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从时间之河上溯远古
地球上第一架超时空袖珍飞碟,载着两个年仅十二岁的小男孩马乔乔和小女孩庄帅帅,以及他们的小伙伴魔蛋、小飞兔,正在时间之河上空飞行,由于它惊人的速度,五角形状的碟身没能让地球上的一双双肉眼欣赏到。
这架命名为“清波号”的袖珍飞碟,有着最尖端的各种自动设备。从飞碟自动控制室的观察仪上,可以看见时间之河壮丽的景致:
时间之河是一条永不枯竭的河。金色的波浪不停地向前翻滚,激荡起簇簇银色的浪花,彩色的流水声“哗啦啦”地唱着动听的歌,在历史的拐角处转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它穿过高险的远古峡谷,它飞瀑出荒僻的野蛮时代,它在和平安宁的年代缓缓地流出了一个个快乐的笑涡,它在残忍酷烈的战争时期狂涛一样汹涌着苦涩的泪。
滔滔不息的时间之河,从几十亿年前流来,向几十亿年后流去。
有无数游泳健将喜欢这条河,它们长年不倦地穿越于金波银浪中,时间哺育了它们,它们也成就了时间。在这群健将之中,要数太阳、月亮和星星们功勋卓著。
“时间之河真是美极了!”马乔乔赞叹道。
庄帅帅舞动双手,说:“我真想跳下去畅游一番。”
“找到水妈妈,让你游个够。”马乔乔白了她一眼。
“马乔乔,我们到哪里找水妈妈呢?”庄帅帅甩了甩她乌黑亮泽的长发,问。
马乔乔望了一眼庄帅帅水灵灵的黑眼瞳,诙谐地说:“水妈妈嘛,可能在十亿年前的大森林里,正跟一群小朋友玩丢手帕的游戏。你去不去玩一玩?如果去,我们就先到那里,好吗?”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庄帅帅觉得奇怪,“十亿年前地球上有森林吗?有小朋友吗?”
马乔乔指着时空搜索仪,一本正经地说:“看,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向我们走来了,她一定是水妈妈。”
“你又没有见过她,怎么会认为那个漂亮姑娘就是水妈妈呢?”
马乔乔狡黠地向她笑笑,神秘地说:“凭我和她的心灵感应呗!”
“马乔乔骗人,”魔蛋跳到马乔乔的肩上,轻轻地扭着他的耳朵,“十亿年前根本没有森林。我预测到,水妈妈现在是在两亿年前的大海中正忙碌着。”
庄帅帅攥紧拳头在马乔乔背上一拳轻一拳重地擂着、嚷着:“叫你乱说一气!”
“我是想试试你的智商。你呀,一试就露馅了,你的智商原来不怎么样。”马乔乔躲开庄帅帅的拳头,“还是我们的魔蛋神机妙算,一猜就猜中了。”
庄帅帅伸过头去望着时空搜索仪,屏幕上果然是远古大海的景象,在年代标杆上注明是“两亿年前”。她拚命搜索水妈妈的踪迹,可是毫无头绪。
“别瞎忙了,水妈妈正在梦中。”魔蛋跳到庄帅帅的手上。
“是美梦,还是恶梦?”庄帅帅用娇嫩的双手轻轻抚摸着这个蛋形小人。
“美梦。非常美妙的梦。”魔蛋肯定地回答。
“你们吵什么,不让我睡个安稳觉。”小飞兔揉揉红眼睛,拍拍翅膀,“把我的美梦给吵掉了,真可惜!”
马乔乔把小飞兔抱在怀里,说:“怎么,你也跟水妈妈一样做着美梦呀!快说说,你做的是什么梦?”
“保密。”小飞兔也想来点幽默。
“别睡,快到了。”马乔乔一手把小飞兔拖了起来。
五角飞碟按照自动降落信号,徐徐落到远古的大海滩上。
马乔乔和庄帅帅分别穿上“智能鱼衣”。除了头和两只手之外,从胸部以下到脚板,都由带鳞的“智能鱼衣”包裹着,两条腿变成了鱼尾巴。在陆地上,尾巴弹跳着走动;到了水中,就像鱼儿一样自由浮游。
魔蛋拍着小手说:“哎呀,你们两个一下子变成美人鱼了!”
小飞兔着急地问:“还有没有小型装的‘智能鱼衣’给我穿,我要变作‘美兔鱼’。”
“哈哈哈!美兔鱼,美兔鱼——”大家笑得腰都弯了,笑得“美兔鱼”急忙用两只前爪遮住脸。
“走,到海边看看。”马乔乔甩着鱼尾巴,一跳一跳地向前走去。
庄帅帅跟在他后面也弹跳着来到海边。
小飞兔和魔蛋则在他们头顶上空缓缓飞去。
上篇:水妈妈巧遇现代“美人鱼”
1、马乔乔驾五角飞碟从天而
远古时候,地球上的大海还很年轻,虽然它宽广辽阔,但没有巨轮跟它亲近,连小小的鱼船也没有出世,一望无边的水面上看不见迎风远去的白帆,更看不见有人在大海中打鱼、撒网、游泳、嬉水,因为人类还没有出现。那是离我们现代社会十分遥远而又十分古老的时代。大海常常感到很寂寞很孤单。
这一天,孤寂的大海做梦也不会想到会从天上降下一架五角飞碟,海滩上立即热闹起来了。两个矫健的身影,轻盈地跳落在海边的礁石上,向四周张望了一会儿,便“扑通!扑通!”跳到大海的怀抱里了,海面上立即溅起冲天的浪花,把两亿年前大海的宁静打破了。
两个小家伙潜泳了一会儿,然后从晶莹碧透的水中露出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他们又比赛似地向远处游去。他们灵活交错地挥动着双手,潇洒地扭动着有鳞片的身腰,快活地摆弄着开叉的尾巴。一会儿闪电似地向前游去,一会儿跳出水面在空中翻几个筋斗。游得累了,他们便手拉手浮在水面上说悄悄话;兴致来了,他们便潜入水中,不知在寻找着什么。仔细看他们,头颅、双肩和双手完全是人的样子,可从胸部开始直到双脚都长满了鳞片,背上和腹部都有一对鱼鳍,在水中一摇一晃的。
海中的鱼居民们纳闷了,纷纷议论:他们是哪里来的怪客?难道他们是从天而降的外星人?外星人怎么会是人头鱼身呢?他们究竟是谁?这么神秘地来到大海里干什么?
这时,只见他们的上半身竖立在水中,面对面地说着话。
一个声音像金属般的清脆:“庄帅帅,你瞧,远古时候的水真洁净,真透明,我们多像钻进一块蓝色的宝石里头了。”
另一个声音十分温柔:“浮在这软软的水里,我就有一种躺在妈妈怀中的感觉。马乔乔,你觉得舒服吗?”
“投进大自然的怀抱里当然舒服。庄帅帅,我们再游一会吧,说不定会遇到一些古古怪怪的鱼呢!”马乔乔说。
“听说远古的鱼很凶,会不会把我们当了它们的点心?”庄帅帅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恐惧。
“我想,那些鱼见了我们,还以为我们是海中大王,吓得它们乖乖地向我们弯腰称臣,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水妈妈是不是住在这片海洋里呢!”
“好,不过,有什么凶神恶煞的鱼来了,你要当我的保镖啊!”
他们奋力向前游去,激起两条越荡越宽的水线,像在蓝色的绸缎上划出了两道雪白的线条。
“哎哟,不好了,有恶魔袭击我,快救我!”温柔的声音变得惊恐而慌乱。
那个答应当“保镖”的马乔乔立即游过来,钻到深水下面,见是一条巨大的古鲸,马上拉着庄帅帅向另一边游去。古鲸浮出水面,从背上喷着高高的水柱。
马乔乔放开庄帅帅,说:“鲸是我们的朋友,我去找它聊聊。”便向古鲸游过去,爬到它的背上,然后招呼她:“快过来,庄帅帅,这是一个‘浮游岛’,很好玩哟!”
庄帅帅怯怯地游过去,在古鲸的身边警惕地呆了好一会,才拉着马乔乔伸出来的手爬到古鲸的“水柱”旁边。
“瞧,站在这高高的鲸背上面,清楚地看见水下面有许多古怪的鱼儿游来游去。”马乔乔惊喜地说,“这水真透明,像水晶般漂亮!”
“我多么想跟那些海鱼玩一阵呀!”庄帅帅犹豫地在古鲸背上磨蹭。
冷不防,她被两只手推下了水,“快下去,有一只大海龟来接你了。”马乔乔调皮地喊道。
“救命啊!”庄帅帅坐在大海龟背上哭着。大海龟驮着她向深海游去。马乔乔连忙跳下水,快速游到大海龟身边,把庄帅帅从大海龟背上拉下来。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翼龙从陆地上飞来,掠过他们的头顶。马乔乔连忙拉着庄帅帅沉到水下,待了一会儿,马乔乔才露出半截脑袋来张望,见翼龙的样子像蝙蝠,嘴巴却像啄木鸟,里面长的牙齿尖得如鳄鱼,身上长有鳞片。它在这里兜了一圈之后,拖着长鞭一样的尾巴飞远了,马乔乔才拉着庄帅帅浮出水面。
“不玩了,我们快去找水妈妈。”庄帅帅说。
“我们游到岸边,站到那块高高的岩石上面,也许能看见水妈妈的身影。”马乔乔想给庄帅帅一点信心。
“好,我们快游。”
两人埋头游得正欢的时候,突然碰到一堵柔软的“障碍物”,庄帅帅以为撞进了古鳄鱼的喉咙里了,吓得立即停住划水的手,张大的嘴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咸水。
2、初识年轻漂亮的水妈妈
马乔乔机灵地一个转身退后了好几米,定了定神,抬头一看,不是什么妖怪,也不是凶恶的鱼,而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她的一双光滑白皙的手,正向他们打招呼,问:“你们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金属般的声音回答她:“我是小男孩,叫马乔乔,她是……”
温柔的声音抢着说:“我是庄帅帅,是个女孩子。你呢?”
她见两个孩子十分可爱,禁不住把他们紧紧地搂在怀里,还在他们白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你们就叫我‘水妈妈’吧。”
“水妈妈?!”庄帅帅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喃喃地说:“你就是水妈妈?我们是专门来找您的呀!”
马乔乔见水妈妈长得十分标致,立即想起了自己的妈妈,禁不住打量着她:绿色的长发像一挂瀑布披在双肩,苗条的身姿充盈着一股青春的活力,透明柔软的紧身衣描画出她十分匀称的曲线,白白净净的脸蛋儿透出粉红粉红的光亮,水灵灵的眼瞳里映照出大海迷人的魅力。
马乔乔高兴地一个跳跃,窜出水面,在空中翻滚了几下才落到水中,游到水妈妈面前扑在她的怀里,欢声叫道:“您好,水妈妈!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水妈妈喜滋滋地搂着马乔乔,轻抚着他稍稍卷曲的头发,问:“我看你刚才游泳的姿式和跳到空中摆尾的情景,觉得十分奇怪。你究竟是什么鱼?你们是头一回来这里吧?”
“我们不是鱼,是人。”马乔乔爽快地回答。
庄帅帅马上补充:“我们穿着‘智能鱼衣’,活像鱼,其实我们是真正的人。”
水妈妈奇怪地望着他们,问:“像鱼,其实是人?现在是远古时代,地球上还没有人类出现,怎么会有你们两个人类的小孩子?”
马乔乔哈哈大笑,说:“我们是从现代社会来到远古时代的。”
水妈妈更加糊涂了,问:“你们不会是神话里的人物,可以超越时空吧?”
马乔乔神秘地向水妈妈笑了笑,说:“真的是超越时空,不过,那是五角飞碟的功劳。”说着,他向海滩一指,“呶,就是那宝贝。”
水妈妈惊奇地望着五角飞碟,喃喃自语着:“五角飞碟,超越时空。马乔乔,庄帅帅,你们为什么要穿这样的衣服呢?”
