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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进宝
作者:余 雷     来源:儿童文学大本营    点击数:

关键词:儿童文学|原创|文集|招财进宝

  招财原本不叫招财,叫赵小建;进宝原本不叫进宝,叫米家升。
  招财叫赵小建的时候,爹在矿上挖煤,娘在家做饭,赵小建每天背着书包上学。在赵小建上四年级的一天,矿上发生了瓦斯泄漏。爹死了。看到爹的尸体,娘疯了。没有人给赵小建做饭,村长作主,让他给二叔当了儿子,改名叫招财。
  进宝是自己跑到二叔家的。进宝叫米家升的时候,住在一个不通公路的寨子里。米家升的娘跟着一个外地人跑了。爹又娶了一个寡妇。寡妇嫌家里穷,就不让米家升再去上学。她带来的两个儿子虽然比米家升小,却整天欺负他。他告诉爹,爹一声也不吭。米家升就随着进城的人找到了在城里打工的小姨。改名叫进宝。
  招财和进宝的名字是有来历的。一次,二叔喝醉了酒,挥舞着空酒瓶对着二婶嚷嚷:“算命先生说了,我要生两个儿子,一个叫招财,一个叫进宝,这辈子才能过上好日子。你倒好,一个蛋都不给我下。假的招财和进宝有什么用?你说,有什么用?有本事给我生一个……”
  赵小建的二叔和米家升的小姨结婚后在城里做活鸡宰杀生意。二叔每周回乡下一次,收购活鸡。二婶在农贸市场租了一个店面卖鸡。店面不大,店门口放了一排铁丝笼,用来养二叔收购来的鸡。店里有一个水泥搭建的水池和案板,上面斑驳地沾满了鸡毛和鸡血,散发着鸡毛的骚味儿和鸡血的腥气。
  招财和进宝第一天到店里的表现决定了他们俩在这个家庭中的位置。
  招财是在一个夏天的中午来到店里的。那天的天气特别闷热,坐在二叔租来拉鸡的农用车上颠簸了一个上午,招财吐得晕头转向。下了车,叫过二婶,招财就坐在活鸡店门口的凳子上发呆。他口渴得厉害,但不知道和谁要水喝。
  二婶忙着招呼顾客,招财叫她的时候,看都没看招财一眼,只顾得上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就再没有和招财说一句话。
  二叔则忙着把鸡笼全部从车上搬下来,给鸡喂食喂水,检查鸡们的情况。他把几个鸡笼都翻检了一遍后骂道:“真是背时,闷死了五只。”说着,把死鸡一只只拣出来扔到水池里。
  二婶动作麻利地割开死鸡的脖子,乌黑的鸡血立刻在铺着白色瓷砖的水池里晕开,像是盛开了一朵朵殷红的山茶花。招财觉得那血好像流进了他早就吐得空空的胃里,在里面翻腾,冲撞。他只好低下头,尽量不去看。
  “啪”,一只被褪去羽毛,苍白僵硬的死鸡被扔到了招财的脚下,“去,把这只鸡给剖了。再等一下肉发乌就不好卖了。”二婶胖胖的指头几乎戳在了招财脸上。
  招财一动也不敢动,他甚至不敢张口说话。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随时都有冲出来的可能。招财的精力只要稍有分散就无法控制住它。
  见他不说话,二叔踢了他一脚:“懒骨头!我不是带你来做少爷的。起来!”说着,把死鸡塞到招财的手里。
  招财“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酸臭的胃液喷了二叔一脸。
  那只死鸡最后是二婶剖的。二婶一边一刀一刀地在案板上剁鸡,一边一字一顿地说“你,听,好,要,是,不,干,活,就,给,老,娘,滚,回,去!”
