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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金发少年(爱尔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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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爱尔兰有两个大家族:莫恩家族和巴斯坎家族。两个家族互相仇恨,长期进行战争。巴斯坎家族的领袖是勇敢的古姆哈尔。一天,善 于预言未来的德洛伊教祭司给他算了一个奇怪的命: “爵爷,你将在结婚的第二天,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死于战场。你只有放弃结婚才能避免这一厄运。如果你执意结婚,就会战死疆场,但是 ,你将有一个儿子为你复仇,他日后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统帅。” 古姆哈尔没有结婚,可是他仍然在一场残酷的战争中牺牲了,巴斯坎家族遭到了惨败。剩下的巴斯坎人逃进了深山密林,躲避莫恩家族的疯 狂屠杀。古姆哈尔的两位姐姐波尔巴尔和鲁阿乔也逃进了森林。她们知道德洛伊教祭司的预言,她们知道弟弟想逃避厄运,弟弟的阵亡对她们 来说也实在太离奇了。因此,她们想探明这个秘密。 大约一年后,她们来到当时的战场,打算了解她们的弟弟在生命的最后几天到底做了些什么。她们在战场附近一棵高大的栎树下发现了一个 被遗弃的铁匠作坊,作坊里住着一位披着长发,体态优雅的年轻女子。她们问她是否认识古姆哈尔,年轻女子只是摇着头,一声不吭。俩姐妹 只好向她说明自己的身份,这时年轻女子突然抬起头来,喊着说: “你们真是古姆哈尔的姐姐?我是他的妻子。” 原来,古姆哈尔在一次打猎时偶然发现了这个作坊和住在里面的姑娘,他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她。为了逃避命运的惩罚,他俩秘密地结了婚, 可是就在第二天,那场战斗开始了,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把两位姐姐带到作坊后面一间小屋里,将床上的婴儿指给她们看。 “这就是古姆哈尔的儿子。”她悲伤地说,“我不知道我能将他的儿子藏多久,莫恩家族的人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他们像是猜到了什么…… ” 征得母亲的同意后,她们立即带着婴儿离开了。她们来到密林深处,全心全意地抚养这个孩子。她们经常向孩子讲述他父亲古姆哈尔的往事 。孩子长得非常健壮,跑起来比风还快,他在水里游泳的时候,能够在抓住刚来得及飞出水面的野鸭。 当他长到六岁时,一位陌生人来到了小屋前的林中空地上,两位姐姐刚刚来得及将孩子藏进树林里。他显然是莫恩家族的人,他询问了她们 很长时间,直到天亮才走,这使孩子不得不在一棵树的树顶上过了一夜。 为了不牵连两位姑妈,小男孩决定独自离开。他碰到一群穿过森林的江湖艺人,便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艺人们教他懂得了许多东西,他们知 道国家正在发生的一切。 一天,一个流浪汉袭击了他们,好几名艺人负了伤。为了保护别人,小男孩不颇一切地冲上前去与他格斗,他的勇敢使流浪汉感到惊讶,问 他叫什么名字,小男孩自豪地回答: “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父亲是伟大的古姆哈尔,巴斯坎家族的领袖。” 流浪汉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眼里充满了泪水。接着,流浪汉告诉他自己叫菲亚居伊,本来是古姆哈尔手下的一名副统帅 。他把小男孩带到沼泽地中间的一所小屋里,自豪地拿出一把长矛给孩子看,这把长矛是古姆哈尔的武器,是他在那次战斗后从莫恩家族的人 手中夺回来的。 小男孩在小屋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菲亚居伊教了他很多东西,使他熟悉了这片沼泽地。不久,小男孩告别菲亚居伊,又重新上路了。他来到 一个大湖边,与渔民的儿子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都叫他费昂,意思是“金黄色头发的孩子”。