“我们穿的‘智能鱼衣’,其实是‘万能行动器’,可以在水里浮游,在空中飞翔,在陆地上行走,还可以在地底下活动。”庄帅帅兴奋地说着。
水妈妈好奇地望着他们身上的“智能鱼衣”仔细打量着,不时地伸出柔软白皙的手,在上面抚摸,赞叹地说:“这鳞片活像真鱼的鳞。胸前还有一排扭扣呀,真好看!”
庄帅帅跳到水面上,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落到水妈妈面前,说:“水妈妈,告诉您,‘智能鱼衣’的胸扣是智能按扭,我们可以随着不同的环境,按不同的扭扣就可变换它的形状和功能呢!”说着,她在“智能鱼衣”的胸扣上按了个按扭,“智能鱼衣”便变作飞行器,在身体两侧长出一对翅膀,像一只大鸟儿,在大海上面兜着圈子飞了几个来回。
水妈妈激动地搂着刚落到面前的庄帅帅,说,“你们真了不起,不知你们专门找我有什么事呢?”
马乔乔正想回答,见一只几米长的鳄鱼张着圆锥形牙齿的大嘴,摆动钢鞭似的尾巴,向这边快速游过来,惊叫一声:“不好,快跑!”便拚命挥动双臂向后面游去。
庄帅帅瞪眼一看,吓得“啊”的一声晕倒在水上。
马乔乔连忙转过身来,向庄帅帅急速游过来,伸出右手一把勾住她的胳膊,拖着她便游走。不料,鳄鱼紧跟着也赶上来了。
马乔乔不顾一切地带着庄帅帅划水前进,眼看鳄鱼就要咬住他的“尾巴”了。突然,水妈妈一声大喝:“鳄鱼,你敢放肆,快离开!”顺手拉着鳄鱼的尾巴便向远处一掷,鳄鱼懊恼地摇着尾巴跌落水中远去了。
庄帅帅暗暗称奇:哇,看似娇柔的水妈妈力气真大呀,轻轻一甩,就把鳄鱼这个庞然大物丢得远远的。这样想着,她便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水妈妈,仿佛要看透她的心思一般。
水妈妈护着他俩游回海边,说:“马乔乔,庄帅帅,没有吓坏吧。你们拣块平坦点的礁石休息一下。”
马乔乔急切地说:“水妈妈,我从来没有见过远古时候的海洋动物,刚才见到了巨大的翼龙和凶猛的鳄鱼,能不能让我们再看看其他动物?”
“行,我马上召集海里的动物代表跟你们会会面,也让它们见识见识两亿多年后的人类是什么样子的。”水妈妈丢下一个灿烂的笑容,便钻入水中不见了。
马乔乔和庄帅帅刚在礁石上坐下,魔蛋和小飞兔便鬼鬼祟祟地飞落在他们身边。
魔蛋是个蛋形小人。他晃了晃手里的全息自动微型摄像机,神秘地眨眨小眼睛,说:“刚才在大海里发生的一幕真是精彩极了!”
“魔蛋全给你们拍摄了。”小飞兔快活地拍拍翅膀,摇摇长耳朵,“要不要放映出来给大家欣赏欣赏?”
马乔乔站起来,就要抢摄像机:“我们刚刚来到远古的大海,就拍了记录片,当然要看看。”
“要是把我被鳄鱼吓得脸白唇青的样子也拍了进去,我就提出强烈抗议,要求立即剪掉!”庄帅帅装出非常恼怒的表情。
“那一段最精采,千万不要剪掉啊。”马乔乔向庄帅帅做了个鬼脸,“放映开始,预备——”
“NO,这是我的版权。”魔蛋抱着微型摄像机,“我要等到水妈妈上了岸才正式公映。”
3、古海“居民”粗野好斗
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正说着,水妈妈带着一大帮古灵精怪的鱼虾龟鲸来到了礁石前边。水妈妈说:“马乔乔,你们瞧,这些鱼龙,大鲸,海龟,海虾等等,它们也叫我‘水妈妈’哩。是呀,它们都是我的‘水孩子’,它们习惯在大海里生活,有的很听话,规规矩矩,和睦相处;有的却调皮捣蛋,常常招惹别人,打架吵闹的事天天发生。你们看海面上好像很平静,其实水下面热闹得很呐!”
马乔乔望着静静地在水面上等候的“水孩子”们,说:“我看它们现在很乖呀,一个个都不说不动的。”
“它们是见了你们这些生疏人才这么老实的。三分钟之后,它们不闹翻天才怪。”
水妈妈的话刚说完,海面上就开始浪翻涛涌的了。
一群硬骨鱼借着自己的群体数量众多,想在客人面前显示自己家族的实力,便在水面上故意乱跳乱窜,把这一角海面搅得哗啦啦震响,水花四处飞溅。
海虾的头头见硬骨鱼没点顾忌地恶作剧,便悄悄地传递教训一下硬骨鱼的命令。一会儿,海虾们便各自寻找进攻的对象,用坚硬的大钳进攻硬骨鱼们。硬骨鱼害怕那坚利的大钳,夹进肉里去可不是好玩的。它们迅速游到一边,安安静静地躲在一起,不再乱动。
海虾们见硬骨鱼被吓跑了,以为自已成了海上霸王,便拚命在马乔乔他们面前蹦蹦跳跳,跳到半空时还示威似的扬扬两把大钳。
停在一边的鱼龙,早就忍不住想发作了,心想:你小小海虾算得了什么东西,竟敢在客人面前卖弄。几条巨大的鱼龙摆摆尖长的头,张开大嘴,露出200多个尖利的牙齿,分别向海虾们冲过去,海虾们见势不妙,弹动六条长腿向四周逃散。
鱼龙们见海虾们一吓就败,自然摆出不可一世的姿态,但又觉得还没有显示出自己的威势,便到处游来游去,想寻找对手较量较量。它们远远看见硬骨鱼躲在一边看热闹,便向硬骨鱼们发起进攻。硬骨鱼们知道自己不是鱼龙的对手,慌慌张张地躲到了水妈妈的后面。鱼龙们也不管水妈妈双手挡住,纺锤型的身体窜出水面,大尾巴一甩,硬是从水妈妈的头顶上跳了过去。水妈妈一声大喝:“鱼龙,别闹了!”鱼龙似乎没有听见,一个劲地冲向硬骨鱼。
马乔乔向庄帅帅使个眼色,在她耳边轻轻说:“好戏刚刚拉开序幕,凶恶的鱼龙肯定是主角。”
“小心鱼龙跳上岸来把你的舌头给报销了。”庄帅帅不动声色地望着那些发疯一样的鱼龙。
鱼龙们正在兴头上,那里肯听水妈妈的话。它们“呼”地一下子把硬骨鱼们团团包围住。魔蛋不知吃了什么糊涂药,竟闪电般飞到一条最凶的鱼龙面前,说:“你们这么魁梧的身材,连小小的硬骨鱼也对付不了,是不是太窝囊了?”说着,在它的头顶上狠狠地擂了一小拳。鱼龙看不出这小家伙力气这么大,忍着疼痛,发疯似地向硬骨鱼冲刺。
这时,几条古鲸看不过眼,一声唿哨,窜到鱼龙前边,用巨大的尾巴向它们“啪啪”打了几下。这下可真激怒了鱼龙,它们转过头来跟古鲸们搏斗。双方你咬我我咬你,你跳起来想占优势,它却跳得更高要压住你。一时间,白浪滔天,波涛沸腾,把个大海闹得天翻水覆。
马乔乔看得入了神,心想:远古的海上动物真有点蛮劲,也许它们还处在野蛮时代,没学过礼仪常识,到了文明时代它们也许就会讲点修养而相处得和谐点吧。
庄帅帅觉得海里的动物太残酷,自相残杀,好怕人的;那魔蛋也不像话,竟敢当着水妈妈的面向鱼龙扇风点火,一场恶战肯定不可避免,要是打到礁石上面来就更加危险了。想到这里她便躲在马乔乔的身后,看一会儿,又闭起眼睛,没过几秒钟,又忍不住要睁开眼睛看几眼。
鲸鱼跟鱼龙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突然,一阵威严的海螺声响起,声音掠过水面,像在大海里施放了特效镇静剂,一下子便使大海重归安静。鲸鱼们和鱼龙们都静静地呆在水里,不敢再撕杀,像一群乖孩子老老实实地望着水妈妈。
庄帅帅凝视着水妈妈,是她吹起海螺,才叫这班海上调皮鬼服服帖帖的。她悄悄地附在马乔乔耳边说:“水妈妈有温柔的一面,也有威严的一面,好厉害!”
“你知道吗,这大海里的水是水妈妈管的,要是水妈妈把它们赶出大海,这些调皮鬼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嘻嘻!”庄帅帅用一只手掩住嘴巴偷偷地笑着。
“你笑什么?”马乔乔疑惑地望着她。
“那些鲸鱼和鱼龙都没有脚,你怎么说它们没有‘立足之地’?应该说没有‘藏身之海’。”庄帅帅眉毛一扬,鼻子向上一翘,好不得意。
马乔乔哈哈大笑,说:“你真会抓我的话柄啊。不过,你知不知道,那些鲸鱼和鱼龙,它们原来在海上生活,后来在海上住得不耐烦了便跑到陆地上称王,谁知,它们根本不适应陆地上的环境,后来它们识时务,又跑回大海里。大海不比陆地,四条腿在水里不管用,为了活命,它们的四条腿便变成了鳍。”
“这个我知道,鲸鱼还是胎生的哺乳动物呢,把它们的名字安上一个‘鱼’字,那真是乱弹琴!”庄帅帅滔滔不绝地说着。
“庄帅帅,你这是不打自招。它们既然曾在陆地上用四条腿走来走去,说它们失去大海便没有‘立足之地’,一点也不错嘛。”
他俩正说得热烈,小飞兔惊讶地喊道:“瞧,有一条鱼龙受伤了,血从它的身上往外流。”
马乔乔说:“可能是刚才鲸鱼打抱不平时一尾巴把它打伤的。我去看看。”
“我带了急救药,”庄帅帅连忙拉开腰间的一条拉链,从口袋里把药取出来,“马乔乔,我跟你一起去。”
“你皮薄肉嫩,小心那家伙把你吃了。”马乔乔吓唬她。
庄帅帅嘟着嘴巴瞪了他一眼,说:“就你行!”
他们一起游到受伤的鱼龙身边。这时,水妈妈已经为鱼龙清理了伤口,庄帅帅把药递给水妈妈:“水妈妈,这是特效急救药,快给它敷上。”
“大海里的鱼已经斗惯了,一点儿小伤不碍事。”水妈妈把药敷好后,拉着他俩一起游向岸边。那条鱼龙懂事地向他们点点头表示谢意,才慢慢游走。
马乔乔和庄帅帅游回岸边,刚坐好,魔蛋飞了过来,说:“看不出,你俩还是优秀的救护员啊!”
马乔乔不知道这小不点儿的家伙是在揶揄,还是讽刺?故意把他抓在手里,点着他的鼻子,说:“你去鼓动鱼龙和鲸鱼搏斗,挑起战争,造成了流血事件,我们还没跟你算账呢!”
“错,海鱼们的争斗实在是平常事,适者生存,没有本事能在竞争激烈的大海里活下去吗?”魔蛋说得振振有词。
“和平相处不是活得更好吗?干吗老是要争斗呢?”庄帅帅不同意魔蛋的说法。
“争斗才能使自己的家族兴旺,这是自然的法则。”魔蛋摆出一副哲学家的姿态。
“你的意思是:我和庄帅帅、小飞兔,还有你,也要天天争斗,才能活下去吗?”马乔乔质问魔蛋。
“人跟动物不一样,你们同学之间是叫‘竞争’,不是要你天天打架。不竞争,你们能进步吗?”魔蛋这个小家伙,今天怎么了,突然变得那么老成!“海里的动物们决不像人类那样为了名利地位而竞争,而是为了在大海里的生存,为了取得拥有海水的权利。”
庄帅帅睁大眼睛望着魔蛋,心想:这个小家伙的脑子可不简单!
