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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董恒波     来源:儿童文学大本营    点击数:

关键词:儿童文学|儿童小说|原创|雕塑

  一、
  躺在床上的索晓林用目光把前来为他补课的班长于路送走,不到十分钟便又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凭感觉他知道那是一双后跟上换了好几次钉子鞋掌的旧皮鞋在水泥台阶上敲击出的声音,那声音在夜晚的楼道里显得沉重而疲惫。索晓林知道这是妈妈回来了。他努力地抬了抬身子想去给妈妈开门,可是他的腿上裹着厚厚的石膏,动弹不得了。他只能用自己快乐的歌声去迎接妈妈,他知道怎样让妈妈高兴。
  “我向你飞,多远都不会累……”
  这是一首“超级女生”的歌曲,电视里演的,是一个叫周笔畅的女孩儿子唱的,班里的同学们都唱,索晓林也学会了。
  妈妈进屋了,晓林从妈妈那一脸的愁云就已经看出来,妈妈这次出去找工作并不顺利。他问妈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妈妈笑了一下。
  晓林说,“还有什么,你不是又找工作去了吗?”
  “不,我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工作,我是找我们几个姐妹们商量怎样把厂子救活。”妈妈换了个话题,“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你看我这肚子都有点撑得慌了。”晓林说。妈妈这时已经注意到她临走时放在床头小柜上的两个馒头只剩下了一个。“那根火腿肠怎么不吃?”
  晓林没有说话。妈妈把火腿肠剥开,塞到晓林的嘴里,说:“医生说过几次了,你现在必须得补充营养,得多吃含钙的东西,你的腿才能好得快。”妈妈说着。
  “你吃我就吃。”晓林说。
  妈妈就把火腿肠放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细心的索晓林看出来,妈妈的动作很大,其实只是吃了很小的一口。晓林就不再推让,只是小声地哼哼着歌子:“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你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妈妈边给晓林倒开水边问。
  晓林说,“爸爸刚才来过电话,他说有人请他吃饭,得晚一点才能回来。”
  晓林家房间的布置简单而高雅,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和高档的家具,在墙角竖着大大小小的什么罗丹和米开郞基罗的雕塑,墙上还挂着几幅欧洲著名的油画,有梵高的《向日葵》,还有一幅很有名的《拾穗者》,虽然都是复制品,但给这不大的房间增添了浓厚的艺术气息。在靠窗的写字台上,摆放着一堆人物群雕小样,在作品标签上的作者一栏有个用小楷写的名字:索云飞。报纸上曾有文章介绍过这个凌阳市闻名遐迩的艺术怪才,每当他进入创作状态时必须要抽烟喝酒,他对酒很是喜欢也很在乎,那些杂牌子的酒他不屑一顾,可却从来不挑剔菜,喝着好酒,有根咸黄瓜就足矣。这组群雕就是他经过两年的精心构思,消耗了至少30多瓶酒为市中心的劳动公园设计的。也许就是受上面那幅名画的启发,索云飞给自己的这个群雕作品起名为《劳动者》,它是由二十多个各行各业的人员组成,他们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呼之欲出。那是他生命的浓缩和心血的结晶,雕塑方案已经被市里研究通过,可是却因财政经费的紧张而搁浅了,迟迟不能竖立起来。群雕的作者索云飞毕业于省城美术学院,学的就是雕塑专业。索云飞大学四年级那年带着一副潇洒的大胡子,风度翩翩地来到凌阳市搞毕业创作,市里有关部门把他领到了市里的一家柞蚕丝绸厂,找到了全市最年轻的劳动模范许艳给他当模特。这里用“找”并不准确,当时那位漂亮的女工的身前身后说不上有多少白马王子似的小伙子向她射出丘比特的爱情之箭。可是都被她婉言谢绝了。人们问,许艳你别挑花眼了,还等谁呀?也许人生的姻缘就是命中注定,索云飞和许艳一见钟情,定了百年终身,索云飞毕业后毅然决然地告别了执意挽留他的母校,走出了省城,在凌阳市里的艺术馆搞创作。