  二婶的声音比药还灵,招财的胃突然就比刚才好受多了,里面翻腾的东西似乎被吐了出去。现在他有力气站在狭小的店铺里,张开鼻翼呼吸着那热腾腾的,混合着鸡血和鸡屎臭味的空气。打量着那些被关在拥挤的笼子里,惊惶失措的鸡们,招财心想:自己比鸡幸运得多,至少不会被杀死,还有人管饭。这样想着,招财就不计较二婶的态度,看到二婶要提水,马上就拎起了水桶。
  进宝是在冬天的时候自己找到城里来的。找到活鸡店时,夜已经深了,农贸市场里空无一人。进宝就蜷缩在活鸡店的门口等了一夜。当二婶来开门时,他还在梦中沉睡,嘴角流着一丝晶亮的口水。
  进宝瘦小得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尤其是两只爪子似的手上生满了冻疮,关节处肿胀得像一颗颗乌梅。他把流到唇边的一条鼻涕“哧溜”一声吸进去,颤颤地叫了一声:“小姨。”
  二婶看进宝的眼神竟蒙上了一层泪光。她也吸了吸鼻子,伸手拉过招财,把他手上的手套摘下来给进宝戴上,又把自己的围巾绕在进宝的脖子上,然后让招财带进宝回出租房去睡觉。
  进宝挣脱了招财的手,他拿起扫帚开始扫地:“小姨,只要您收留我,您就是我的亲娘,我当牛做马都愿意。”
  二婶这天上午的心情特别好,遇到计较的顾客也能够耐心地商量,连剁鸡的时候也没有平时那样咬牙切齿。一天不到,进宝已经把二婶叫娘,自然也就把二叔叫做爹。招财虽然比进宝早来了半年,曾当着村长的面答应了做二叔的儿子,但爹娘两个字却是一直叫不出口。二婶常常指桑骂槐,骂二叔带回来一条喂不熟的狗。渐渐地,二叔也很少和招财说话,他和招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吩咐他干活。于是,市场里的人都以为进宝是二叔的儿子,招财则是他们请来的小工。
  每天早晨开门前,大家要做的事情是给鸡塞食。二婶抬出一大簸箕黄澄澄的玉米粒,让大家尽量把玉米粒塞到鸡嘴里。二婶从鸡笼里随手抓出一只鸡,麻利地夹在两腿间,左手捉住鸡头,用食指和大拇指掰开鸡嘴,右手将玉米粒一颗一颗地塞进去,直到鸡嗉子成为硬硬的一包,甚至歪到脖子的一边去她才放手。
  二婶让招财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抓了一只芦花鸡递给他,说:“夹紧了,不然鸡动来动去,你塞不进去的。”
  招财把鸡放好,一使劲,那只鸡就惶恐地叫了起来。
  “你把鸡夹死了我卖给谁?”二婶劈手夺过招财手里的鸡,瞪了他一眼, “笨死了。去把水池给我装满。”
  招财就提上水桶去打水。他一路小跑,把店里所有能装水的地方都装得满满当当才停下来。
  二婶刚宰好一只鸡提在手里,看看到处都盛满了水,没有地方可放,就把死鸡朝招财扔过来:“笨死个你,你是来帮忙还是捣乱的?我不管,你给我找地方放。”
  招财捧着那只还滴着鲜血的鸡,不知所措地看着二婶。二婶忙了一会儿,回身推了招财一把:“死人,不是怕这只鸡等一下不好收拾,我就让你捧一天。掏鸡屎去。”
  招财如蒙大赦,连忙拿起铲子,去掏鸡笼下面的鸡屎。
  进宝就不同了,虽然手上的冻疮还没有完全痊愈,他也能迅速地把一只鸡塞好。在连续塞了几只鸡以后,他对二婶说:“娘,等一会儿鸡杀了,这些玉米粒不就浪费了吗?怪可惜的。”
  二婶停住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有屁就放,不要和老娘绕圈子。”
  进宝说:“如果塞石子……”
  二婶胖胖的身子一下跳了起来,“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石子比玉米粒还要重,而且不花钱。招财,去,找那种黄豆大小的石子回来。”
  招财在市场里转了一圈,只拣到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他回到店里,找出榔头把它们敲碎。
  “够了,够了。再敲下去人家以为我们在拆房子了。”二婶拍了招财一巴掌,抓起一把砂子看了看,对进宝说:“进宝,每只鸡只能塞一小把砂子。塞多了会把鸡撑死的。对,对,就这样,还是我的进宝聪明。”
  在这个新家里,招财最怕的人是二婶。二婶胖胖的脸上总是怒气冲冲,和谁说话都像吵架一样。他从不敢主动和二婶说话,总是二婶问一句答一句。进宝不同,他有那么多话和二婶说,他常常会悄声地和二婶说一些家乡的事情,二婶就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如果二叔在家,四个人在店里围着一个破板凳吃饭,虽然饭菜简单,而且二婶明显偏向进宝,使劲给进宝夹菜。但吃饭时二婶一般不骂人,还会把剩菜拨一些到招财碗里,这让招财很满足。招财不记得以前在家里和爹娘一起是怎么吃饭的,只记得娘疯了以后,他有许多天都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