4、水中联欢别有一番情景
水妈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争论,觉得很有意思,自言自语地说:“这班小家伙年纪小小的,想得还蛮深远哩。”一会儿,她拿出带在身边的海螺,向大海吹起来。一阵悠扬快活的音调掠过海面。“好了,你们跟我的‘水孩子’们一起联欢吧!”
马乔乔和庄帅帅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海面,突然,奇迹发生了。
刚才还在猛追穷打的鱼龙、鲸鱼、硬骨鱼、海虾等等,现在竟分别和自己的群体聚在一块,先后表演出色的节目。硬骨鱼表演的是排成方块的快速游泳,那整齐一致的列队技巧令人叫绝;鱼龙表演的是拿手好戏“水中摔跤”,大海又一次被这些“海上大力士”搅得像一锅沸腾的开水;海虾的节目别具一格,集体在水面上弹跳,像无数雨点从空中落到水中又四处飞溅,又好像是节日的礼花此起彼落;鲸鱼不甘落后,在海面上翻飞腾跃,表演的是属于“空中飞舞”的高难动作。
马乔乔和庄帅帅看得如醉如痴,情不自禁地学着海鱼们的动作手舞足蹈。魔蛋一会儿飞到表演队伍的上空凑热闹,一会儿又跑到岸上静静地观看。他们几个朋友当中,就数小飞兔安静,它一直呆在一块最高的礁石上面成了最佳观众。
水妈妈很满意“水孩子”们的精彩表演,她叫它们休息一会,然后对马乔乔他们说:“轮到你们露一手了。”
“好,我们就在礁石上面表演迪斯科。”庄帅帅是学校的舞星,表演节目难不倒她。
“不,你们不是穿着智能鱼衣吗?来到我水妈妈身边就该在水里面施展你们的才能。”水妈妈浮在水中把马乔乔和庄帅帅拉下了海。
庄帅帅表演的是水上芭蕾。她本来在学校学的是舞台芭蕾,从未在水上表演过。现在,兴致上来了,在水上也能随心所欲任意发挥。马乔乔看得脚痒痒的,克制不住也游过去跟庄帅帅一起跳起了双人水上芭蕾。其实,马乔乔根本没有学过用脚尖跳的芭蕾,但今天在水妈妈和海鱼面前,觉得浑身的舞蹈细胞都天真活泼地活跃起来了。
庄帅帅发现这个从来没表演过舞蹈的马乔乔,动作跳得非常优美,惊讶地问:“马乔乔,你参加过水上芭蕾训练班吗?”
“没有。”马乔乔很自信地说,“我今天觉得在这片清悠悠的大海里,很容易产生艺术灵感。”
“我也有这种感觉。”庄帅帅说。
鲸鱼们似乎被他俩的艺术表演感染了,也不知不觉地跟着他们竖立在水中,上半身在海面上激烈地摇动,尾巴仍在水下面使劲地左右摇摆。鱼龙们干脆游到他俩身边,好像是为他们伴舞。无数的硬骨鱼包围了他们,随着水妈妈有节奏的螺声,整个海面都在舞蹈的旋律中激荡。
魔蛋本来在礁石上面也跳着舞的,但看见大家都在水上跳,没有谁注意他,情绪就来了,“唉,我这么漂亮的舞姿却没有谁欣赏。”
“我不是在欣赏吗?我是你最忠诚的观众呀!”小飞兔诚恳地说。
“我要让大家都注意我。”
“你想干什么?”小飞兔担心这个聪明透顶的小家伙一时糊涂,会做出使大家难堪的事。
这时,马乔乔和庄帅帅表演完了,陪着水妈妈一起游上岸来。
“我来表演一个惊心动魄的节目凑凑热闹吧!”魔蛋说完,伸出他的小手,向这片海区一指,整个海区立即发生了大家意想不到的变化:
海水迅速沉落,像有个巨人一下子把海水吸干了。蓝色的海水不见了,在干涸的海底里,刚才还凶猛神气的鲸鱼、鱼龙、海虾和硬骨鱼们被晾在泥沙地里,任太阳暴晒,挣扎了一会儿便不能动弹了。
岸上的人们只听见从海底传来微弱的求救声:“水,给我水!”
水妈妈恼怒极了,哭着大喊:“为什么会一下子干了水?我的水孩子们怎么办?”
马乔乔狠狠地抓住魔蛋,大声责问:“魔蛋,你搞什么鬼?难道你不知道没有水,海鱼们会渴死的吗?”
“放下我,你抓这么紧是不是想捏死我?”魔蛋被抓得不能动弹。
“魔蛋,你刚才干了什么?快给它们水,再迟了海鱼们会白白死掉的。”庄帅帅走过来好言相劝,“我记得你从来不做坏事,今天你是不是糊涂了?你看水妈妈急得都流泪了。”
“哈哈,你们着急什么呢?看,那不是水吗?”
魔蛋指着前面的海区,大家转头向前面看,可不,还是那样丰盈,那样清澈,那样无边无际。各种各样的海鱼海虾仍然像刚才一样欢蹦活跳。
“这是怎么回事?”水妈妈擦着眼泪,望见这大海没少一滴水,没死一尾鱼,立即笑了。
“对不起,我刚才玩了个把戏,有人叫它‘障眼法’,我叫它做‘梦幻术’。大家都在表演节目,我也耍了一手,让大家虚惊了一场,请多多包涵。”魔蛋不好意思地说。
小飞兔揭穿他的底,说:“他是想让大家注意他,才上演了一幕惊心动魄的‘梦幻术’。”
水妈妈突然有所醒悟:“这节目真吓人,不过回头想一想,也真叫人不能忘记。要是我们不好好爱惜大海,爱惜清澈的水,世界上的生命就有可能在旦夕之间毁灭。”
马乔乔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敲了敲魔蛋的脑袋瓜,说:“你这小子,没有受批评,反倒受了表扬。”
魔蛋不好意思地笑笑:“下一次,我再表演一个更精彩的节目,让大家一起参加,好不好?”
“要是恶作剧,我就不参加哟。”庄帅帅明确表态。
5、她在混沌和蛮荒中诞生
水妈妈想起海水干枯的梦幻一幕,沉思了一会,问:“马乔乔,你们相隔两亿年跑到我这里,究竟有什么事?”
庄帅帅抢着回答:“我们想知道远古时候江河海洋的水,跟现代社会我们看见的水有什么不同。”
小飞兔撇撇嘴,紧接着说:“我们喝的水味道很不好,大家都有意见。”
魔蛋望着水妈妈,很老成的样子,说:“这件事我们还想请水妈妈管一管呢!”
水妈妈不知道“现代社会”发生了什么事,说:“你们就是为了来看看我这里的水吗?”
“不仅仅是。”马乔乔说,“我们想拍些远古时代的海景,特别是想弄清楚水跟生命的关系。”
水妈妈惊叹一声,说:“哟,你们年纪小小,就想研究这么深奥的问题呀。”
“我们拍了录像,拿回去给我们的小朋友和大朋友看,对比对比远古与现代的情况,总会让大家的脑袋开窍吧!”庄帅帅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一种智慧的光亮。
魔蛋有点不耐烦了,催促大家:“你们别口罗口罗嗦嗦了,还不快点拍摄,太阳下山了,又要等到明天。”
马乔乔见魔蛋早已选好位置,把全息自动微型摄像机架好,调好角度,对准大海与海滩交接的地方,就说:“水妈妈,你要多指导啊!”
水妈妈掩着嘴偷偷发笑。
小飞兔发现了,悄悄走到水妈妈跟前,问:“水妈妈,我看您的表情,好像不太相信我们。”
“摄像机这么一丁点儿,是个玩具吧,它怎么能拍到浩瀚无边的大海呢?”水妈妈望着魔蛋笑个不停。
马乔乔猜想水妈妈可能没见过这种现代尖端科技产品,它体积小,但容量大;看似如玩具,其实功能十分多:它能拍摄当前的景物,也能从过去留下的痕迹、气息和留在空中或地上的种种蛛丝马迹,拍摄到当时的活动场面和事件进程,以及曾经发生在这个地方的各种历史故事和人物。
“刚才,我看见魔蛋不是对着大海拍了很久吗?”水妈妈问。
“他是拍摄联欢的情景。”马乔乔说,“现在,我们想把发生在更久远的大海的情景进行录像。”
“哈哈哈,”水妈妈笑得前仰后合,“你们这些小孩子真会哄我。已经过去了的情景,一点儿痕迹也没有了,拍一片空白呀?”
魔蛋知道光用嘴解释是不能让水妈妈清楚的。他把附在摄像机的一块小屏幕变成了大屏幕,他便一边拍摄,一边把影像传递到大屏幕上。
大家惊奇地望着屏幕,上面出现了水妈妈将要诞生的情景。
天空中,一会儿烈日似火,把大地照得像火烫的铁板;一会儿电闪雷鸣,好像天崩地裂。大地上,突然火山喷发,炽热的岩浆四处翻滚。45亿年前的原始地球活像一个“大熔炉”。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地球慢慢散热,地球表面渐渐冷却,聚集在空中的水蒸气凝结成雨点,“哗啦哗啦”降落到地面上。这些雨点成了孕育水妈妈的细胞。由于火山不断爆发,天上不断凝结水蒸气,天空中的雨水便不断降落到地面上,水妈妈的胚胎形成了。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反反复复,几亿年之后,落到地球上的雨水便越积越多,它们从高处向低处流去,全部集中在低洼的地方,形成了原始的海洋。
水妈妈是跟原始海洋一起诞生的,水妈妈成了海洋的灵魂,海洋是水妈妈的血肉。水妈妈在海洋里生活,慢慢长大。水妈妈利用大海的环境,慢慢为生命的产生创造了有利条件。
马乔乔望了一眼水妈妈,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她终于相信这班小家伙的能耐。这些十分遥远的画面引起了她无限的回忆。她想:地球是我的母亲,是地球给了我安身立命的地方,这是我永世也难于报答的恩情啊!
魔蛋在摄像机的时间键上调到了20亿年前。这时,水妈妈已经是一个婷婷玉立的漂亮姑娘。她在水里睡觉的样子真是美极了。只见她仰卧在海波上,蓝色的海水是她安睡的床,柔柔的海风是她的被褥,蔚蓝的天空是她的帷帐,月亮和满天的星星是她明亮的夜灯。她均匀地呼吸,和着海浪的起伏,像是一首动听的小夜曲。
就在这样恬静的夜晚,少女时代的水妈妈总觉得太孤独太寂寞,除了一望无际的水,没有一个有生命的伙伴能同她倾谈,能同她游戏,唯有阵阵涛声来安慰她难于入眠的情绪。等到十分疲倦的时候,才能合上眼睛,梦中不止一次地出现同样的一幅图景:在寂静的海洋中,她跟一群用她的生命孕育出来的“水孩子”一起游泳,一起嬉水,一起欢乐,而这些“水孩子”也形影不离地环绕在她身边。但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寻找梦中的“水孩子”时,却一个也不见了踪影。
又一个宁静的海洋之夜,一个姣好的美梦少女出现在水妈妈的梦中,美梦少女把水妈妈的“生命梦”搬到水里,梦的种子便使海洋受孕了。过了一段漫长的日子,海水里果然长出了一些绿色的海藻,它们成了海洋中头一批有生命的植物。这使水妈妈欣喜若狂,她的“生命梦”每晚都会出现,她知道,这些海藻还不是她的梦中孩子。这些海藻只不过是未来“水孩子”的“粮食”罢了,但如果这些水藻不出现,未来的“水孩子”也不会来到她的身边。
美梦少女经常在水妈妈的梦中出现。每个宁静的晚上,水妈妈似乎都离不开美梦少女了。但是,当海水漂浮着水母,海底生活着海腮类动物和蠕动着环节动物的时候,水妈妈整天忙着记录大海新出现的生物品种,给这些“水孩子”一一命名呀,寻找食物呀,照料它们生儿育女呀,一会儿像家庭主妇打理“水孩子”们的衣食住行,一会儿像海上医生为“水孩子”们的健康和疾病的医治忙得团团转,一会儿又要去迎接一个新的生命的问世。她没日没夜地忙,连做梦的时间也被挤掉了。
美梦少女见水妈妈如此忙碌,心疼得要命,哪里还忍心去打扰她的睡眠呢?从此,美梦少女只好隐身于水妈妈的心窝里。
6、庄帅帅助登陆先锋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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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有更高级的海洋动物出现呢?”庄帅帅最想看看大海里什么时候更加热闹。
“你慢慢等吧。”马乔乔说,“还要等十几亿年,即是在五六亿年前,才会有水母呀、三叶虫呀等等简单和低等的动物在海洋里出现。水妈妈,您说是吗?”
