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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宇和他的小白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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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宇念小学一年级期中考试时，得了双百分，成绩是全班第一名。爸爸高兴得又是抱他又是举的，还趴到地板上，让他“骑马垛垛”玩、爸爸驮着宝贝儿子一边在房子里转圈儿，一边像唱歌似的念着“子骑父当马，父愿子成龙”。爸爸每次让小宇“骑马垛垛”时，都唱着这两句词儿，小宇都能背啦。这会儿爸爸驮着他玩了一阵后，问：“小宇，爸爸常念的这两句话，你知道是啥意思吗？”
“……”小宁望着爸爸，摇了摇头
爸爸抚摸着小，广那宽宽的脑门儿，说：“只要你能好好学习，长大后做个有出息的人，爸爸为你当牛做马都愿意！”
小宇记住了爸爸末尾这句话。
不久，爸爸到上海出差去了。一天，小宇放学回来，看见房中央蹲着一只漂亮的猫，一身雪白，脖子上还有一圈儿黄，就像戴着金项链哩！小宇很喜欢这只猫。他一把将它抱到怀里，走进厨房问妈妈：“猫是你买的吗？”
“不。我向阿姨借来逮耗子的。”妈妈边炒菜边说，“咱家耗子太多，还咬死一只爸爸心爱的鸽子。”
“是只女猫吧?”小宇又问。
妈妈笑了，纠正说：“猫不能讲男女，只分公母。它是一只母猫。宇宇，你喜欢猫？”
“嗯。”小宇点头。
“妈给你买一只回来喂好吗？”
“我就喜欢这只！”小宇执拗地望着妈妈。
“这只是借人家的呀。”妈妈面有难色。
“你买只同人家换嘛。”
“这倒是可以。”妈妈转而义说，“可你爸最讨厌猫。”
“耗子咬死了他的鸽子，还讨厌养猫呀？”小宁说，“我就喜欢这只猫！爸爸说过的，为了我，他还愿意当牛做马呢，要只猫都不让吗？”
“你这孩子，平时不吭不响的，说起话来还挺会拿大人一把呢：”妈妈笑着捏捏小宇的鼻子，说，“好吧，这只猫就归你啦！”
2
不几天，小宇和白猫就成了难分难舍的好朋友，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白。小白可乖啦。从不随地大小便，总是拉到那只装有沙土的旧盆子里，完了，还会用爪子扒上沙土盖住。每晚睡觉，它都钻到小宁的被窝里，呼呼地直打呼噜呢。小宁早上去上学，小白总是做出依依不舍的样子，喵呜喵呜地叫唤着跟到门口，非得讣小主人摸摸它的“金项链”才肯回到里屋去；小主人放学回来，它会高兴地竖起尾巴，在屋子里蹦跳一番，又在小宁腿边蹭来蹭去的。别看小㈠在小宇面前娇气得要命，对耗子们可凶狠着呢！好几次小宇放学回家，都看见他常坐的小板凳上有只死耗子，小白像打了胜仗的勇士，得意地蹲在凳子旁边，望着小宁喵呜喵呜地欢叫着。每当这时，小宇就会摸着它的“金项链”说：“唔，你又逮住耗了，又立功了对不对呀？吃去吧。”小白像是听懂了小主人的话，这才叼上死耗子躲到角落里美餐去了。
小宇打心眼里喜欢小白！可是，爸爸却讨厌它。出差回来便责怪妈妈：“谁让你喂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这鬼东西！”
妈妈赶紧解释：“家里耗子多得吓人，我向人家借来的……”
“借来的为什么还不送回去？”爸爸追问。
妈妈接着说：“没想到宇宇喜欢它，非让留下不可。我只好另买了一只换给人家了。”
爸爸听说是宝贝儿子要留下的，连连叹气，说：“唉唉，宇宇为啥偏偏喜欢这种鬼东西呢？”
“它不是‘鬼东西’，它是小白！”小宇抱着猫走到爸爸跟前，气哼哼地瞪着爸爸。
“我的倔儿子呃，你喜欢什么爸都能给你。可你为啥偏喜欢这鬼……猫呢？”爸爸苦笑着摇头。
“小白又乖又勇敢，我最喜欢它，每天和它一块儿玩。爸爸，你为啥不喜欢它呢？”
“我从小就讨厌鬼……猫！你看看，我这脖颈上的疤，就是猫抓的。”爸爸扯开衣领，让小宇看那溜长长的伤疤。
“爸爸，小白不抓人，它乖着呢！不信，你试试。”
小宇说着将小白放到爸爸手上。爸爸的手像是触了电，飞快地把小白扔到了地上。小白夹着尾巴逃到了小宇身后，惊恐地望着爸爸。
妈妈说话了：“小宇在家没有伴玩，有小白给他做伴，他就乐得有说有笑呢。就留着猫算了吧。”
小宁见爸爸还不答应，便说：“哼，还说为了我愿意当牛做马呢！”
爸爸扑哧一声笑，拍着小宇的后脑勺说：“混小子，你可不能只记住这一句话哟，；我是有前提的：你得好好学习，长大做个有出息的人！”爸爸稍停，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似的说：“把你的小白留下吧，可你得用功学习呀!”