  二婶对进宝似乎比对二叔还要亲一些。二叔去买鸡的那些天,二婶就会和进宝出去吃饭。吃完后再随便给招财带一点东西回来。
  进宝每次出去的时候都把头昂得高高的,走之前故意找一些事情让招财做。看着招财忙出忙进,进宝还要反复叮嘱:“一定要做好啊,我们回来要检查的。”好像他和二婶要出远门一样。
  招财喜欢他们都出去,只留他一个人在店里。坐在一群鸡的中间,招财才觉得自己是快乐的。
  招财的小包里有一本《小学生字典》,店里没有人的时候他就会拿出来翻一翻。原本招财想给每只鸡都取一个名字,最好是班上同学们的名字,这样,招财就好像还在学校里一样。但这些鸡最多在这里呆上一周就要被杀死,招财就不愿意给它们取名字了。
  招财知道二婶和进宝每天早晨都会去吃稀豆粉油条。原来进宝没有来的时候二婶借口有事一个人去,进宝来了以后,二婶就带进宝两个人一块儿去。稀豆粉的调料是顾客自己放,招财想,他们一定是放了很多的辣椒,因为回来的时候他们俩的脸通红,嘴里还“吸哈,吸哈”地吸气,进门就找水喝。
  二婶每次都会给招财带一个馒头回来。有时候她逗招财:“招财,叫我一声娘,我带你去吃稀豆粉。”
  招财的眼前就会出现黄澄澄的稀豆粉,上面放了红的辣椒,绿的香菜和葱花,黄色的姜末,褐色的花椒……长这么大,他还是和娘第一次去矿上看爹的时候吃过。招财咽了一口口水,却将已经到嘴边的那一声娘也咽了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在这个家里,进宝叫二叔爹,叫二婶娘,却从不叫招财哥。进宝喜欢说话,但他和招财却无话可说。进宝看不起招财,他渐渐地习惯了和二婶一起派招财干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进宝对招财说:“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我们都是到这里来找饭吃的。你就不能叫我小姨一声娘让她高兴高兴?只有我小姨高兴了,你才可以在这个家呆下去。”招财不吭声,心想:我娘在家里呢。
  空闲的时候,进宝和二婶常常一起评论顾客,他们嘲讽那些计较零头和斤两的人,咒骂那些看出他们在鸡嗉子里塞石头的人,诅咒一切没有让他们占到便宜的人。每当这时,二婶和进宝说得热火朝天,招财和二叔都插不上嘴。招财在外面逛上一会儿才回去,二叔到隔壁去赌牌他们都不会察觉。二婶每次和进宝这样讨论时,都觉得自己佳句叠出,妙语连珠,比洗了一个热水澡还要舒服。
  一个春天的上午,二叔不在家,二婶和进宝出去吃饭的时候,招财收到了一张假钞。
  二婶看到假钞时的尖叫声尖锐得足以戳破进宝手里举着的一个气球。尖叫声引来了许多围观的人,也使招财免去了一顿毒打。二婶握住铁棍冲向招财时,被围观的人们拦住了。
  二婶就捶胸顿足地坐在地上哭嚎,诉说着自己的种种不容易。谁也拦不住她的舌头,二婶就用肥厚的舌头鞭笞着招财。她把和进宝一起诅咒顾客最恶毒的那些话都用来骂招财。二婶的骂声比铁棍打在身上还让招财不知所措,他只会一个劲地说:“下次我不敢了。下次我不敢了。”
  第二天,进宝把这张五十元的假钞补给了顾客。但那个顾客还没有走出农贸市场就发现了那是一张假钞,她立即回来要求更换。二婶和进宝自然是不同意的。二婶甚至打了报警电话,举报有人用假钞。
  警察到来的时候,顾客说,这张钞票是进宝找给她的。进宝说,你当时怎么不说?你现在在市场里已经兜了一圈才说是假的,你想诈骗啊。二婶说,现金离柜,概不负责。看你也是一个读过书的人,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警察让双方找出假钞属于对方的证据,当然谁也找不出来。警察也就无法判断假钞究竟是谁的。于是按照一般的处理方法,假钞当场没收,二婶还给顾客二十五块钱,一人承担一半的责任。
  二婶赔了钱,警察也走了。但是那个顾客还不罢休,她给劳动执法部门打了一个电话,举报这家店里使用童工。
  劳动执法的人马上就赶到了。二婶一口咬定招财和进宝是自己的儿子,不是童工。劳动执法的人对二婶说,比你狡猾的老板我们也见过了,你以为让工人叫你妈就可以蒙混过去?一周内,如果你不能交出这两个孩子和你的关系证明,你不仅涉嫌使用童工,还有拐卖人口的嫌疑。
  二婶坐在地上哭得天昏地暗,发誓赌咒自己是一个好人,招财和进宝是自己的儿子……
  没有人理她。执法人员留下一张盖着大红印章的纸就走了。
  二叔回来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招财好办,村长怕他到城里上学要证明,他跟我来的时候乡里派出所给过一个。村里的印章都盖了。”他看了一眼进宝,“进宝你是自己来的,你怎么办?”