水妈妈点点头,笑着望了一眼庄帅帅。庄帅帅嘟起嘴巴,不耐烦地说:“还要等十几亿年,我们都变成化石了。”
魔蛋调皮地眨眨眼,说:“你要快,这事很容易。”他立即在时间键上调到五亿年前。
屏幕上出现了大家欣喜万分的画面:
水妈妈和一批没有脊椎的动物在一起游泳嬉水,珊瑚、螺丝、牡蛎、乌贼和海星们围绕着水妈妈玩得十分快活。
马乔乔看着画面,激动地说:“瞧,那是笔石,那是海豆芽,那是石燕!”
“哈哈,有一群鱼!一定是软骨鱼。”庄帅帅也欢声叫起来。
小飞兔看得入了神,觉得有些不对劲,突然大声喊道:“魔蛋,你怎么老是拍摄大海里的动物,不把镜头移向陆地?”
魔蛋把镜头移向陆地,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把地球上的每块陆地都扫描了一遍,除了泥土,就是石头,高耸的山光秃秃的,一点绿色也看不见。
小飞兔急了:“魔蛋,你放慢一点镜头,看能不能找到几只野兔、山羊什么的。”
“你不要以为你的老祖宗能在没有青草生长的时代出世。”魔蛋说,“这个时候,陆地上还没有一棵草一片树叶,理所当然,一只动物也不会出现啦!”
“快把时间向前移,快向前移。”小飞兔催道。
当魔蛋把时间光标移到四亿年前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了惊天动地的画面:整个地球好像非常烦躁不安,地壳不停地蠕动、不停地升降,从地底下不停地向山顶喷发出炽热的岩浆,在海洋底部“轰隆隆”升腾起一座座巍峨的高山,有些高大雄伟的高山突然间“哗啦啦”地陷进了地底,变作了峡谷或湖泊。海洋里的生物受到极大的震动和惊吓,纷纷考虑自己的前途和去向。藻类植物心想,海洋的植物和动物已经十分繁多了,这个水上的家太拥挤了,而那么宽广的陆地却还没有一种植物去开辟自己的领地,我何不做登陆先锋呢!于是它首先发起登陆的行动。不久它终于在陆地上站稳了脚跟。别的植物看见裸蕨类的植物都能在干燥的陆地上生活,便也纷纷仿效,离开海洋,在陆地上占了一席之地。荒凉寂寞的大陆从此披上了绿装。
地球上的陆地因为有了绿,便深深地诱惑着在大海生活的远古居民。但它们想,大海里有这么清澈多情的水,又有这么丰富可口的食物,万一离开大海之后,大海把我们开除了怎么办?而登上陆地之后找不到吃的又怎么活?特别是陆地上没有随便可以喝的水,更不能自由自在地游泳嬉水,那不是十分局促吗?
一天, 一只叫“勇”的雄性总鳍鱼对它的女友“慧”说:“我对大陆有一种深深的渴望,我预感到我们的家园将要转移到大陆上面,我和您何不做首批移民呢?”
“亲爱的,我们的生命是属于大海的,大海孕育了我们,养育了我们整个家族,我们怎能离开大海呢?”它的女友舍不得大海。
一群海鱼朋友也赶来劝阻,说:“水是我们的命根子,大陆上面最缺的就是水,如果你们一意孤行,死亡的结局将会等待着你们。勇,我们是你的朋友,听我们的话,别胡思乱想了,留在大海里吧。”
勇是决断之后不会退却的大海骄子,它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陆地已占据了大海不少地盘,我感到这个海洋正在酝酿着一场大的变动,我要驾驭自己的命运,到了陆地上,环境一定很恶劣,但我会慢慢适应。请大家放心!”
马乔乔看到这里,深为“勇”的决心而赞叹不已:“水妈妈,您应该为有这样的水孩子而骄傲!”
“是的,要是没有总鳍鱼和其他一大批海洋中的鱼儿勇敢地离开大海登上大陆,也许,地球上便没有生活在陆地上的飞禽走兽了。”水妈妈兴奋地说。
“这样说来,大海不仅哺育了水上的生物,还创造了陆地上的生命。没有水,地球将永远是死寂的地方。”庄帅帅感慨地说。
“别说话了。”魔蛋“嘘”了一声,“大家仔细看看‘勇’和它的女朋友‘慧’是怎样登陆的吧!”
“慢!”马乔乔说,“一种在水上生活惯了的鱼,突然要离开水的世界,跑到完全陌生和恶劣的陆上环境去过活,一定非常困难。庄帅帅,让我们去帮帮它们。”
庄帅帅望望水妈妈,说:“水妈妈,我跟马乔乔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等我们,好吗?”
“好吧,你们去吧!”水妈妈一时也想不明白,他们想去帮什么。
于是,马乔乔和庄帅帅在智能鱼衣的时间调节器上调到三亿六千万年前,穿过时空,来到志留纪末期的大海边,他俩看见一群总鳍鱼正在向岸上爬行。
“勇”和“慧”是登陆先锋,它们从水中冒出了头,用鳃深深地呼吸了一阵,酝酿着爬上岸的力气。突然,它们向岸边游去,头靠在岸边了,前边两只胸鳍像爪子一样不停地向上使劲地划,坡太陡了,“咚”,双双从岸上滑了下来。
庄帅帅不忍心,上前去想把它们推上岸。“勇”说:“别推我,我能上去!”它们毫不气馁,向四处张望了一会,选了一处较平坦的岸坡,再次冲向岸边。当胸鳍稳稳当当地抓住岸上的泥石时,后边的一对腹鳍也努力划上了岸,石块把它们的腹部和鳍划出了一道道口子,血一滴滴地流到岸上。但“勇”和“慧”很高兴,说:“我们终于离开海洋,开始过另一种全新的生活了!”
它们继续向前爬去,成串的血迹显示出它们坚韧的意志和开辟新路的方向。
庄帅帅望着它们蹒跚而艰难地爬行,担心地说:“马乔乔,它们离开了水,还能活下去吗?”
“它们只是告别了大海,但它们不会离开水。”马乔乔指着远处说,“你看,那边就有一条汇入大海的河流,这证明陆地上也有水了!”
他们只顾说话,又一群总鳍鱼打他们身边爬了上去。
庄帅帅说:“马乔乔,我们跟着它们爬一段路,体验一下海洋生物登上陆地的滋味,好不好?”
“好。”
于是,两个小伙伴学着总鳍鱼的样子,两只手向前爬,腹鳍使劲在地上划动,尾巴一摇一晃地拨正前进的方向。爬了一大阵,庄帅帅就叫苦连天:“我的妈呀,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北京天安门,或者上海的外滩呀?”
“你想得倒美,最好爬到美国的摩天大楼弄盘三文治,吃饱了再爬;就是爬到喜玛拉雅山的半山腰,捧一掬雪解解渴也好呀!”
突然,马乔乔的智能手表响起信号,马乔乔连忙说:“魔蛋他们呼叫我们,庄帅帅,我们回去吧!”
7、小飞兔玩一次循环旅游
智能鱼衣两旁的翅膀呼啸着穿越时空,很快在魔蛋的身边落下。
小飞兔嘟囔着说:“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把我们忘了?”
魔蛋也没好气地问:“马乔乔,你们还要不要我和小飞兔做你们的伴?如果不需要的话,我们马上远走高飞了。”
“对不起,对不起!”马乔乔自觉离开他们太久了,立即向他们道歉。
庄帅帅见他们不高兴的样子,连忙说:“三亿五千万年之前的大海创造了许多奇迹,特别是总鳍鱼进军陆地的勇敢行动,开创了生命史上新的篇章。太吸引我们了,多呆了一些时间,请大家多多包涵。”
魔蛋哈哈大笑,说:“其实,我们也不是责怪你们。你们走后,我们做的事比你们更有意思。”
“噢,你们背着我们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马乔乔把魔蛋托在手上,盯着他问。
小飞兔向魔蛋使眼色,还不停地扇着耳朵,想叫他不要说。
“这个嘛,是个秘密。算了,不告诉你们。”魔蛋故意卖关子。
水妈妈在一旁掩着嘴笑。
马乔乔心想:如果这两个小不点儿有什么重要的事或有趣的活动,魔蛋这个鬼精灵肯定会录像,我只要打开摄像机,什么秘密也保不住的。他在庄帅帅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庄帅帅会意地笑笑。
马乔乔一手抓住魔蛋,一手抓住小飞兔,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庄帅帅打开摄像机,把近期摄录的部份放映在大屏幕上。
魔蛋跑上前去就要关掉按扭,不让这个“秘密”曝光,马乔乔一把捉住他,坐在屏幕前望着里面的画面,视线很快就被吸引了。
只见魔蛋和小飞兔随着大海升起的一阵阵水雾,袅袅飞上天空,然后把高空上的云汇集一起,比赛云彩雕塑艺术。小飞兔喜爱动物,他把云彩雕塑成各种生动的动物形象:大象、老虎、水牛、狮子、羊群等。魔蛋却一下子沉浸在科幻的创造中:各种色彩的云团被他雕成了机器人、火箭、航天飞机和核子潜艇等。
正当他们坐在一起欣赏自己的杰作时,不料风云突变,所有美丽的云彩雕塑都被从远方飘来的乌云混黑了,最糟糕的是原先威武生猛的象虎牛狮羊和充满科幻色彩的机器人等,现在也掺混在一起,分不出你我了。
魔蛋试图把所有雕塑分开,但无情的风把这些黑色的云扭成了一团团。
小飞兔感到全身浸在冷嗖嗖的空气中,两只长耳朵冻得不停地颤抖,一对翅膀紧紧地裹住身体,好让身子暖和一点。
没过多久,魔蛋和小飞兔坐着的黑云团,越来越沉重。受到寒冷浸润的云团已经负载不起两个小家伙了,他们随着水珠直往下坠——一场大雨夹着他们从天上落到了地上。雨水太大,他们在激流中站不稳,被冲到小溪里去,跟着翻滚的波涛流进了江河中,这里的水更湍急,想站也无法站,想停也无法停,想上岸更是妄想。
他们就这样随着洪流沉浮。小飞兔全身的毛都湿透了,翅膀也拍不起来了。他惊慌地对魔蛋说:“魔蛋,快救救我,我就要被淹死了。”
富有魔力的魔蛋要离开这险境,或者要救出快被浪涛吞没的小飞兔,简直是易如反掌。但他却对小飞兔说:“难得有这样险恶的机会在水中旅行,你不要去想着危险和快淹死,而要从惊涛骇浪中享受惊险带来的乐趣。”
“魔蛋,你不要见死不救,还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小飞兔在哀求,“快拉我一把。”
魔蛋没有去理会小飞兔,自己钻到波涛中沉沉浮浮,享受着惊险刺激带来的欢乐。
小飞兔在水中挣扎。当他沉到水下面的时候,不用他呼救,魔蛋便会迅速钻到他的肚皮底下使劲一托,把他顶出水面。
“魔蛋——我——不行了!”小飞兔的四只脚爪拚命拍着水。魔蛋拉着他的长耳朵向江河的出海口用力一掷,小飞兔“咚”一声落到了大海里。
“瞧,我们胜利了。小飞兔,你死不了啦!”魔蛋兴奋地说。
小飞兔清醒过来时,见自己已经回到大海的怀抱里了。
水妈妈一把拉住奄奄一息的小飞兔,说:“欢迎你们凯旋归来!”