3
小宇像爸爸妈妈宠爱他一样宠爱着小白。每天除了上学、做功课，他总是和它呆在一块儿玩，还教它做游戏、教它写字呢。他说：“小白，你写字儿。”小白就伸出前爪在地上胡乱地划拉几下。小宇知道小白最爱吃鱼，可妈妈很少买鱼回来做菜，因为爸爸和小宇都不爱吃鱼。咋办呢？得想法儿让小白吃上它想吃的东西呀。小宇看见爸爸上次出差回来给妈妈买了好大一包鱼干片，妈妈把鱼干片放在柜子里，还不时拿出一代来，有滋有味地干嚼着。于是，小宇趁妈妈不在家，拿了一袋拆开放到小白面前。小白先闻闻那白白的鱼干片，再用爪子扒拉几下，接着就像妈妈那样有滋有味地嚼起米。
“小白，你爱吃这腥乎乎的东西呀，好，让你吃个够！”小宇说着又去柜子里拿来几袋，直到小白吃撑了为止。第二天又照样让它吃。不过二天，妈妈就发现鱼干片少了好多，问：
“宇宇，你拿柜子里的鱼干片啦？”
“我拿了，我也喜欢……吃。”
妈妈忽然板起面孔，但声音平和地说：“说谎可不是好孩子。连鱼都不沾牙，怎么突然喜欢嚼鱼干片了？妈妈知道，你拿给小白吃了，对不对？”
小宇脸上有点儿发热，不好意思地点着头。妈妈说：“我的小祖宗，那鱼干片是几块钱一袋哩，你的小白一次少说也得吃三袋。天！喂得起猫吗？”
看来是不能再拿妈妈的鱼干片给小白吃了，小宇便想着法子向妈妈讨钱。
妈妈很奇怪：“你想吃什么，妈妈都给买回来，还要钱干什么？”
“买……买铅笔。”小宇想了想又说，“学校门口有卖米花糖的，我想吃，可没钱买。人家同学都有钱买着吃呢。”
爸爸在旁边听见了，立刻掏出钱给小宇，说：“只要你学习成绩好，要什么都给你。”
放学后，小宇到菜市场卖细鱼虾的摊子上买了两元钱小鱼崽，用纸包好带回家，悄悄让小白美餐。等那几元钱花光了，再向爸爸要。
小白可灵性啦。它明白小主人最心疼它，它也最喜欢小主人。可是，小白从来都不拢爸爸的边，偶尔从爸爸面前走过，那尾巴儿也拖拉着，目光怯怯地望着爸爸，好像是提防着随时挨揍。它跟小宇一样会揣度大人的心理呢。
一天放学回家，小字抱起小白走进自己的小房间，像爸爸那样趴到地上，让小白蹲到自己背上，驮着它在地上转圈儿，口里也唱着：“子骑父当马，父愿子成龙。”小白快活得在他背上跟着喵喵地唱着 玩累了，
小宇躺到床上，小白依偎到小主人身边。
“小白，爸爸对你不好，是吗？”小宇问。
“喵呜……喵呜……”小白半睁着眼，轻叫两声小宇摸着小白的“金项链”，说：“你别怕，爸爸不敢你你的！他打你，我就打他的宝贝鸽子！”
这时，爸爸回来了。见小宇的书包扔在桌子下没打开，问：“你又没写作业是不是？好哇，光顾和猫玩，连学习也没心思了，看我把它扔出去！”
小字知道爸爸是吓唬人的，可又怕爸爸真把小白扔出去，小时候他不是就被关进过黑漆漆的壁柜里吗？于是，小宇老老实实坐到桌子边做起作业来。爸爸再没有说什么，搬条高凳径直去凉台上侍候他的宝贝鸽子去了。
小白在床上喵呜喵呜地叫唤着，小宇看看爸爸背对着他们，便向小白招招手，小白悄无声息地蹿到了书桌上。小宇将铅笔和它的爪子全握在自己的手掌里，在纸片上教它一笔一笔地写字：“小白，这是写你的名字，咱们写了多少遍啦？你该记住了吧？”
正当这时，妈妈也下班回来了。她看看凉台上的爸爸，再看看书桌边的小宁，哭笑不得，说：“瞧瞧你们父子俩可对上劲儿啦，一个玩鸟，一个玩猫，当得饭吃？”