  进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二叔面前:“爹,您比我亲爹还要好,只要您留下我,我会给您养老送终。”
  二叔看看招财,又看看进宝,叹了一口气:“起来吧,一起在一口锅里吃饭这么久也是缘分。到时候再说吧。”
  招财想,都是自己收了假钞惹的祸,觉得有些对不起进宝。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尽量往床边上让,想让进宝睡得宽敞些。进宝以为招财嫌弃自己没有身份证明,就踢了招财一脚,低声骂道:“小要饭的,老子没有证明也要留下来。娘说了,到时候让你滚。”说着,进宝把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很快打起了呼噜。
  招财睡不着了,他突然想到,那张盖着村里印章的纸上没有照片,如果二叔把它给了进宝,别人也不会知道它原来是属于招财的。他很想起来问问二叔,他会不会把证明给进宝?二叔和二婶就睡在里屋,这时候两个人的鼾声此起彼伏,招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犹豫着:说不定,二叔还没有决定。如果现在打扰了他,他把证明给进宝也说不定呢。
  招财回到床上,刚才赤着脚在地上站了一会儿,现在才觉得冷。但进宝把被子全裹住了,招财不敢使劲拉,只好穿上自己的衣服再躺下。
  天亮的时候,招财一会儿觉得自己在一个冰窟里,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抱着一个火炉,身子忽冷忽热,脑子也就有些迷糊。他模模糊糊地听到二叔和二婶在争吵。
  “头烫着呢,恐怕要送医院。”
  “都是你领来的祸害。什么也不会干,只会添麻烦。”
  “他也干了不少活了。我们现在不是不用请人吗?”
  “请来的人和我们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吗?我又没有虐待他。我娘病了还没有钱治呢……”
  “好,好,好,你不要哭嘛。我是想把他送到医院去,医院不会见死不救。我们悄悄走开不就……”
  招财觉得被背了起来,他分辨不出是在二叔还是二婶的背上。他想让他们把他放下来,说自己没有病,还可以干活。但嗓子里像塞了一个核桃,咽口水都困难,他的嘴张了张,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招财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发现自己的手不能动弹,被护士用一条毛巾绑在了床边的护栏上,上面扎了一根针,连接着头顶上的一个小瓶子。
  一个脸色和床单差不多白的护士走了过来:“小孩,你家大人在哪里?”
  招财摇了摇头。
  “你家在哪里?”
  招财摇了摇头。
  “你是哑巴吗?”
  招财摇了摇头。
  “那你回答我啊。要不是一个好心的老大爷替你交了钱,你现在还在院子里躺着呢。”
  招财觉得像有一块砖压在脑袋上,压得脑袋一阵一阵地疼,疼得他只想睡觉。护士又说了些什么,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再次醒来的时候,手上的针被拔掉了,毛巾也解开了。招财试了试,居然可以轻松地坐起来。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招财下了床,穿上自己那双灰黑色的旅游鞋,慢慢走出了病房。
  天已经黑了,医院走廊里的灯光是一种清冷的颜色,让招财觉得有些冷。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九点。招财突然有些着急,不知道这个医院离二叔家有多远,二婶规定每天晚上十点睡觉,如果回去晚了,二婶一定不会开门的。
  招财急急地走出医院的大门,面对灯火通明的大街,他停住了脚步。
  二叔家究竟在哪里?招财的头又开始一阵一阵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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