  索云飞就是晓林的爸爸,许艳是晓林的妈妈。

  二、
  往日年轻漂亮的女工许艳现已年逾不惑,她的脸上悄悄地爬上了皱纹。
  索晓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察到,妈妈常常一个人站在镜子前,仔细地寻找鬓角和额头处偶尔生长出来的白发,发现后,妈妈就努力把它用手薅下来,像农民在自己的稻田里拔去一棵稗草,但妈妈的白头发还是越来越多。这时候,晓林喜欢和妈妈开玩笑,说,“别薅了,越薅越多。”妈妈就问谁说的。晓林答,书上写的。妈妈就不吱声了,对书上的话,妈妈信。
  但每次梳头时,妈妈还是见到白头发依然薅得不屈不挠。
  许艳是个下岗的工人,她已经一年多没有工作了,几次寻找工作都是碰壁而归。她的工作单位是当年非常红火的有着两千人的国有柞蚕丝绸厂,生产的丝绸没有销路,一下子有近一多半的人下了岗。
  许艳虽然是个很普通的抽纱工人,但她关心厂子的命运就像心疼自己的儿子一样,挺好的厂子,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用来生产丝绸的蚕茧不再被缫丝,而是被用刀划开当做一道时兴的菜,凌阳城的市场上到处都有人在卖蚕蛹。“买蚕蛹哟,茧蛹贱卖喽!”的吆喝声,构成了凌阳市的一道街景。许艳每次走到那条街上时,都要把耳朵捂起来。
  许艳终于弄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原来他们厂子三年前研制出的一个丝绸生产的技术资料——一个关于柞蚕丝绸防皱的最新技术,被一个人称杨胖子的厂技术员出卖给了一家合资企业的老板,杨胖子拿了外国老板的钱,摇身一变成了“大款”,他自己“下海”开起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依仗着在美国经商多年的二舅做后台,引来了一笔很可观的资金,在凌阳城里到处买地盖房子,成了著名的企业家。他曾慷慨出资赞助拍电视剧搞市里春节晚会,请作家来为自己写报告文学,名噪一时炙手可热。
  许艳家的生活却每况愈下,现在是歌星影星走红的年代,昔日的劳模还有谁记得你,她每天都算计着买最便宜的菜,除了过年,他们家的碗里很难看见什么“生猛海洋”。索云飞的艺术馆经费几经压缩,他有个习惯,构思作品的时候,总得有烟酒相伴,可那点工资怎能维持家中的生活?
  房漏偏逢雨,索晓林偏偏在这个时候骨折了,真是雪上又加霜。那是上个星期天的早晨,索晓林背着画夹骑着自行车到城郊的大凌河边去画速写,在路上正赶上一辆小汽车肇事了,车是在拐弯时撞上树桩后从一个土坡上滑下去的。那是一辆日本进口车,车翻在路边的沟里,像一匹侧身躺倒的黑马,有一个轱辘还顽强地在空中旋转,索晓林当时一眼看见了汽车里面有三个人,两男一女,都受伤了,其中司机伤得似乎更重一些。索晓林顾不上想更多,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扔,就拼命地打开车门往外拖满脸都是血污的人。索晓林救人的时候,一边用石头和自己的右腿顶住车的前轱辘不让它再往沟里面滑,一边把手从破碎的车窗户里伸进去,把那个车的喇叭按得山响,这时路上一些行人和车辆便停了下来,大家动手把那几个受伤的人抬到一辆面包车上,拉到医院抢救去了。
  世界上的事情说起来有时很奇怪,索晓林救人之后,只是感到有一些疲劳,他没有心思去画画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要回家,那时他就觉得右腿有点发酸,强忍着回到了家。到家后只对父母说,帮着人家抬了一个肇事的小车。第二天,索晓林还能继续上学呢,可是后来右腿那又酸又麻又有些疼的感觉越发强烈。到了第三天,他那条右腿已像个馒头似地肿了一圈,似有千斤,让他举步维艰。晓林的父母赶紧把他送到医院,一拍X片,原来有了二厘米长的轻度骨折。医生说,你不能上学了,必须打上石膏卧床休息。多长时间?至少得十天半月。索晓林的父母想,儿子这是见义勇为,怎么说这也得是公伤呀,他们按着儿子的描述骑着车子去寻找肇事地点,可是那里已是一切皆无,茫茫大地空余白云野鹤。

  三、
  晚上十点钟,索云飞才哼哼着轻松的歌子走回家。索晓林说,“老爸,我从你那歌子里听出了五粮液的味道。”
  索云飞的脸红得像古戏里的关公,他关心地看了看儿子腿上的石膏后说,“知道我今天晚上是在哪喝的酒吗?金帝城。”金帝城是凌阳市里最豪华最上档次的一家酒店。
  “谁请的?”