小宇见爸爸从凉台间屋来了，赶紧放下小白，俯身做作业，爸爸见小宇才写几个字，就训起人来：“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听话？老半天才写这几个字？赶快写，我看着你做！”爸爸真在旁边坐下来：“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若玩猫影响了学习，我真要把它扔出去！”
小宇为了不让小白被爸爸扔出去，学习很认真，也很自觉，每次小测验总得满分，班上数他的成绩最好哩。他心想，爸爸再找不到岔子了吧。
可是，小宇期末考试成绩退到了第二名。爸爸不高兴了：“看看，因为玩猫影响学习了吧！趁早把小白送人算了……”小宇不等爸爸说完，便大声嚷嚷着：“不！我不！小白没有影响我学习。”
“没影响你的学习？期中考试第一名，期未就退到第二名了。”
“我比第一名只差一分，要不是写错一个字，我又得双百分啦！”
“那你怎么写错—个字？人家怎么没写错呢？”爸爸口气变得温和了些，“小宇，听爸爸的话，别喂猫了。喂着它既浪费精力又浪费粮食。”
小字想了想，猛地堵上一句：“那你为啥喂鸽子呢？猫还会抓耗子哩！”
爸爸被噎住了，心里好不窝火哟，如今的独生子女真不得了呢。瞧瞧，屁大点孩子，就敢同父亲顶嘴，哪把大人们放在眼里呀！唉……唉……
“你‘唉’什么呀‘唉’？你对小孩要求太过分了嘛，考试哪能次次打满分呢？差一分把就怪他不该喂猫，还要把他的宝贝扔掉，他当然不干嘛。”妈妈背后这样说爸爸，爸爸更不高兴了。
“哦，你也反对我于是不是？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他学习不好，你当妈妈的就没责任？”
“他学习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要纠缠那一两分呢？小宇爱小白，只怕没有了它，他学习反而真不好了呢！”
“行，行，一切听你的，就还让他整天守着个鬼猫吧！”爸爸赌着气让了步，小白总算又留下了。
寒假中，小宇可用功啦，工工整整完成了老师布置的假期作业，课文也背得滚瓜烂熟。当然，每天少不了要同小白痛痛快快地玩玩。过春节那几天天气暖和，小宇还带着它到楼下坪地上去放鞭炮玩呢，
这天晚上，小字看完电视上床睡下好一会儿了，小白还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儿。往常只要小宇一躺下，它就会屁颠屁颠地跟过来，团到他的肩膀边。这会儿小白是怎么啦？迟迟不肯上床。
“小白，来睡呀！”小宇向它招手。小白轻轻叫了—声，仍在房里来回走，还不时抓抓门。唔，它是不是要拉屎了？小宇披上衣服下床开了门，把小白送到厕所门口的沙盆边、可小白径自走到外屋门口，用爪子抓门。“你想出去呀？这么冷的天，外面黑漆漆的，你上哪儿？我明天带你出去玩，现在睡觉去，乖，”小宇细声说着，抱起小白进到自己的小房间。小白在被窝里呆不了一会儿，义蹦下床去，小宇心里纳闷，它为啥老想出去呢？过去从没这样呀！小宇只好先睡了。