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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这样的条件,买什么电子琴?难道你就不知道这钱是咋来的吗?!”苏文听着父亲的训斥,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过她一声不吭地听着。刚进屋时的笑意早吓跑了。她的妈妈走过来,“文,起来,娘知道你爱弹琴,老师也说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可是……”说到这儿,母亲流下眼泪,“咱家苦了你啊……”苏文心里一阵酸楚,望着流泪的母亲,又望望火冒三丈的父亲,低声道:“爹,娘,我……我……我放弃……”“什么?你说什么!”父亲嘴角抽搐着:“咱虽生在山里,但活得有骨气……”苏文望着父亲严峻的脸,一时沉默了…… “爹好可怕。”苏文背着沉重的书包,缓缓地走着,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子,回想着昨天的情景,不禁伤感起来:“每次我取得好成绩时,爹都会表扬我,而且,每次表扬之余,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送’给我三根香肠,塞在小枕头底下……而今天,当我把这个喜讯告诉爹时,却……苏文满脑子疑问。这样,不知不觉来到了校门口。 “怎么样,跟你爹娘说了吗?”苏文的老师坐在讲台上微笑着注视苏文,“你在音乐这方面很有造诣,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老师!”苏文毅然打断了老师的话,“爹他……我家,我家没能力买电子琴,我……”老师向上推了推眼镜,“哦,这样的话,你可能就失去了那张,那张奖状的拥有权……”老师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苏文眼里含着泪花,想起昨天父亲生气的情景,想:我爱音乐,我要在这方面展示自己的才华。即使我生在山里,钽我也要走出大山去!苏文抬起头对老师说道:“老师,请您原谅我,我不想失去这次机会,我想在学校里找些事情做,能挣钱也能继续学琴……将来也许可以自己买琴。”老师愣了片刻,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掠过嘴角。“希望不要影响你的学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苏文如释重负,笑着离开了。 回到家,父亲坐炕上抽着旱烟,“回来了!”苏文“嗯”了一声,把手里攥得紧紧的通知书又缩了回去。她没有笑,只是平静地走回小屋。“努力地学习,努力地赚钱……”她暗暗地告诫自己。 几年后,苏文用打零工,做家教挣来的几万元钱买了一架钢琴,而且她也成了“全国十佳少年”。当然,她走出了大山,成为一名晓有名气的“钢琴家”。妈妈为苏文骄傲万分,“文真有出息!靠自己就能闯出了大山……”“不,娘,其实我最应该感谢爹,是他促使我学会自强的。是他的严厉让我快快长大!”这番话冲口而出是因为苏文望着父亲留给她的那张字条: “文,你知道每当取得好成绩的时候,你可能从未注意到自己脸上得意的神情吧!原谅爹的不近人情吧……”苏文恍然大悟。 这种不近人情,简单却深沉。 其实,这也是种爱,只不过是在表达形式上特别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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