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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松间明月，石上清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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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太阳喜欢的一张日历。
白天，月亮珍藏的一幅图画。
欧阳探长立即带着人马，乘摩托车火速赶到了城西案发现场。
欧阳探长办案，一向十分注重因果关系，在得知案发消息后，他总是力争在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对于破案来说现场勘察至关重要。
所有的线索都在案发现场，线索是构架案件的经纬；所有的证据都在案发现场，证据是无声的，也是会说话的。
按照线人的报告和鹰钩鼻子班长的报案，欧阳探长一行轻车熟路，很快来到了城西的一片红柳林。
在红柳林外边，果然有一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在忠心耿耿地看守案发现场。
欧阳探长和小胖墩儿挥了一下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这是一个很简洁的方式。
小胖墩儿像一个出土的兵马俑一样，默默无语。
然后，欧阳探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感谢他忠于职守。
在小胖墩儿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了浓密的红柳林，很快就到了碉堡旁边。
欧阳探长摘下了黑框茶色水晶眼镜，二话没说，灵巧地爬到了碉堡顶上。
郁星儿也上到了碉堡顶上，打开手电筒，一束光亮投落在碉堡上。
欧阳探长蹲了下来，默默不语，查看现场。
小胖墩儿开了口，用浓重的四川口音说，“连长有保护现场的意识，让我看守着，自始至终我没有翻动案发现场的任何东西。”
欧阳探长称赞道，“多谢啦，你做得很对。”
见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郁星儿咬住了下嘴唇，他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欧阳探长看见一只猴子，一动不动地躺在碉堡顶上，已经无血可流。
九月身体的下面，有一片血，血已经凝固了，有如血豆腐一样，真是怵目惊心。
子弹打中了九月的脑袋，一枪毙命，真准。
九月沾满鲜血的面目，已经模糊不清。
欧阳探长看见九月的上身穿着一件咖啡色的马甲，短裤是深紫色的，与马团长报告的一模一样。
小胖墩儿凄凄切切地说，话音带着哭腔，“它就是九月。”
欧阳探长心存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说这只猴子就是九月？”
小胖墩儿痛苦地说，“是九月，我看过它在县城的首场演出。”
欧阳探长仍有疑问，打听道，“九月演出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一身行头？”
小胖墩儿不假思索地回答，“就是这一身衣服。”
欧阳探长眼尖，一眼看到九月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长命金锁，十分欣喜地点了点头。
看到了长命金锁，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一些，郁星儿吁出了一口气，宽慰地在一旁插话，“探长，这样就可以向马团长交待了。”
欧阳探长思索着，把黑框茶色水晶眼镜戴上，摘下了长命金锁，用手电照着看了看，放进了一个纸口袋里，交给了郁星儿。
郁星儿十分宽慰地说，“这样也可以向清水商铺交待了，您就两肩轻松一身清风了。”
从郁星儿的手中要过了手电，欧阳探长站了起来，逆时针方向查看着周边的情况，有了新的发现，他惊诧地问，“碉堡的后面，着过火？”
小胖墩儿回答，“是我扑灭的，估计是香烟引着的火。”
欧阳探长自言自语，“如果是香烟引着的火，也就是说黑影在被你击毙时，手中的香烟甩到了碉堡后面的芨芨草丛里。”
小胖墩儿说，“探长说得对。”
看见碉堡的后面，在红柳林中，有一小片烧焦的地面，郁星儿说，“火着的不大。”
在碉堡顶上转了一圈，欧阳探长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沉思片刻，欧阳探长跳下了碉堡，吩咐警察把九月拉回了警察局。
在碉堡旁，欧阳探长开始认真询问小胖墩儿，“请你把当时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一下。”
小胖墩儿用带着风雨气息的四川口音，感伤地说，“完成任务后，我们回城，我坐在摩托车的挎斗里，走到了这里。”
欧阳探长探寻地问，“你看见了黑影袭击军人？”
小胖墩儿很忧伤，所答非所问地说，“被袭击的军人，可巧正是我们的连长，真没有想到哇，好人没有好报；你不知道，连长待我们可好呢，像亲兄弟一样亲。”
欧阳探长再一次问道，“你看见了什么？是一个黑影袭击了连长吗？”
小胖墩儿说，“我坐在摩托车挎斗里，听到了尖叫声，我看见一个人已经倒下，黑影钻进了红柳林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欧阳探长说，“接下来呢？”
小胖墩儿说，“接下来，那个黑影又从红柳林里抬起了头，我站在摩托车的挎斗里，毫不犹豫地朝黑影，开了一枪。”
欧阳探长夸奖道，“你的枪法很好，狙击手的水平，一枪命中目标。”
小胖墩儿痛楚万分，有气无力地说，“平时，我打枪的命中率并不高，今天很怪，一枪命中，也许是歪打正着。探长，是我打中了九月的头，为什么是我呢？我真的不愿意是我开的枪？我也真不愿意一枪打中九月？”
欧阳探长拍了拍小胖墩儿的肩头，“你做得对，为民除害了。”
小胖墩儿百感交集，“大道理我懂，可心里不舒服呀。探长，九月的演出精彩绝伦，掌声不断。探长，你看过九月的演出吗？”
欧阳探长摇了摇头，“没有。”
小胖墩儿诚笃地说，“这是人生一大遗憾，已经没有补救的机会。”
欧阳探长点头表示赞同，讷讷地说，“九月袭击连长，就是为了抢劫一支香烟？”
小胖墩儿介绍道，“刚才已经问过连长了，确凿无疑，除了一支香烟，他说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被抢。”
欧阳探长沉吟一下，“请你跟着我们一块儿去一趟医院，看一看连长，好吗？”
“好吧。”
很快地，小胖墩儿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跟着欧阳探长来到了医院。
在急诊室里见到了连长，对连长的救治已经完毕，他忧郁地躺在床上歇息，脸部被抓伤了，所幸两只眼睛安然无恙。
鹰钩鼻子班长一脸严肃，正守候在连长的身旁。
欧阳探长热情地说，“连长，我是警察局的欧阳探长，我们接到报案，去了一趟案发现场，听说你受到了袭击，我们来看望你。”
连长欠了欠身子，想坐起来，被欧阳探长用手按住了肩头。
“你好，探长。”
欧阳探长亲切地问，“怎么样，伤得不重吧？”
“哎，老天爷保佑，不幸之中的万幸呀。”
欧阳探长无声地笑了笑，“很不好意思，想请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于是，连长讲述了案发经过，郁星儿在一旁做了笔录。
不为爱来歌唱，只为不爱忧伤。
不为恨来伤心，只因慈悲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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