不知过了多久，蠓蠓龙龙中，他忽然听见婴儿的大哭声，自己家里哪来的婴儿呢？一愣神，小宇彻底醒来了，原来是小白在叫，他感到奇怪：小白平时的叫声轻悠悠的，像唱歌般好听。这会儿怎么变得像小孩在哭一样呢？小宇刚坐起来准备下床，爸爸穿着睡衣推门进来了。“你叫死叫！把大家都吵醒了。出去，滚出去！”爸爸边骂着边打开了外屋门，小白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你干吗放跑小白？”小宇喊叫着要跟出去，爸爸一把拽住了他：“你活得不自在啦？光着脚走出来，感冒咋办？猫自己想出去，关在屋里叫上一晚，我们还睡不睡？”妈妈见爸爸发火了，也赶紧起床跟进来，她把爸爸推回大房间，又把小宇按到床上睡下，温和地说：“宇宇乖，睡吧。小白是嚎春呢，你不让它出去，它会难过的。”
小宁不解地望着妈妈，问：“啥叫‘嚎春’呢？”“嚎春嘛，嗯——”妈妈想了想说，“说给你听也不明白。嚎春就是……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小白想找公猫结婚啦。”
“那它过去怎么没找?今天晚上才要找呢？”
“它忽然懂事了，就想找了呗。”妈妈抿嘴笑了。
“这么黑的天，它到哪儿去找公猫呀？”
“你没听见它刚才那样焦急地大叫吗？公猫听见它的叫声就会跑来的呀，说不定早就在外面等着小白了呢。”
小宇听妈妈这样一说，感到十分新鲜有趣，猫也要找朋友结婚的呢，嘻嘻，可真有意思。转而，他又担心起来：“妈妈，小白结了婚还会回来吗？”
“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你放心睡吧。”妈妈说得十分肯定，小宇那悬着的心才踏实了。
4
果真，第二天，中午小白自己回来了。小宇欣喜若狂，飞快地跑了出来，像妈妈抱他一样，抱起小白，又是贴脸又是亲的，小白在他怀里乐得直哼哼。亲热了好一阵，小宇把小白往地上一放，这才顾上细细地打量着它：只见小白浑身沾满了草屑、泥土，原来那光洁滑溜的白毛毛变成一缕缕灰不拉叽的疙疙瘩瘩，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小白，你像是从草灰堆里爬出来的啦，咋弄成这个脏样呢？下回可不准你出去‘结婚’了！”小宇说着，拿来自己的洗脚盆，倒上大半盆温水，招呼小白：“过来，我给你洗个澡吧，脏猴。”小白没躲开，也没过来，蹲在一边瞅着小宇。小宇把它抱到水盆里，洗着洗着，他突然想到妈妈平时洗头发用的洗发液，擦上那么一点，起好多白沫沫，还怪香的呢，对，该用洗发液给小白洗洗。他往小白身上倒了好些，那么几揉几搓，小白浑身都是香香的白泡沫，换了好几盆水才洗干净，又用干毛巾擦干小白身上的水渍，最后从妈妈的梳妆台上拿来小梳子，给小白从头到尾地梳了一遍。小白转眼间义变漂亮啦，雪白雪白的毛毛油光放亮，脖子上的“项链”儿金光闪闪，真像位高贵的公主呢！小白舒服得喵喵直叫，小宇也很高兴，义把妈妈用的香水往小白头上背上洒了好多好多。好香好香啊！
下午，妈妈下班一回来，鼻子便那么几耸，眼睛四处扫视，看见厨房地上一滩水渍，问：“宇宇，你在捣弄什么？湿了一地。”
