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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挪威医院
作者:周 锐     来源:儿童文学大本营    点击数:
  由于小胡住了院,我们不得不中止旅行。
  昨晚说定了,我今天上午10点才能去看望小胡。餐馆老板小齐会安排一个陪护和我一起去医院。可是直到11点,小齐还没找到陪护,其间我儿子已焦急地打来无数个电话。最后小齐没办法,亲自来当陪护。
  我们打车去医院。
  昨晚没心情观察,今天发现这医院挺不错,从采光极好的长廊可以看到两边院里葱茏的植物。给人很休闲的感觉,安静舒适,毫不压抑。
  小齐说:“这是老医院,后来造了个新医院更漂亮。”
  小胡已从有更多检查设备的单人病房转到双人病房。房间当中拦了一块蓝色的帘子,所以我们不知道小胡的病友什么模样。
  小胡告诉我们,病友是个老太太,有老伴陪着。
  在挪威医院(大个子老鼠小个子猫去哪儿.北欧篇10)
  小胡说:“老太太很讲礼貌的,早上会主动走过来打招呼。她那边靠窗,早上她想开窗,就来跟我商量,按着胸口做呼吸的样子。但窗子只开了一会儿就关上了,怕我嫌冷。她儿子和媳妇,也有可能是女儿和女婿,来看她的时候不带别的东西,只带一束花。老太太只从花里抽出两支放在床头——”
  我问:“其他都扔掉啦?”
  小胡说:“怎么会扔掉,其他的都放到公共休息室去了。”
  小齐很细心周到,刚才他让我将行李寄放到酒店前台。当他知道我需要在奥斯陆再住一夜,就建议我住到离医院近些的酒店,这样照顾病人方便,也节约了打车钱。
  我们感谢小齐,他却说;“其实我的脾气挺不好的。上次也是一个中国团,有个50岁左右的男人伤了脚踝,要动手术。他提出派个女的24小时陪护他。我就火了,我说:‘你别把在国内的坏毛病带到这里来!’他说他认识外交部的人,认识大使,我就问他:‘你在这里两天了,大使为什么不来看你呀?’”
  我们就跟小齐聊起来。他说他原来是学平面设计的。
  小胡问小齐:“你开车了吧?”
  小齐说:“没有。在这里学车时间长,要求严,两年考不取就得重考。反正我去机场有人送,因为我不会开车,要是会开就得我送别人了。”
  医生来看病人了。他带来一个懂挪威语的华人女子,为他跟小胡的交谈作中文翻译。我发现挪威人是把“不”说成“难”的,德文里也是这样。
  小齐告诉我,翻译的费用是院方提供的。“如果一个人被送来开刀,没人陪,院方会请一个人来陪他说话,因为手术前需要放松的心情。这里会争取把事情做到最好,不在乎钱。不过报纸上说有五分之二的病人是被误诊的。中国人多,医生就有机会积累更多的经验,相比之下这里的病人太少了。这里每个护士才管几个病人,工作负担不重,经验也就有限。这里只是设备好。”
  接替小齐的是女留学生小牛,她从小齐的餐馆带来我们的午饭。饭盒里有泡饭加榨菜丝,还有一些炒菜。泡饭榨菜是小胡要求的,她吃得挺开胃。在医院吃饭有专门的餐厅,在挪威医院(大个子老鼠小个子猫去哪儿.北欧篇10)
  也可以坐到外面的大阳台上边吃边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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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咚咚”地响,是团友们在群里分享峡湾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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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我们这次只能半途而废了。
  小胡问小牛:“你是哪里人?”
  小牛回答:“洛阳的。”
  “有男朋友了没有?”
  “有的,他在挪威的北边,能看到极光。”
  “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中国人,我对外国人的文化习惯不是很适应。”
  一个护工推来平躺车(就是那种亦床亦车的医用设备,我一直不知道它的正式名称),把帘子后面的老太太推出去检查。老太太经过我们面前时,友好地挥了挥手。
  我看小胡已恢复正常,觉得她今天可以出院了。但院方的意见是,还需要观察一天,那么我们只能在明天飞回中国。
  可就在这时,令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小胡说:我们要追赶大部队,继续旅行。
  我愣了一下。
  然后就同意了。对啊,如果可以,为什么不呢?
  我立刻把我们的决定用微信告诉了小白。
  团友们知悉此事,都在微信群中发声:“欢迎归队!”
  但也有人担心地说:“如果是我,我就早点飞回去算了。”
  探望结束,我跟小牛一起回酒店。——不是原来的酒店,是小齐安排的那个离医院近一点的酒店。
  不过,并没有想像中那么近。我们要去坐地铁,穿过一片住宅区走到路边就用了10分钟。
  地铁站就在路边,跟公交车站没什么两样。小牛在机器上买了票。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别人候车。
  大概又至少等了10分钟,地铁才开来。
  没人查我们的票。我们坐了3站路。
  下了地铁后小牛对我说:“再走600米就到酒店了。”
  在挪威医院(大个子老鼠小个子猫去哪儿.北欧篇10)
  半路上我看见一个男孩和父亲在投币机器前操作,就问小牛:“他们在干什么?”
  小牛说:“在停车付费。停车前他们会从机器里拿一张票,确定开始停车的时间,等离开时就凭这票往机器里投币。”
  “那就是说,付不付费全靠自觉?”
  “对,跟买地铁票一样。不过停车的地方也有探头抽查。”
  到了酒店,我请小白联系小齐把行李送过来。
  行李送到大堂,我下去领取。想到朋友任哥舒跟我说起,他坐邮轮去韩国时发现,英文的“行李”和“卷心菜”容易弄混,一个是“拉盖吉”(luggage),一个是“开摆吉”(cabbage)。我说:“行李是‘开摆吉’吧?”他说:“不对,应该是‘拉盖吉’。”从此我暗暗记住了“拉盖吉”——行李是需要“拉”的。到了前台,我一说“My luggage”,人家就把行李交给我了。
  小白发微信给我,说小齐可以找到人开车送我们去峡湾,但路程大约不少于7个小时,由我们自己承担的费用是1100欧元。他希望我们迅速给他答复,因为找人需要时间,而大部队的行程不可能延后,我们归队的契机只能在明天。
  我立即跟小胡联系,但电话打不通。
  我有点顾虑,一是长时间的连续赶路,小胡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二是这笔钱小胡是不是舍得出?
  我给小白微信:能否等我明早跟夫人商量后再给答复?
  小白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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