小飞兔浑身湿淋淋,它睁开眼睛,问:“水妈妈,我没有死吧?”
马乔乔看到这里,把小飞兔搂住,说:“小乖乖,你的命还长着呢!”
“我真羡慕你们作了这样有趣的一次旅行。”庄帅帅想象中好像自己也正跟着大海的水汽在向天上升腾。
马乔乔指着大海说:“庄帅帅,瞧,快跟着水汽升高吧。不过,你可不比小飞兔,他有翅膀,到了天上能飞。”
“我叫魔蛋把我变小,攀着上升的水汽就不会把我摔下来。”庄帅帅望着魔蛋。
“你要我帮忙吗?倒不如请水妈妈带你到云堆里玩玩更好。”
“别忙,明天我要离开大海外出视察,去看看水汽变云,云变雨,雨到江河,一路上通不通畅。庄帅帅,你跟我一起去,就会像小飞兔他们那样享受到我们水家族轮回变迁的乐趣。”
“好吧!”庄帅帅爽脆地回答。
马乔乔却提了个不同的建议:“庄帅帅,为什么要重复别人的经历呢,你应该去作一次冰天雪地的旅行,看看水变成‘白雪公主’和‘冰美人’是什么滋味。”
“对。水妈妈,我到哪里才能欣赏到固体水的英姿呢?”庄帅帅摇着水妈妈的手问。
“到南极或者北极。不过,你穿这么单薄,真的会变成‘冰’美人啊。”水妈妈风趣地说,“要是你成了一座冰雕,我们怎么向你爸爸妈妈交代呀!”
小飞兔突然问水妈妈:“水妈妈,你会不会变成‘雪妈妈’或者‘冰妈妈’?”
“还有,水妈妈你能变成‘霜妈妈’和‘雾妈妈’吗?”庄帅帅兴致勃勃地问。
魔蛋不等水妈妈开口,说:“水妈妈就是水妈妈,永远是水妈妈。那雪那冰那霜那雾,都是水妈妈的孩子。它们是雪孩子,冰孩子,霜孩子,雾孩子。”
“魔蛋说得对,水妈妈就是水妈妈,所有由水变成的各种形态都是水妈妈的孩子,就连这大海里的鱼虾龟鲸等等,也是水妈妈的孩子。”马乔乔记起了前些天看的一本关于水的书。
“那我们呢?”庄帅帅疑惑地问。
马乔乔不加思索地说:“我们几个也是水妈妈的孩子。”
“我不同意,人怎么也是水妈妈的孩子,我们又不是大海里的鱼。”庄帅帅显然不赞同马乔乔的说法。
水妈妈青春的脸上泛着得意的神色。她专注地望着这群孩子,倾听他们的讨论,也是一种极有趣的享受呢。
马乔乔昂起他卷发的脑袋,微笑着说:“我们人类其实就是大海里的鱼变的,鱼能离开水吗?水是水妈妈的血肉,人类是靠着吸吮水妈妈的乳汁长大的,我们当然就是水妈妈的孩子了。”
庄帅帅眨眨眼睛,回忆起看过的一个电视片。她问:“魔蛋,你说你的全息摄像机很厉害,你能把我看过的电视片复映出来吗?”
“电视片呢?”魔蛋问。
庄帅帅指指自己的脑袋,说:“储存在脑子里。”
“只要你静静地把看到的内容和画面回忆出来,这部摄像机就能重现每一个镜头和细节。”魔蛋一边说一边把全息自动微型摄像机对准了庄帅帅的脑袋。
回忆开始了。摄像机沿着庄帅帅回忆的思维路线,对原始资料进行剪接、组合、复原,很快便显现出庄帅帅看过的电视片内容,然后把摄录的画面放映到大屏幕上。
画面之一:人的胚胎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发育初期跟鱼的胎儿一样有鳃囊,只是两三个星期之后就消失了。
画面之二:人的胎儿在母亲的肚里被羊水包裹着,母亲的子宫就像一个小小的海,直到十个月后,胎儿娩出才离开那些羊水。
画面之三:刚出世的婴儿喜欢玩水,他们跟水十分亲近。
看了这些画面之后,马乔乔兴奋地说:“这样看来,人类和水从来没有离开过。”
水妈妈深情地说:“人的老祖宗其实是硬骨鱼类中的斑鳞鱼,它们登陆后变成了两栖动物,后来又进化成爬行动物,最后才发展成哺乳动物,才有了人。”
庄帅帅激动地扑到水妈妈的怀里,由衷地说:“水妈妈,我们都是您的孩子,我们爱您!”
水妈妈搂着庄帅帅,轻轻地在她粉红的脸颊上吻了吻,“孩子们,你们需要我,我也离不开你们啊!”
小飞兔呜呜地哭了。
大家觉得奇怪,一起围拢在他身边,问:“小飞兔,你怎么了?”
“呜呜,你们有这么好的水妈妈,我,我没有。”小飞兔难受地说。
水妈妈一把抱起小飞兔,亲热地说:“傻孩子,你也是我水妈妈的孩子啊。”
8、魔蛋拍摄水妈妈梦中奇景
小飞兔很高兴,它也能跟马乔乔他们一起分享水妈妈的母爱。太阳下山的时候,它仿佛听到了从太阳那里传来的声音:“祝贺你们找到了水妈妈,我累了一天啦,等会儿,月亮会来接我的班。孩子们,再见了!”
小飞兔把听到太阳对它说的话告诉大家,大家笑了笑。
水妈妈说:“孩子们,太阳休息了,你们也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陪你们玩儿。”
马乔乔和庄帅帅脱掉智能鱼衣,跳到海里洗了个澡。小飞兔和魔蛋也“扑通”“扑通”钻进水中,一直玩到月亮升了起来。
今夜月色真好,把海滩照得像镀了一层银。马乔乔和庄帅帅实在太累了,早早登上飞碟,钻进被袋里呼呼大睡了。
水妈妈习惯地躺在软软的海面上睡觉,一会儿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魔蛋是永远不用睡觉的小家伙,它闲得没事,躺在海滩上数了一会闪闪烁烁的星星,便悄悄地打开了全息自动微型摄像机。他要看看水妈妈的梦境里有些什么有趣的情节,明天好给大家贡献点讲故事的资料。
魔蛋弄来弄去还没抓到一点梦的踪迹,他敲敲自己的小脑瓜,“扑哧”一声笑了:“太早了,水妈妈还没走进梦境哩。”
他把镜头摇向马乔乔,屏幕上面出现了马乔乔的梦境:他骑在鱼龙的背上,飞向天空,跟翼龙相遇。鱼龙恃着有马乔乔助威,一尾巴打过去,翼龙的翅膀被打痛了,回过头来向鱼龙啄了一嘴。马乔乔紧紧地抱着鱼龙的身腰,握紧拳头准备抵挡翼龙的进攻。鱼龙是水中霸王,可在天上,它决不是翼龙的对手。翼龙张牙舞爪再次扑向它时,鱼龙吓得掉头就向大海里逃。这一翻滚,把马乔乔摔了出来,马乔乔直往地下掉。地上,一只凶恶的霸王龙正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巴,等待马乔乔掉进它的嘴巴里。马乔乔一个腾空连翻筋斗跳到霸王龙的背上。霸王龙大声吼叫着把他狠狠地一甩,“嘭!”一声巨响,马乔乔掉到了世界游泳冠军赛的高级游泳池里,水花四溅——马乔乔被吓醒了,心想,要是摔到摩天大厦的钢筋水泥顶楼上,我可就完了。是水托起了我,救了我。
魔蛋阴阴地笑着,望了一下刚闭上眼睛的水妈妈,又把镜头对着庄帅帅。庄帅帅的梦境已经进入高潮:一群始祖鸟、尾羽鸟等远古时代的鸟儿,簇拥着长翅膀的“美人鱼”庄帅帅,飞到一片繁茂的森林里,给她戴上美丽的花环,拥戴她为鸟公主。庄帅帅带着这群可爱的鸟儿飞到豪华的演奏大厅,请它们听贝多芬的交响乐。鸟儿们天才地跟着演奏的旋律,唱起了赞颂水妈妈的歌:
森林是我们的摇篮,
水妈妈是我们的母亲——
也许是水妈妈在梦里听到了这歌声,或者是这歌声飘进了水妈妈的梦境里,魔蛋突然听到水妈妈轻轻地在梦呓,便急忙抱着摄像机跑过来追踪水妈妈的梦境了。
一个个缥缥缈缈的画面在屏幕上面涌动:
美梦少女从水妈妈的心窝窝里走进了她的梦境中。美梦少女挽着水妈妈的臂膀从大海里浮出来,带着一身水珠上了海岸。她们在陆地上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慢慢地走着,身上的水珠一滴滴地滴落在泥土里。她们走到哪里,哪里就长出了绿茵茵的青草,她们的脚印里就蓬蓬勃勃长出参天大树,水珠洒落的地方,地里便立即开放出美丽的鲜花。这时,成双成对的蝴蝶们飞到绿叶上翩翩起舞,蜜蜂们成群结队嗡嗡叫着飞来跟花蕊私语。小鸟们闻到了绿树的气息,也从老远的地方飞来,嘁嘁喳喳地在绿树丛中唱着美妙的歌,一队队虎豹象鹿狮狐猴马也跑到树林里游戏玩耍。
水妈妈和美梦少女一会儿跟它们齐声唱歌,一会儿跟它们一起跳舞。整个森林里荡漾着强烈的生命气息。
水妈妈欣喜地说:“地球家园真好,有了鱼虾,河海不再冷清;有了飞鸟,天空不再寂寞;有了野兽,大地不再孤独;有了昆虫,花草就有了伙伴。我真爱这么美丽这么兴旺的地球家园!”
美梦少女赞叹:“水妈妈,您虽然年轻,但您有这么多孩子,遍布江河湖海,遍布平原山岭,您把一个荒凉萧条的地球变成了碧绿朝气的家园。您真的了不起啊!”
“那里,那里。”水妈妈谦逊地说,“我最遗憾的是,到现在还没有让‘人’诞生在我的怀抱里。”
美梦少女亲切地笑笑,欣喜地说:“水妈妈,您瞧,谁向您走来了?”
水妈妈循着美梦少女的手指望去,只见一群穿着树叶兽皮,全身长着长毛,直立着身子,手握弓箭石器,迈着两只脚的“人”,向这边走来了。他们来到河边,弓着身,嘴巴凑到水里,“咕噜咕噜”喝了一会儿清水,紧接着又向一群逃跑的野猪包抄过去。
水妈妈高兴万分,向那群原始人追去。
美梦少女想:水妈妈的这个梦,预示着她将要以自己的乳汁来哺育地球上的人类了!她站在那里喊道:“水妈妈,别追了,快回来!”
水妈妈一时性起,撒开两腿快步向原始人跑去,竟跑出了自己的梦境。醒来的时候,左顾右盼也不见持弓拿箭的原始人了。她懊恼地回过头来,想找美梦少女,美梦少女也无影无踪了。
魔蛋快活地拍手叫道:“啊哈,水妈妈在六百万年前的这个美梦珍贵极了,它是一种美好的预兆。让我把马乔乔他们叫醒,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水妈妈睁开眼睛的时候,借着明亮的月色,看见马乔乔、庄帅帅和魔蛋围在自己身边,奇怪地问:“怎么了,你们不用睡觉吗?”
