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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竹篮打水，两手空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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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离去，又在黑暗中复活的是梦，梦是命运的阳光。
带着梦境死去，又在梦中复活的是钻石，钻石是上帝的泪。
世界上，一事一物，有因有果，相对相生，相辅相成。
警察局进行了严密布控，在同一时间，在幽灵杀手可能出现的三个不同地点，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放置了一包香烟和一盒火柴。
这是诱饵，放在明处。
还有狙击手，埋伏在暗处。
一明一暗，对比鲜明。
警察局长下达了命令，如果幽灵杀手一旦出现，埋伏在暗处的狙击手，就会毫不手软地立即将其击毙。
面对着时隐时现的幽灵杀手，这样的谋篇布局，应该说是煞费苦心，也可以说是上策。
但是，能够奏效吗？
只有天知道。
除了流浪的耍猴人以外，整个县城都被蒙在了鼓里，没人知道峨眉是幽灵杀手。
或许是心有灵犀，面对着警察局的布控，峨眉采取了有针对性的一些做法，可谓独出心裁。
这就是峨眉。
或许是苍天相助，面对着警察局的布控，峨眉的所作所为超越了警察局的预料，成了一盏名副其实的并不省油的灯。
这就是峨眉。
具体一点儿说，峨眉与守株待兔的狙击手，展开了斗智斗勇。
因此，出现了一些意趣盎然的情景，很有讽刺意味，很有戏剧情节，也可以说这是一种黑色幽默。
好吧，让我们来看一下，有这样的三组镜头：
第一组镜头：
当天晚上，夜色朦胧。
朦胧的夜色像淡淡的雾气一样，流淌着华北平原的苦涩。
在潺潺的小河边上，从一只倒扣着的破船里，峨眉像一个真正的幽灵一样钻了出来。
俗话说，狡兔三窟。
倒扣着的破船，就是峨眉的一个藏身之地。
一嗅便知，不远处有香烟的味道，峨眉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峨眉看见了，河边上的一棵树下，很醒目地放着一包没有打开的香烟，旁边还有完整的一盒火柴。
香烟，火柴……
看到了心仪的猎物，峨眉心里一股热流……
但是，峨眉并没有贸然行动，它很冷静地观察周边的情况。
峨眉看见河对面的灌木丛中，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放置香烟和火柴的方位，居心叵测。
峨眉依旧沉默不语，它知道这样黑洞洞的枪口，可以射出子弹，九月就是被子弹夺去了宝贵的生命……
峨眉琢磨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从古至今，行成于思，毁于随。
夜风吹来，悠长而又温馨。
河中的水波，在风中荡动。
河边的灌木，在风中摇曳。
河岸上的树，在风中摇摆。
峨眉沉思熟虑之后，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峨眉敏捷地爬上了树，坐在树杈上，在风中悠然自得，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一个鸟巢。
峨眉折了一根长长的树枝，像使用长矛一样把香烟和火柴叉住，轻手轻脚地拉了上来。
河边，只留下狙击手和他黑洞洞的枪口。
河边的树下，只留下河水奔流的潺潺之声。
天光大亮之后，狙击手发现香烟和火柴不见了，大为沮丧。
第二组镜头：
三天之后，夜色迷离。
迷离的夜色像一片白丁香花一样，默默盛开着幽香。
在县城大街边上，有一棵大树，在大树纷披的枝叶下面，是一家店铺的屋顶。
屋顶上，放着一包没有打开的香烟，一盒完整的火柴，也放着警察局的一腔正义。
有一名狙击手，无声无息地伏在店铺屋顶的青瓦上，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放着一包香烟和一盒火柴的地方。
黑夜即将过去了，燃烧黑夜的黎明诞生了。
老虎有打盹的时候，狙击手也一样。
一夜没有合眼，狙击手实在困倦了。
在狙击手的困倦中，在静静的黎明时分，峨眉出现了，身手矫健地上了树。
在大树上，峨眉心生一智，用尾巴倒勾在树枝上，悬垂下身子，在树枝的掩护之下，轻而易举地拿走了香烟和火柴。