  “先别问。”索云飞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叠厚厚的钞票,都是百元一张的,钞票在桌面撞击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咱们家不缺钱啦,许艳呀,咱用不着再低三下四地到外边找工作去了。看,这五千元,是人家给我的定金,干完了这个活后,还有报酬。”
  这大把的钱确实让许艳眼睛一亮,不过她又不无疑虑地说,“咱生活再困难,不干净的钱可不能拿呀。”
  “咳,你听我说,这钱,咱可以拿出一点来补充生活,但大头谁也不能动。我想开了,今天这样的活儿我可以多接一点。”索云飞说。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把钱积攒起来……”
  这时候,晓林插话说,“我知道,爸爸是要把那个群体雕塑《劳动者》立起来。”
  “还是我儿子理解我的心思。”爸爸显得很高兴。
  原来,索云飞是由市文化局一个副局长牵线,要为他的一位朋友杨经理做一个雕塑。杨经理讲义气,又豪爽又大方,初次见面把索云飞领到了市里最豪华的大酒店。在凌阳市的文艺界,人们都知道索云飞是个倔汉子,多少年来,尽管商风劲吹,但索云飞一直坚守在艺术的高地,不为金钱所动。索云飞除雕塑外,在书法和篆刻领域都有相当的功力。曾有人慕名登门拎着茅台西凤西和三五中华云烟来求他的字画,他瞅着人家的好烟好酒吧嗒吧嗒嘴,咽口唾沫,双手一推,送上八个字,“多谢光顾,免开尊口。”
  今天索云飞能答应为一个企业界的朋友做一个雕塑,全看在文化局长的面子上。当年就是这位局长亲自到省教委把索云飞调到了凌阳市的文化部门来的。
  “哼,那个局长找来酒店的老板还要给我安排唱歌,又要桑拿又要足疗按摩什么的,真是笑话。”
  正在给索云飞倒水的许艳听到这儿嗔怪地把嘴一撇:“你还有功了呀?你看你喝的,再喝你的脸都喝绿了。”
  “绿了好,绿了没污染。他们愿意花钱,可是我没有那份时间,我得回来搞我的创作。”索云飞很是认真地说。
  这就是索云飞的风格。他答应的事情,马上就办而且一定要办好,不许任何人打扰。他把自己关在那个烟雾弥漫的小创作室里,一呆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后,索云飞把一个人物雕塑的小样拿出来给许艳和索晓林看。
  许艳的眼睛直了。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你这些天雕塑的竟是他?”
  那是个胖胖的人物,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左胳膊下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右手举着一个“手机”身体微微前倾,两脚匆匆地走着路。索云飞巧妙地把人物的重心放在前脚上,另一只脚刚刚抬起,与身体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人物的眼睛朝着远方。
  “你看,你看,这双眼睛充满了贪婪!”这时许艳从丈夫的创作室里把一摞从不同角度拍摄的人物照片拿了出来,“果然是他。”
  “谁?”
  “就是我们厂里的原来的技术员,我跟你说过的杨胖子杨善才,他出卖了我们厂子的技术机密,才使我们的企业落到了今天的地步。”
  “这,这,这我可不知道呀。再说中间还有我们局长呢。”索云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许艳的态度十分坚决:“不能给他塑像,他出卖了我们工厂和工人的利益,他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他这样的人要把像塑在哪儿?”
  “好像是放在兴达房地产大楼的门前。”
  “把钱退给他!这种人的像放在哪儿,都会污染我们的蓝天!”许艳今天竟说出了像诗一样的语言。
  “我那个《劳动者》怎么办?你下岗这么长时间了,咱家的生活怎么办?”
  “怎么办,也不能走歪门邪道!”
  两人的争吵还在继续。

四、
  当父母为了那个雕塑各执一说的时候,索晓林站在一边并没有吭声。他是个品学兼优并且非常疼爱父母的中学生,他敬佩爸爸的才华,也体谅妈妈的苦衷。
  索云飞和许艳在房间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被一阵嘭嘭的敲门声打断了。
  楼梯上的脚步声拥挤而繁杂。
  第一个进门来的是晓林他们初二(五)班的班长于路,后面紧跟着的是他们的班主任李佳,还有一些晓林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把他们的家都快挤满了。最后,校长还有市教育局副主任陪着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慢慢地走了进来。那老人从穿着到气质都很有风度,就不知怎么脸上竟緾着一层宽宽的绷带。
  这是怎么回事?索晓林一家人都愣了。
  这时老人把一个画夹拿了过来,“孩子,这是你的吧,索晓虹,这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呢。对不对?”老人亲切地抚摸着晓林的头,“我也是前天才出院的呀,在医院里我就听人家讲,是一个中学生最先救的我,要不我这条老命可就没喽。”