“我们在参观您的梦境。”马乔乔神秘地说。
“您的梦把我们带到了六百万年前。”庄帅帅说,“我们终于等到人类将要出现的信号。”
小飞兔刚刚醒来,揉揉眼睛焦急地问:“梦在哪里?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到这里来看吧。”魔蛋向小飞兔挥着手,“我把水妈妈的梦全部录了像。你有兴趣的话,连马乔乔和庄帅帅的梦也一起欣赏欣赏吧!”
“喂,不要脸的魔蛋,你干嘛侵犯我梦的版权?我要向你索赔。”庄帅帅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
“你是不是把庄帅帅的哭梦录了像呀,泪水肯定把你的录像带浸湿了。”马乔乔故意气庄帅帅。
庄帅帅哈哈大笑,说:“我的梦是个美丽的梦,我在梦中笑得甜蜜极了。马乔乔,你别纂改我的梦,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啊!”
魔蛋跳到他们中间,滑稽地问:“请问两位,要不要开个梦境欣赏会呀,我可要收大家的门票了。”
水妈妈静静地看着这几个小家伙斗嘴的情景,更加觉得他们的可爱,说:“好了,天亮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马乔乔抬头一看,东边天际果然已经泛白,渐渐地,一丝丝一团团的云彩被染得红红黄黄,像谁用鲜艳的色彩在云上面涂抹得亮丽非凡。朝霞把黎明的天空装点得像水妈妈一样漂亮。他深情地说:“跟水妈妈在一起,我们的日子也变得出奇的美丽了!”
“好了,别赞我了。你们今天还下海吗?”水妈妈关切地问。
“我有个提议,”庄帅帅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把我们的五角飞碟开到六百万年去,验证一下水妈妈的美梦是否灵验。”
“这个主意好,大家上飞碟去。”马乔乔有点迫不及待了。
庄帅帅拉着水妈妈的手,说:“我们要水妈妈跟我们一起出发,好吗?”
“一万个赞成!”马乔乔、小飞兔和魔蛋异口同声地喊道。
突然,马乔乔高高举起一只手,说:“从今天开始,我们欢迎水妈妈跟我们一齐活动,直至回到现代社会,好不好?”
“好!”稚嫩的声音响彻云霄。
水妈妈欣喜地望着大家,赞同地点了点头。心想:我早就想到现代社会看看了,流淌了几十亿年的江河湖海现在怎么样了呢?我的水孩子们生活过得好吗?
一架五角袖珍飞碟从远古的海滩起飞,向着时间之河飞去——
过渡:顺着时间之河到了原始部落
马乔乔驾着“清波号”五角飞碟,迅速进入了时间之河上空。时间之河是“当今”与“远古”之间的神秘通道。
时间之河的浪涛奔腾不息。水妈妈感慨地说:“你们的飞碟比古时候的神话更神奇更神通广大啊!”
谁也不能偏离时间之河所规定的路线,你只能加速或者缓慢而行,完全停止是不行的,因为浪涛汹涌,你不走也会推着你一直向前走去。离开时间之河,你回不到远古,也来不到现代,更到不了未来。
“清波号”从时间之河的浪尖涛声中穿越过去。马乔乔和他的伙伴们从透明的窗舷中往外望,能清楚地看见在时间之河上匆匆而去的“时间明星”,如太阳、月亮、启明星等等,它们各自放射出或明亮或暗淡的光芒,在时间之河上以永远不变的速度向前游着。
小飞兔听过传说,讲月亮上面有它的玉兔同胞,它不禁兴奋地向正在浪涛中游泳的月亮大声打招呼:“嘿,加油!”
魔蛋笑它,说:“它能听见吗?小飞兔,你应该用个大功能的巨型喇叭,它才听得见。”
“你瞧,它向我点头了,它不是听见了吗?”小飞兔把时间之河的流水声当作是月亮的回应了。
“喂,别吵了,我们已经到达预定的地方了。”马乔乔让五角飞碟在三百万年前的地球上空盘旋,“我们先来个高空侦察,好不好?”
“好!”大家兴奋极了。
庄帅帅突然对马乔乔说:“你怎么在三百万年前降落,不是说好了到六百万年前参观的吗?”
“我是临时改变时间表的,因为六百万年前还是猿的阶段,人类真正出现的时间应该从三百万年前算起比较适合。”马乔乔沉思着说。
“我回到学校要认真查对一下,别给你骗了。”庄帅帅望了一眼马乔乔,轻轻地说。
这时,时空搜索仪把地面上的景物一一摄录并放映在荧屏上。
三百万年前的陆地上,蛛网似的大江小河流水滔滔,成片成片的森林郁郁葱葱,水中鱼虾欢游跳跃,地上野兽成群结队,天空中鸟飞蝶舞。一群群健壮的原始人走向旷野走向森林走向河滩走向洞穴,他们上山打猎下湖捉鱼,男人手执利器骠悍英勇,女人怀抱婴儿温情脉脉。
庄帅帅看得入了迷,激动地问:“这是水妈妈的梦境,还是现实中的实景?”
“连我也看得眼花缭乱了。”水妈妈激动不已,“我要去看看我的孩子们。”
五角飞碟在一个碧绿的大湖边降落了。水妈妈跟马乔乔等小伙伴走出飞碟,来到湖边草地上。
这是一个宽阔清静的湖,澄碧的湖水光滑如镜,湖边长着许多青翠的花草。湖的一旁连着大片森林,另一边跟草原毗邻。
庄帅帅头一个跳下飞碟,飞一样跑到野花丛中,看着色彩斑斓的各种花儿,一双大眼睛放射出欣喜的光亮,嘴巴不停地啧啧称赞:“这花儿多美多香啊!”她双手拢着一簇鲜花,微闭双眼,凑前鼻子深深地闻着。突然,一只小鹿从她身边跑过,她悄悄地跟着小鹿来到湖边,小鹿伸长脖子在欢快地饮水。
水妈妈一走出飞碟,就被这湖水吸引了,快步跑过去,张开双臂,像一只快乐的水鸟飞到湖畔,情不自禁地跳下湖里,一会儿钻进水中,一会儿浮游在水面上。她挥着手大声叫道:“这水好清凉好透明,快到水里来哟!”
听见水妈妈的喊声,马乔乔巴不得立即钻进水里去,他三下两下脱光衣裳,就要跑向湖里,小飞兔连忙叫住他:“马乔乔,你怎么光着屁股?”
马乔乔低头一看,急忙用双手掩住下身,不好意思跑回去穿小裤衩,“通!”跳到水中不见了踪影。
庄帅帅被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拿着一束鲜花,站在岸边望着湖水,透过清澈的湖水,看见水下有一条白皙皙的“大鱼”在游动,叫道:“哇,好大一条鱼呀!”
话还未说完,马乔乔从水下向上一个腾跃冒了出来,白条条地从水上飞了起来,庄帅帅“啊!”地大叫一声,忙用鲜花掩住脸背向湖水,说:“不要脸,我还以为是一条大鱼呢!”
魔蛋是个鬼精灵,刚好抓住这个机会,把这一幕录了像。谁知他等会儿会不会向观众们“公映”呢?
水妈妈会心地笑了笑,随手在湖里摘下一块宽大的荷叶,游向马乔乔,说:“马乔乔,你不怕贪吃的鱼儿把你的‘小鸟儿’吃掉呀?快上岸去穿裤衩。”
马乔乔用荷叶遮住“小鸟儿”,弓着身子上了岸。
就在这时,一群用兽皮树叶围在腰间的原始人向湖这边跑过来。
小飞兔被这声势吓坏了,急忙躲在马乔乔身后,说:“他们等会儿把我当猎物打掉就完了。”
马乔乔用手遮荫向远处张望,说:“他们没有拿长矛弓箭,不像是打猎的。小飞兔,别害怕。”
小飞兔从马乔乔的屁股后面伸出个脑袋,看了一会,说:“他们没带捕猎工具,一样能把我抓住呀。”
“好,你先躲在飞碟里,我不叫你,你别出来。”马乔乔陪着小飞兔跑到飞碟旁边,让它进去,关上门。
马乔乔走到庄帅帅身边,问:“庄帅帅,你害不害怕?”
“看他们满身长着毛,十分粗野的样子,心里就怦怦乱跳。”庄帅帅坦率地说,“不过,他们是我们的祖先,对自己的后代,大概不会不讲理吧。”
马乔乔又问魔蛋:“你要不要到飞碟里面休息一下?”
“我可不是胆小鬼,只有他们怕我的份,没有我怕他们的道理。”魔蛋显出一副不可欺侮的神态。
这时候,只见原始人们越走越近了。年青的搀扶着老人,妇女怀抱着婴儿,年轻姑娘手拉着手,小伙子蹦蹦跳跳,纷纷来到湖边,跪伏着用手捧喝湖水。喝够了,便“扑通扑通”跳到水里,有的像狗趴式乱划乱蹬,有的互相戽水嬉耍,有的托着小孩子把小屁股洗得光溜溜的,有的姑娘则裸着上身弓着腰洗着乱蓬蓬的长发。
有个原始人的小孩见庄帅帅站在岸上不下水,突然冲上岸去把她拉下水里,庄帅帅没有穿智能鱼衣,一时弄得手忙脚乱。她不是不会游泳,而是因为这突然袭击,她没个思想准备。
庄帅帅在水里稍稍镇静下来后,便挥洒着双臂快速向远处游去。原始小孩狗趴式地向她追去,赶得上气不接下气也赶不上。庄帅帅一会儿自由泳,一会儿蛙泳,一会儿仰泳,原始人们瞪着眼睛看她不断地翻新花样,哄地一齐拍打着水欢叫,意思是“真棒!真妙!”
庄帅帅不好意思地潜进水中,许久不露脸,原始人们以为她出了事,“噢哟噢哟”地大喊大叫,大家一起向庄帅帅潜入水中的地方游去,有的钻进水中找她,有的拉着手打捞。突然,庄帅帅在水妈妈旁边探出了头,那个追她的小孩伸长脖子招呼去救人的原始人,他们回过头来一看,不禁鼓掌赞叹:“好水性!”
原始小孩游到她面前,“呜哩哇啦”地不知说些什么。一会儿,一群不大不小的原始人涌到她身边,把她抬起来。湖里的鱼似乎受到了感染,不停地跳出水面,阳光照耀下活像从湖里放射银色的礼花。
魔蛋把摄像机不停地对着这一幕幕。小飞兔从窗舷看得津津有味,悄悄地从飞碟里面跑出来,站在岸边,恨不得也跳下水去,享受一下湖水给予的快乐。
这会儿马乔乔去了哪里?原来他找了几个原始人的少男少女,在湖畔的树荫下聊天。这里实在清凉,从湖面上吹来凉爽的风。马乔乔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放在大家中间,原始小孩惊讶地望着这个神奇的小玩艺,不知它是什么。马乔乔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一点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马乔乔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可是,按了按那个小盒子,他们互相间的对话,从小盒子里传出来时,大家都听得明明白白了。
原始小孩们非常好奇地捧着小盒子摸摸这摸摸那。马乔乔告诉他们这是语言翻译机,他们张着迷惘的眼神,摇摇头,不知语言翻译机是什么意思。
通过对话,马乔乔知道原始人们把这个湖当作神来顶礼膜拜,他们靠湖里的水吃喝、冲洗,引水到稻田里浇灌,驯养围捕的野兽。今天是他们最喜庆的日子,因为部落里一下子有三个婴儿出世,便特地来到湖里嬉水庆祝。
正说着,有个少女说:“仪式开始了,快走。”
马乔乔便跟他们一起来到湖边草地上。
草地上聚集着老老少少的原始人。一个最年长的原始人用自制的陶壶,从湖里舀了清冽可口的湖水,来到抱着婴儿的三个母亲前面,伸出手指沾上湖水分别在婴儿的额上点三点,嘴里还念念有词。
马乔乔想知道那长者说些什么,悄悄地按了按语言翻译机,放在耳边听,原来那长者在说:“水是我们生命的摇篮,水是我们的命根子,让水永远陪伴你们成长,也希望你们长大后好好保护和爱惜这神圣的湖水,直到世世代代,永远永远!”