“小白回来了，一身脏死啦，我给它洗了澡。”小宇望着妈妈说。妈妈的鼻子又耸了耸，问：
“你用我的洗发液给它洗的吧？”
“嗯。”小宇点头。
“小祖宗，给猫洗澡还用高级洗发液呢！你还往描身上抹厂香水吧？”
“抹了一点点”小宁抿嘴笑厂
妈妈飞快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香水瓶看了—眼，转过身来，板着脸训小宇：“你这个败家子，还笑什么呀笑！哪止抹了一点点，小瓶都嵌下去两格了。真要命，这是进口香水，一小瓶就是好几百块钱呐！我都舍不得抹，你倒好，往猫身上倒，气死人了！”
一身光洁、香气扑鼻的小白，不知道妈妈正为它在骂小宇，管自扭搭扭搭地跑到妈妈身边，弓着背，翘着尾，友好地蹭着妈妈的小腿。妈妈没好气地踢了它一脚，呵斥道：“去，去，小讨厌，你还配用高级香水呢！”小白夹着尾巴跑到小宇身边，惶惑地望着妈妈。妈妈看着小白的可怜相，再看看小宇那皱眉撅嘴的生气模样儿，忙和解地笑了笑，又拍拍小白的脑袋，说：“好啦好啦，就让你香这一回吧，下次可不能这样糟蹋我的东西了。”
5
小宇发现小白变了。它远没有过去那样活泼好动了，总喜欢在床头闭着眼儿睡觉。无论小宇上学放学，它再不像过去那样到门口送他接他了。有时小宇趴到地上要驮它“骑马垛垛”玩，它也不肯上背，还喵喵地叫唤着，好像是说：“我不……我不……”小白怎么啦？是生病了吗？可它吃得倒不少，身子也比过去胖多丁，抱到手上沉甸甸的。
“妈，小白为啥变得好吃懒动啦？”小宁问。
“它要当猫妈妈了呢！”妈妈笑着说。
唔，小白怀小猫啦。小宇心里好高兴哟。小白再生上几只小猫，最好也全是白色的，大白猫、小白猫，一溜儿白，多好玩呀！
正当小宇高兴的时候，爸爸正同妈妈商量着：“我看，还是趁早把小白扔掉吧，一旦生了，小宇是不肯将猫崽送走的。那这个家可就热闹啦，大猫叫小猫嚎的，没个安宁。最最重要的还是小宇的心思被这一群猫分散了，怎么学习得好？”
“倒也是，宇宇太爱猫了，还拿我的洗发液、香水什么的往小白身上用。扔掉也好。不过，只怕宇宇不干，他会拼命闹的。”妈妈犹豫。
“别让他知道嘛！猫对他没益处，以学习为重！孩子找不见猫难过一两天也就忘了。听我的，明天我用袋子装上带出去扔掉。”
爸爸真这样做了。小白突然不见，小宇急得要发疯，一个劲楼上楼下四处寻找，天黑了也不肯回家，到处叫唤着：“小白——小白——”直喊得喉咙嘶哑。爸爸硬把他抱回家来，可他一不吃饭，二不吭声，趴在床上伤心落泪。一连三天，他都逃学，背着书包到附近大街小巷寻找小白。爸爸气得双手直发抖，巴掌扬到小宇头顶上又放下了，咬牙忍住怒气，问：
“你为什么要逃学？崦？”
“我找小白。”小宇迎着爸爸的目光说。
“小白重要还是学习重要？崦？”
“找不到小白，我难受，不想学习。”
“没出息的家伙！一辈子找不到小白，你一辈子就不学习了呀？崦？”
“我能找到！它会回来的。”小宇带着哭腔说。