这就是峨眉。
迷迷糊糊，狙击手的眼前一片火光，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放置着香烟和火柴的屋顶上，有一些干树枝子，被峨眉点着了，火势很旺，大有火烧连营之势。
狙击手本能地站了起来，面对火光，大喊：“救火！救火！救火！”
惊慌失措之中，狙击手身子一个趔趄，从青瓦的屋顶上摔了下来。
狙击手的胳臂摔断了，脑袋震荡了，肋条折断了一根，鼻青脸肿，头破血出，被送往了医院。
店铺的房子，房子的屋顶，在火中燃烧。
救火，城里人在救火。
峨眉躲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看着人们忙忙乱乱地救火，好不惬意。
这就是峨眉。
第三组镜头：
又过了一天，夜色迷蒙。
迷蒙的夜色像一片成熟的麦田一样，如诗如画地表达着对于大地的敬重。
一包没有打开的香烟和一包完整的火柴，放置在露天戏台的台口边上，有一名狙击手负责守望，目不转睛。
戏台上，没有演员，没有大戏。
但是戏台上，正在上演着一出悲喜剧，道具是香烟和火柴，放置在戏台的台口边上。
狙击手是一个演员，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全力以赴，与即将出现的另一个演员幽灵杀手，进行一对一博弈。
夜半时分，处于一个时间的交界点，很容易诞生怪诞的故事。
夜半时分，狙击手打了一个盹儿，沉入了梦乡，梦见了自己娶媳妇。
每一个人都希望，好梦悠长。
狙击手也是，娶媳妇的仪式，没完没了，一时半会儿入不了洞房。
一觉醒来时，狙击手发现自己的钢盔，被吊在了戏台台口上方的横梁之上。
不用问了，香烟和火柴，已经不翼而飞。
这就是峨眉。
天哪，幽灵杀手。
真是一个幽灵杀手，一个名副其实的幽灵杀手。
诱捕幽灵杀手的计划，像竹篮打水一样以失败告终。
也可以说，精心布局，满盘皆输。
哎 ……如何是好？
这就是峨眉。
对上述情况了如指掌，欧阳探长忧心忡忡，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仿佛一峰发情的骆驼一样焦躁不安。
有一点十分肯定，那个幽灵杀手，已经成功地拿走了三个设置点上的三包香烟和三盒火柴。幽灵杀手，比狙击手技高一筹，而且胆大妄为。
一种侥幸的微笑，爬上了欧阳探长的嘴角，他心中暗喜，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武器即将亮相。
幽灵杀手拿走了香烟和火柴，要干什么？
吸烟呀！
只要幽灵杀手一吸烟，十拿九稳就会中计。
到时候，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就会突然爆炸，砰的一声响，没什么好说的，幽灵杀手必死无疑。
日出日落，晨钟暮鼓。
日子一天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平静如常。
令欧阳探长深感奇妙的是，没有任何关于秘密武器隐形香烟炸弹的信息，像喜鹊蹬枝喳喳报喜一样的反馈回来。
线人，我的线人，怎么一个个都变成了哑巴？
这是怎么回事儿？
如此扑朔迷离？
如此烟雾迷蒙？
如此杳无音信？
翻来覆去，欧阳探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事情怎么这样复杂，这样棘手，这样让人困惑？
他知道，万千事物，一定要顺其自然，才能瓜熟蒂落。
他知道，一定要沉住气，不动声色，才能稳操胜券。
他知道，一味地焦躁不安，于事无补。
因为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时间，时间不到，一切枉然，时间一到，水到渠成。
哎，布仁局长规定的破案时间，今天是第几天了？
欧阳探长掐着指头一算，已经过了八天，只剩下一天。
一天？
也就是明天，能够破案吗？
也许是天方夜谭，一片虚幻？
也许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这，只有天知道。
好运，往往会使人走向张扬，请注意要低调，背运在不远处看着你。
背运，认识自我的一面镜子，千万不要气馁，还有迎接好运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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