  哦,晓林明白了,原来这个老人就是那天早晨他在郊外的路上从那辆肇事的小轿车里救出来的,怪不得见面还有点面熟呢。
  索云飞和许艳赶紧又搬椅子又倒水招待客人。
  班主任李佳老师把晓林的父母介绍给大家。接着她又对索云飞说,这位老人是美国的著名华人实业家葛董事长,是咱们市长亲自请来的客人。那天他说什么也不让市里领导陪同,自己要去考察农村的一个希望小学。没想到在路上出了车祸,多亏了索晓林他们及时把他救了出来。还有那么多主动救人的人把他送到医院后都默默地走了。没有谁跟他要什么报酬。这在美国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刚才到学校后他听说索晓林是因为救他把腿弄折了,感动得话都说不出来,虽然他自己的伤还没有痊愈,却非要来亲眼看看这个见义勇为的中学生不可。
  这时葛董事长的秘书上前来,把一束鲜花放在晓林的手里。她对晓林说,我们葛老说了,他不仅要承担你治病的所有的费用,还要给你两万元钱让你恢复身体,一会儿我就可以给你开支票。如果你愿意的话,葛老可以让你到美国的任何一所你喜欢的中学去读书,他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在一旁的市政府办公室的高秘书也对晓林的父母说,“电视台、报社的记者都安排好了,对索晓林的英雄事迹,一会儿就要来作专门报道。”
  “别,别,千万不要这样!”面对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此刻,晓林却显得分外冷静,他和站在一旁的爸爸妈妈用眼睛沟通了一下,说,“谢谢你们了,这束鲜花我收下了,剩下的我什么都不需要。真的,千万不要这样,再有几天我就能上学了。”
  葛董事长在他的秘书和晓林谈话的时候,无意中见到了放在屋里的各处的雕塑,他对这些独具艺术匠心的作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忽然,他的目光盯在索云飞新创作的大款杨胖子的那个雕塑上。“咦?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
  许艳这时插话说,“这个人原来是我们柞蚕丝绸厂的技术员,叫杨善才,现在搞房地产,他依仗着在外国经商的二舅,干了不少坏事……”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杨胖子,埋怨着他的二舅。
  葛老用手打断了许艳他们的话,“你们别说了,我就是他的二舅。”
  啊?这个突然的插曲一下子让在场的人很是尴尬。
  葛老说,“我是这次来凌阳市才听说我这个外甥的一些真实情况的,他打着我的旗号,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呀。这个市的柞蚕丝绸厂效益滑坡工人下岗,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多年来,我在美国曾做过一些丝绸的买卖,这次我应市长的邀请到这儿来,就是想为这个国有厂投些资金,让这个老字号的企业东山再起。”
  许艳听到这儿,脸上露出了欣喜的微笑,老人接着说,“提起我这个不争气的外甥,我是很痛心的。他的问题由我去解决。可是我要问一句,尊敬的雕塑家索先生,你为什么要给这样一个不肖之徒造像呢?”
  索云飞和许艳四目相对,无言以答。
  这时,索晓林说话了,“老爷爷,你看,那才是我爸爸最满意的创作。”
  索晓林说着把目光伸向放在墙角处的爸爸最心爱的雕塑作品《劳动者》的小样上。
  葛老的目光投向那个群雕。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个群雕上聚焦。
  那个雕塑上有身穿石棉衣炼钢的工人,有手持镰刀割麦的农民,有挥帚扫街的清洁工,有手拿粉笔讲课的老师,有持枪站岗的战士,操作电脑的科研人员……
  索晓林接着说,“他们都是我们中国大地上最普通而平凡的人,可正是他们为我们国家做出了最实在最伟大的贡献。他们不是‘大款’,没有人给我爸爸一分钱,但他还是要用心血来为这些普通人塑像,因为爸爸妈妈还有那天救这位老爷爷的不索要回报的许多人,都是这群雕中的一员。”
  “好,好,说得好呀。回到祖国的这些天,我有意接触了许多生活在基层的普通群众,很受感动啊!”葛老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忽然他的眉头一皱,“这么好的雕塑应该是一个城市的灵魂,为什么不把它竖在市中心的广场上?”葛老显然有些激动了,“如果仅仅是经费的原因,我可以全部提供赞助。”
  市政府的高秘书这时微笑着说,“谢谢葛老,我记得昨天张市长吃饭时跟你说过的,尽管我们的财政还有许多困难,但这个群雕的建立已经列入到明年的预算里了。”
  “就是这个雕塑吗?”
  “是,就是这个《劳动者》……”高秘书的话还没有说完,索云飞就兴奋得差点儿跳了起来,他大喊一声,“太好了,大家谁也不要走,许艳,快拿酒来!”
  “对,拿酒来,拿酒来!”晓林也喊着。
  当当当……市中心钟楼上的大钟响了,悠扬的钟声在明媚的阳光里飘荡着。索晓林看到爸爸妈妈还有葛老等客人的眼里分明闪着晶莹的泪花。
  晓林揉了揉眼睛,朝着钟楼下面的街道望去,那匆匆的行人车辆就如一座流动的城市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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