开始时,渔民的孩子们都很羡慕他,因为 他跑得最快,游得最远,跳得最高。有一天,费昂甚至独自打赢了三个孩子。但由于他总是占上风,他们对他的软佩渐渐变成了嫉妒,于是费 昂明白,他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费昂继续着他的游历。一天,他在大森林里的一片空地上发现了一间茅屋,里面住着一位年迈的行吟诗人,名叫菲内加斯。 “你为什么要像修道士一样隐居在这里呢?”他问行吟诗人。 “我喜欢住在河边,”菲内加斯回答,“因为古书上写着,有一天我将会钓到一条智慧的鳟鱼。” 他请费昂在他这里住下来。一天,费昂正在收拾屋子时,菲内加斯提着一只篮子急冲冲地走进门,悲伤地说: “我刚钓到一条智慧的鳟鱼。” 他打开篮子,费昂看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鳟鱼。 “我还得回到河边去。”老人说,“你将鳟鱼煎一下,但要记住,千万不能吃这条鳟鱼,哪怕是一点儿也不行。”说完,老人又返回河边去 了。小伙子生起火,开始小心地煎起鳟鱼来。 鳟鱼煎熟了,用一只木碟子装着放到了桌上,香味使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费昂仍然没去碰它一下。 “你尝过了吗?”老人回来时,用严厉的声音问道。 “没有,因为我答应过你。” “我必须向你承认一件事,”老人难过地望着他,“我骗了你。更确切地说,我没有完全向你讲明真情。我跟你讲过我要去钓智慧鳟鱼,但 这并不是一切。” “那好,你现在可以都告诉我了。” “当然,我没告诉你的是,这条鳟鱼只有你才可以吃。” “为什么我们不能分着吃呢?” “这不可能,”菲内加斯摇着头,“因为命运书里写着,只有你才能吃这条智慧鳟鱼。” 费昂坐下来,开始吃鳟鱼。当他吃完最后一口时,老人对他说: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我再没有什么要教你的了,你该继续上路了。” 他们分手以后,费昂找到他出生的那个铁匠作坊。他拥抱了母亲,请她给他打一把锋利的剑。母亲立即开始升火,铁匠作坊在她的锤打声中 震颤。第二天清早,他得到了一把锋利的剑,费昂向母亲道过谢后,就立即告辞了。 离开森林时,他看到一群人正在赶路。他们是去塔拉王宫参加盛大的节日庆典。每年的这一天,人们都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狂欢,在这里, 他们每个人都将忘记彼此的纠纷,把一切争斗抛到九霄云外。费昂跟着他们进入了王宫,然后混在大领主们的行列里来到宫殿的大厅,坐在宝 座上的国王,发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混在自己的亲信中。 “这个陌生人是谁?他怎么会和贵族们在一起?” “我叫费昂。”小伙子回答说,“古姆哈尔的儿子。” “你过来,坐到我儿子阿尔特的旁边。”国王对他说。 当节日的庆祝活动达到高潮时,一位信使气喘吁吁地跑进大厅,俯身对国王说: “陛下,莫恩家族的马克米纳,这个混蛋正率领一支军队向王宫进发哩。” “知道了,”国王接着向众人问道:“你们中间谁愿意去抗击这个叛徒?”没有人回答,大厅里鸦雀无声。国王站起身来,大声宣布说:“ 那么,我亲自去惩罚他。” “陛下,让我去吧!”费昂从椅子上跳起来,“但请您答应我一个请求。如果能凯旋,我会对您讲我的请求的。” 国王答应了。费昂拔出剑,走出王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途中,他遇到了老朋友菲亚居伊,他手里拿着古姆哈尔的长矛。 “把你父亲的长矛拿去,”他说,“它会帮助你战胜那个恶棍的。” 费昂很快就发现了敌人的队伍。他勇猛地冲向敌人,吓得他们四处逃窜,马克米纳掉转马头,打算溜之大吉。可是费昂对他穷追不舍,厉声 高喊: “看我把我父亲的长矛还给你!” 他使出全力将长矛投掷过去,矛尖正好刺进了逃亡者的胸膛。在取得辉煌胜利之后,费昂回到了王宫。 “你想要什么作为你勇敢行为的报答呢?”国王问道。 “我只有一个愿望:成为你的军队统帅。” 国王立刻接受了他的请求,费昂就这样当上了统帅。国王去世之后,费昂继承了王位。今天,我们在古籍中可以读到这样的记载: “费昂是一位英明的君主、情操高尚的诗人。他为人善良,是我们共同拥戴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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