小白没有回来。眼看着小宇一天天消瘦了，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不爱动弹啦。坐在教室里，他好像总听见小白那轻悠悠的喵喵声，老师讲什么，—句也没听进；回到家摊开书来做作业，写不上几个字，就坐着发呆，眼里总浮现小白那可爱的模样儿；晚上睡觉，肩膀上再没有那一团毛绒绒的温热了，小宇忍不住暗自掉泪。有天夜里，小宁梦见小白从外面回来啦，隔老远就冲他喵喵地叫唤，他欣喜若狂地喊着“小白——小白”，飞快地跑上前去。忽然脚下一绊，摔倒了，小宇被摔了醒来。这时，他正听见妈妈和爸爸在外面房里说话：“唉，宇宇对小白太痴情。我真担心这样下去，学习不好，身体也会垮了。听听，梦里还在叫小白……早知这样……”妈妈说着说着声音发哽了，爸爸接着说：“咳，算了算了，吃后悔药有啥用？”
“你还能把小白找回来吗？”妈妈问。
“哪儿找去？我那天把它扔到郊区菜地边，就看见一个农民抱走了。天晓得他是哪儿的……”
小宇这才知道，小白原来是爸爸故意扔掉的！坏爸爸，爸爸坏！把小白扔掉了，还骗人说是它自个儿跑丢的。哼！小宇气得一声坐了起来，小拳头攥得咯嘣响，心里说；
“爸爸，我恨你！我要为小白报仇！”
6
怎样为小白报仇呢？小宇想了两天都没想出个好法儿来。这天下午放学早，小宇回到家里，没心思做作业，坐在客厅沙发上直发愣。忽然，从凉台上传来咕咕声，这是笼子里的母鸽子在叫。这叫声猛然提示了小宇，他想：爸爸最宝贝鸽子，哼，我要淹死它们！
终于找到了“报仇”的办法，小宇心里感到很解恨，几天来第一次咧嘴笑了。接着，他竖起倒在凉台上的小木梯，再从厨房里提出一桶水。费了老鼻子劲，才把水桶提到凉台水泥栏板上。他一手拿个水瓢打满一瓢水，一手扶着梯子往上爬，爬到最高处，将那瓢水往笼子里泼。两只母鸽受到突然袭击，惊吓得在笼子里乱飞乱撞，那鸽子蛋儿骨碌碌乱滚，碰到木棂上，咔嚓两声，碎了。小宇又打满一瓢水，照样往笼子里泼，鸽子淋得像落汤鸡似的，呛得咕咕地惨叫着
“呛死你！淹死你！为小白报仇！”小宇痛快地喊着，在木梯上上下爬着，—个劲往鸽子身上泼着水。不—会，凉台上成了水洼，水面上飘着灰色的鸽子毛、黄色的鸽子蛋黄。正当小宇又举着—瓢水往笼子甲泼时，木梯打滑，他心里发慌，往凉台水泥栏板上一跳，没站稳，身子一晃，从三楼摔了下去……
尾声
小宇不省人事，被送进了医院急救室。医生检查诊断说，他右肾受伤出血，右腿粉碎性骨折，后脑勺挫伤严重……妈妈望见小宇这副惨相，一声没哭出，就昏死了过去。母子俩双双躺在急救室吊氧气。爸爸坐在急救室门外的条凳上，面色苍白，心里刀剜般剧痛。他堵住一位匆匆走出来的大夫，问：
“医师，我儿子的脑伤不会影响他日后的学习吧？”
“你这个父亲当得真好哇！首先关心的是儿子的学习。我看哪，你还是关心关心他的生命吧！能不能抢救过来，还难说呢。”那个大夫瞪了爸爸一眼，管自忙去了。
爸爸的脑袋嗡一声像炸裂了，眼前金星飞舞，瘫软地坐到了凳子上。转瞬，他忽然冲那位大夫的背影吼叫起来：“你瞎说！你骗人！我的儿子会好的，回家我还要让他‘骑马垛垛’玩，‘子骑父作马，父愿子成龙’！咱小宇能成龙，决不会是可怜虫！哈哈……”爸爸突然发疯地狂笑起来，脸上滚流下两串泪水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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