马乔乔听到这里,觉得眼眶里湿漉漉的,长者平静的话里深含着殷切的期望,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为了让长者的话给现代人也能听到,马乔乔把它录了下来。
这时,那个追庄帅帅的小男孩在长者耳边叽咕了一阵,长者立即向原始人们高兴地说:“我们一直渴望见到的水妈妈就在我们身边,请她跟我们见面。”
水妈妈微笑着走到长者面前,向她鞠了一躬,说:“你刚才的讲话让我太感动了。我深切地祝福三个小孩在湖水的保佑下健康成长!让你们的部落更加壮大繁荣!”
大家热烈鼓掌。几个原始女孩子还把水妈妈抬了起来欢呼。
仪式结束之后,马乔乔专门捧了一掬湖水痛痛快快地喝了,心想:我要让这神圣的湖水化作我的热血,永远在我的身体里奔流。
水妈妈和庄帅帅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马乔乔这样庄重而激情的动作,也猜得出他心里的意思。
告别的时候,原始人、特别是那班少男少女,一定要邀请水妈妈和马乔乔等小伙伴到他们的部落里去作客。他们拉着水妈妈的手,挽着庄帅帅的臂膀,把马乔乔背在背上,小飞兔也被他们抱在怀里。只有小不点儿的魔蛋没人注意,其实,他已经跳到原始老者的肩头上了。
就在他们离开湖边的时候,一群野兽跑来喝水,那喝水的神情真好像是喝又甘甜, 又清, 香的高级饮料那样,喝一阵又有滋有味地啧啧嘴巴,喝完后便仰着脖子向天长啸几声,抒发心中的喜悦。
到原始人的部落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马乔乔一行登上“清波号”飞碟,离开原始部落,进入时间长河,向现代社会疾飞。
中篇:水妈妈的美梦生了怪病
1、热闹欢腾的“美丽河”
“清波号”飞碟回到了现代社会,马乔乔操纵它降落在一条大河边。河边竖着一块大理石雕刻的碑石,上面写着:“美丽河”。
刚走出飞碟,魔蛋和小飞兔就飞向美丽河里,大声喊道:“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
水妈妈因为不太习惯坐这种先进高能工具,一走出飞碟就觉得头有点儿晕,脸色非常苍白。庄帅帅见她走路摇摇晃晃,连忙上前搀扶着她。
马乔乔小跑着赶上来,问:“水妈妈,你怎么样了?”
“没事,只是有点作闷,休息一阵就会好的。”水妈妈一手扶在庄帅帅肩上,一手搭在马乔乔肩上,问,“现在我们往哪里走?”
“到公园的椅子上躺会儿吧!”马乔乔关切地说。
“不,我要马上到河里去。我离开水太久了。”水妈妈放开马乔乔和庄帅帅,径直向河里走去。走到半路,一晃荡,扑倒在河滩上。
马乔乔和庄帅帅急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架着她的胳膊,一步步走到河边。这时,河里的鱼虾知道马乔乔和庄帅帅已经来了,都涌到河边睁大眼睛摇着尾巴张望。
马乔乔高兴地告诉鱼虾们:“我们受大家的委托,已经把水妈妈请来了。”
水妈妈站在河堤上,看见河水清清,白浪悠悠,大鱼小虾像一支庞大的仪仗队,一排排停在水中,心里立即暖融融的,脸色也慢慢变红润了。
鱼虾们训练有素地游成一个个美丽的图案,红鲤、青鱼、白鲢、黄角鱼等色彩缤纷的鱼儿们,用排成的字表达大家的衷心欢迎:“水妈妈好!向水妈妈致敬!”
水妈妈被这隆重和热烈的场面深深地感动了,顿觉全身精神清爽,便快步走下堤坡,扑进水中,向鱼儿仪仗队游去。鱼儿们见水妈妈来到自己身边顿觉非常激动,队列立即乱了,都纷纷向她身边游过来,团团围住她,像一簇簇明亮的星星恭拥着一轮温情的明月。
马乔乔忍不住回到飞碟里穿上“智能鱼衣”,一阵风似的从堤岸上腾空跳进水中,吓得鱼虾们四处逃散,以为是什么巨大的妖怪突然从天而降。
庄帅帅见此情景,大声喊道:“鱼虾们,别慌张,他是马乔乔。”
听到喊声,鱼虾们才稍定了定神,回头看着马乔乔,果然见他没有恶意,才警惕地往回游,重新回到水妈妈周围。
水妈妈看着这一群群又肥又大的河鱼,想起远古大海的“水孩子”,自语道:“河鱼虽然比海鱼小许多,但它们长得更漂亮更灵活更好看了。”
一条一米长的大鲩鱼,对水妈妈说:“水妈妈,您能跟我们比赛游泳吗?看谁先游到对岸那排紫荆树下?”
围在身边的鱼儿们都来鼓劲:“水妈妈,跟鲩鱼哥哥比比。”
“我也参加。”马乔乔游到水妈妈身边。
“还有我!”庄帅帅不知什么时候也穿好了“智能鱼衣”,从岸上跳下了河里。
魔蛋飞到它们上空,说:“我是最公正的世界级裁判,让我来当裁判。”
大鲩鱼东张西望了一阵,说:“你是谁,我怎么看不见你?”
“你有眼不识泰山,堂堂魔蛋,你怎说看不见?”魔蛋“呼”地飞到大鲩鱼面前,浮在水上,骨碌着小眼睛,“叫我一声魔蛋大师吧!”
“哈哈!小不点儿的家伙,敢在你大鲩哥面前逞能?”大鲩鱼张口要把魔蛋吞下肚里去,冷不防一个箭步扑前,咬住了魔蛋。魔蛋也不走,让它咬在喉咙里,魔蛋就在它的嘴巴里用一双小手挠它的上腭,挠得它怪痒痒的。一会儿,魔蛋又爬到大鲩鱼的肚子里搔挠,大鲩鱼非常不舒服,大叫:“魔蛋,我认输了,快出来。”
“你张开口。”魔蛋从大鲩鱼嘴巴里飞了出来,“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水妈妈笑了笑,说:“欢迎魔蛋大师当我们的游泳裁判!”
鱼虾们欢跳摇尾,表示赞同。大鲩鱼、水妈妈、马乔乔和庄帅帅浮在同一条线上,魔蛋喊:“预备,各就各位,开始!”
涛涌浪翻,水花飞溅,游泳比赛热闹非凡。许多大鱼小虾也忍不住加入了比赛。一时间,整个河段千鱼竞游,万虾显技。
水妈妈在水中如一支火箭穿波破浪,快出别人好远。马乔乔猛摆鱼尾,快速挥动双臂,拚命追赶,眼看就要咬住水妈妈的脚后跟了,水妈妈稍一使劲,又跑得远远的了。马乔乔向上一个腾跳,从空中飞跃,掠过水妈妈的上空,落在她的前面。他回头见水妈妈落在自己后面,得意地笑了。谁知,就在此时,一个白皙的身影从自己的肚皮底下穿插过去,在前头露出一头黑黑的长发,马乔乔惊声叫道:“庄帅帅,你发什么疯?”
说话间,大鲩鱼游到了马乔乔的身边。马乔乔再次加速,两只手转得像风车叶般快,把水挥洒得自如极了。大鲩鱼被抛在了远远的后面。
水妈妈见大伙你追我赶,心里面甜滋滋的,停在河中间慢慢浮游,让他们去争夺冠军。
魔蛋发令开始之后,早已转移到了对岸。当马乔乔和庄帅帅同时到达终点的时候,大鲩鱼很不服气地一甩尾巴钻进水中走了。其他鱼儿把他俩抬了起来,在水中欢呼。
一会儿,大鲩鱼又返回来,忿然地对马乔乔说:“我要跟你们比赛潜水功夫。”
马乔乔心想,我练习过这玩艺,况且我穿了智能鱼衣,大概不会出洋相;但大鲩鱼整年生活在水里,它三年五载不浮头,我不是输给他了?要比就要有个花样才成,就说:“我可以跟你比一比,但要有个花样才好看。”
“什么花样?”大鲩鱼从来没想到在水里比赛还有什么花样。
“要把头向下倒裁,尾巴直直地竖起来在水面以上摆动,看谁倒竖的时间最长,尾巴摆动的次数最多,就算谁赢了。”
“这个嘛,不难。”大鲩鱼自信地说。
魔蛋说:“庄帅帅,你来当裁判了,我有任务。”
于是,马乔乔跟大鲩鱼进行倒竖潜水比赛,庄帅帅荣任高级裁判。
比赛正式开始,水妈妈组织了大批鱼虾分作两队,做比赛选手的啦啦队。
魔蛋从飞碟里取来水下摄像机,来到比赛现场,潜进水下,把世界上第一届人类与鱼类倒竖潜水比赛的场面细致地拍了下来,不消说,水妈妈跟啦啦队的生动表情也一一摄入了镜头。
大鲩鱼头一次做这种动作,过了一段时间就觉得累极了,头有些晕乎乎,尾巴也摆得发酸了。
马乔乔懂得运气,最主要的是智能鱼衣能调节他的呼吸和体力,使马乔乔不觉得累。不久马乔乔就从水波的震动感觉出大鲩鱼开始累了,心里说:“大鲩鱼,我今天就看看你的本事有多大。”
大鲩鱼尾巴摆动的速度渐渐地慢下来了,气喘喘地说:“我不行了,我甘拜下风。”说着,它一摆尾巴,转过身子,把头伸出水面拚命呼吸新鲜空气。
马乔乔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浮上水面,河面上便响起一阵阵欢呼声:
“马乔乔,好样的!”
“冠军,马乔乔!”
声音随着涌动的波浪,传得很远很远。
水妈妈游到马乔乔面前,紧握着他的手:“祝贺你!”
突然,一溜儿乌云像黑压压的大兵团,从天边向这儿漫过来,刚才还明朗朗的天空,煞时间变得阴沉沉的。
水妈妈抬头望了一眼,说:“快下雨了,马乔乔,庄帅帅,你们快到飞碟里面躲躲。”
就在这时,一道道刺眼的闪电从黑云的间隙中间穿刺出来,射向河里。紧跟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隆声,那响声仿佛要把整条河劈成两半。
水妈妈拉着马乔乔和庄帅帅跑向飞碟,送他们上了舷梯之后,她又折回河里,“咚!”一声跳向波涛滚滚的河水中。这时,被雷电唤醒的大雨,“噼哩啪啦”地向大地江河倾泻,放眼看去,整个世界都被雨水封锁了。
河里的鱼虾似乎对这样大、这样猛的雨十分喜欢,它们在雨中畅游,跳跃。
大雨也激发了水妈妈的灵感,她不时地高举起双手仰望天空,像在呼喊着什么,一会儿又呆在水面上转悠,一会儿又在激流中猛游。鱼虾们簇拥在她身边,突然,一群大鱼把水妈妈抬了起来,水妈妈一个前翻,在空中打了几个筋斗,跳进波浪中,潜入水下。
马乔乔、庄帅帅、魔蛋和小飞兔都聚集在飞碟的窗前,透过白氵蒙氵蒙的雨帘看水妈妈的精彩泳技,深为她在暴风雨中的出色表演啧啧称赞。
庄帅帅猛然一惊,说:“水妈妈潜进水中很久了,还没有露脸,会不会——”
“是呀,我数了五百三十六下,还不见她的踪影。”小飞兔担心地说。
“要不要去看看她?”庄帅帅神情骤然紧张。
马乔乔迅速穿上智能鱼衣,猛地拉开飞碟的门,一声不响地跳到地上,飞也似地跑向河里。
庄帅帅大声喊道:“马乔乔,有雷电,危险,快回来!”
魔蛋见马乔乔不回头,也飞出飞碟,向马乔乔追去。
小飞兔不会游水,只得呆在飞碟里走来走去干着急。
这时,马乔乔已游向刚才水妈妈潜水的位置,头一拱,屁股一翘,扎进水中,在水下到处摸索寻找。
庄帅帅想起水妈妈对自己的关照,想起她刚刚来到现代社会就……,她把智能鱼衣穿好,便不顾一切地也跳出飞碟,跑到河堤上,往河里跳,大声呼喊:“水妈妈——水妈妈——”
魔蛋冒着大雨在河面上空飞来飞去,侦察水妈妈的行踪。
庄帅帅赶上了马乔乔,一起在水下搜寻。他们摆动尾巴,不时地转换方向。
小飞兔见伙伴们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心里像火烧似的,心想:水妈妈现在怎么样了?马乔乔他们会不会出事?焦虑的心绪让它一分一秒也不得安宁。它顾不得风狂雨猛,冲出飞碟,飞到河面上,睁大眼睛,到处搜寻。它全身已经湿透,连打了几个喷嚏,感觉浑身在颤抖。
马乔乔抓住一尾红鲤鱼,问:“你知道水妈妈在哪里吗?”
红鲤鱼摇摇头说:“我们也在找她呢!”
庄帅帅拉住一尾大鲢鱼,问:“你有没有水妈妈的消息?”
大鲢鱼摆摆尾说:“暴风雨到来时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马乔乔和庄帅帅浮出水面,看见魔蛋和小飞兔在河上空飞来飞去,也在寻找水妈妈,便大声叫道:“魔蛋,小飞兔,发现水妈妈的身影没有?”
听到喊声,小飞兔和魔蛋飞到他们身边。
庄帅帅见小飞兔不停地颤抖,忙叫它飞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它,说:“小飞兔,你一定冷坏了。马乔乔,我们先回飞碟里休息一会儿吧。”
“好,等会儿再继续找。”马乔乔拉着庄帅帅上了岸。
魔蛋神情严肃地说:“水妈妈刚来到,就遭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向她的水孩子交代?”
回到飞碟时,大家换了衣服,打开暖气设备,大家才慢慢暖和过来。由于太疲倦,几个小家伙渐渐睡着了。一会儿,他们又被恶梦惊醒了。
2、湍急的漩涡中有个“水晶宫”
水妈妈去了哪里呢?
水妈妈还能回来吗?
在“美丽河”里,有一段叫做“水晶宫”的神奇河段。湍急的河水流到这里便拐了一个弯,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河水特深且不停地向下旋转。河床是由各种性质的石块自然铺就的,阳光射向河床时,河水便呈现出艳丽丰富的色彩。借助水与阳光折射的掩护,在河里深藏着一个秘密。
暴风雨来得快,也消失得快。不久,天空又明朗起来,美丽河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马乔乔记挂着水妈妈,跟聚在小飞碟里的小伙伴商量怎么寻找她。
小飞兔首先发言:“水妈妈会不会回远古的大海去了呢?我们干脆返回远古去。”
“回远古是不可能的事。”魔蛋说,“她肯定还在美丽河里,我们只要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定能找到她。”
庄帅帅望着魔蛋说:“这么长一条河,我们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水妈妈如果没有返回远古去,我担心水妈妈会不会被那场暴风雨吞噬了。”小飞兔沉着脸说。
“我觉得不用担心,水妈妈是水做的骨肉,河水淹她不死,暴雨淋她不倒,就是寒冷的冬天,冰雪也不会冻着她。”马乔乔思索着,“只要有水的地方,她的生命就会十分顽强。”
“可是,我们已经找了这么久,还不见她的踪影呀。”庄帅帅心里总是牵挂。
“我想,水妈妈一定还在美丽河里,我们再沿着河道找去,就可能找到她。”马乔乔坚信自己的判断。
“让我再去侦察一下,好吗?”魔蛋似乎有点感应。
“我跟你一起去。”小飞兔请求。
“好!”魔蛋跟小飞兔飞出飞碟,在美丽河上空慢慢飞着,细心观察。
马乔乔突然一拍大腿,说:“瞧,我们只顾瞎干,竟忘了用时空搜索仪搜索一下。”
“是啊,越急越糊涂。”庄帅帅如梦初醒。
马乔乔立即打开时空搜索仪,从刚才玩水比赛的地方开始扫描,再扩大范围,一圈圈,一层层,向周围,向纵深,仍然没有水妈妈的身影。
“会不会跑到上面那段河里去了?”庄帅帅注视着屏幕说。
马乔乔想了想:“不太可能。上面那段河有个城市,两岸都是高楼大厦,人也特多,河面也没有下面那段宽广,水妈妈是不会呆在那里的。”
“她初来乍到,参观参观这个大城市也未尝不可。”庄帅帅还是觉得水妈妈到了那个方向。
“我估计,水妈妈是在下面那段水深湍急又有大漩涡的地方。”马乔乔说。
“有什么根据?”庄帅帅瞪着大眼睛望着马乔乔。
“水妈妈离不开水,水是她的生命和安身之所。”马乔乔回忆着说,“我听水妈妈说过,水越是深广,越是清澈,越是急流的地方,她的生命力越强。”
马乔乔边说边把搜索的目标对准了“水晶宫”河段。屏幕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深水下面,有许多奇形怪状且透明的巨石,巨石筑成了不规则的宫殿式“房舍”,清清的流水从“宫殿”里面流过,流过明亮的“房间”,流过奇特的“桌椅”,流过雕刻得十分精美的“床铺”。
突然,一个熟悉的模样定格在屏幕上。她舒坦地躺在石床上,轻柔地呼吸着睡熟了。
庄帅帅惊喜地叫道:“水妈妈!是水妈妈!”
马乔乔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屏幕,抿着嘴巴静静地笑了,说:“水妈妈,你睡得好自在啊!”他把搜索仪再次调整,寻找这座水下宫殿出入的路线。
就在这时,魔蛋和小飞兔兴冲冲地回来了。
“报告一个好消息,我们见到了水妈妈。”魔蛋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你真的见到了水妈妈?”庄帅帅惊诧地问。
“当然。”魔蛋神采飞扬地说,“我打开我身上的探测仪,一路上跟踪着水妈妈的气息,潜进一个湍急的大漩涡里,哗,里面竟是一座‘水晶宫’!宫里宫外全是水。我一直摸索到一张漂亮的大床旁边,睁大眼睛一看,你瞧是谁?”
“水妈妈!”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
“对了,但我见她闭着眼睛熟睡了,不好意思打扰她,便悄悄地退了回来。”魔蛋激动地说着。
马乔乔显得十分兴奋,说:“其实,我和庄帅帅通过时空搜索仪,刚刚侦察到了你说的情况。”
魔蛋定定地盯着马乔乔,说:“那么,我们还等什么呢?”
小飞兔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小飞兔,你愁什么,无精打采的。”马乔乔问。
庄帅帅上前摸摸小飞兔的额头,说:“是不是不舒服?”
小飞兔摇摇头。
“心情不妙?”马乔乔再问。
“你们都见到了水妈妈,我在河上面飞来飞去,什么都没见着。”小飞兔苦着脸说,“等会儿你们都下到水里面去看水妈妈,我呆在岸上像个傻子。你说,我能不难受吗?”
“我们找一找,看箱子里有没有适合你穿的‘智能鱼衣’。”马乔乔说着便在装“智能鱼衣”的箱子里寻找。
小飞兔立即来了精神,跑上前去帮忙翻找。
“这一件怎么样?”马乔乔取出一件小小的“智能鱼衣”,披在小飞兔身上,看了看,“勉强可以,不过你的长耳朵要委屈一下了,把它压在里面吧。”
庄帅帅看着小飞兔,哈哈大笑,说:“小飞兔,你现在像个小男孩了。”
“白白靓靓的,倒像个小女孩哩。”马乔乔开心地说。
小飞兔笑得合不拢嘴,望了望魔蛋,说:“魔蛋,你呢,不穿‘智能鱼衣’呀?”
“我?穿什么‘智能鱼衣’?它够我神通广大吗?”魔蛋神气活现地说,“上天,入地,水淹,火烧,石头砸,哪样难为过我!”
“难道你样样都不怕?妖魔鬼怪、神仙恶霸你也不怕吗?”小飞兔羡慕极了。
马乔乔伸出一只小手指,冷不丁地在魔蛋的胳肢窝里轻轻挠了几挠,魔蛋立即笑得在地上连连打滚,一连声地求饶:“哎呀,我怕我怕。”
庄帅帅和小飞兔看着魔蛋的滑稽相,笑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小飞兔问:“魔蛋,你不是说什么都不怕吗?”
“我的秘密被揭露了,我要报复马乔乔。”魔蛋说着冲向马乔乔,钻进他的胳肢窝里一个劲地搔痒痒,痒得马乔乔在地上翻来滚去。
“哈哈哈!哈哈哈!”小飞碟里充满了笑声。
“好了,别玩了。”马乔乔双手抓住魔蛋,气喘喘地说,“我们还去不去找水妈妈?快行动了吧。”马乔乔催促大家。
穿着“智能鱼衣”的马乔乔、庄帅帅和小飞兔几个跳到堤岸上,“扑通扑通”钻进河里。魔蛋也跟着一个猛子钻进水中。
他们顺水而下,很快来到“水晶宫”旁边。一股强劲的漩涡立即把他们卷了进去,他们想停又停不住,想钻也钻不出来,只好任由漩涡卷着打转。突然,马乔乔感到尾巴碰到了石底,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已经卷到了“水晶宫”门外。他连忙拉着庄帅帅的手,庄帅帅才站稳,两人又一起抓住了小飞兔。魔蛋呢?他们四处张望,不见他的影子。
马乔乔说:“我们进去找找。”
他们走近宫门的时候,被一大群鱼儿拦住了,为首的鱼儿说:“这是水妈妈住的地方,任何人也不能干扰她。”
“我们不是来干扰她,我们是她的朋友,她是我们亲自从远古请来的。”马乔乔向它们解释。
“噢,你是马乔乔,我认得你。请进请进。”为首的鱼儿彬彬有礼地向他们摆动尾巴表示致敬。
鱼儿们让开一条路,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急速地游进了水晶宫里。
马乔乔在水晶宫里面到处寻找,最后才在一间童话式的卧房里找到了水妈妈。水妈妈正躺在水晶做的席梦思上。庄帅帅兴奋地张口想叫“水妈妈”,魔蛋见状,立即飞过去掩住她的嘴巴。他指指刚刚架好的微型摄像机,示意他们不要声张,在他们耳边悄悄地说:“水妈妈正在睡梦中,我预感到,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梦,我要把她的梦境拍下来,你们就在屏幕上看好了。”
3、美梦少女走出水妈妈的梦境
马乔乔望着水妈妈微笑的脸,想从她紧闭的眼帘中看到她的梦境。可是除了柔柔流过她身上的水波之外,他什么也看不见。
庄帅帅抱着小飞兔,全神贯注地守在屏幕旁边。
魔蛋调好摄像机后,静静地等待着。
屏幕上清晰地出现了水妈妈美丽的梦境——
随着流水的节奏声,水妈妈慢慢坐起来,揉揉眼睛,双手托起清澈透明的水,深情地闻了闻。突然,美梦少女从她的心窝窝里轻飘飘地飞了出来。水妈妈一把搂住她,伸手轻抚着她秀丽的长发。
水妈妈是那样喜欢她。因为美梦少女总是带给她一个个美好的愿望,而这些愿望总能变成活生生的现实。
美梦少女从水妈妈的怀抱里滑出来,在她身边游来游去,像一条活泼的鱼。
一会儿,美梦少女双手抓住几个波浪,细细地捏着什么。转眼间,在她的手里,这些碧绿清莹的水,被她捏成了小小的马乔乔、庄帅帅、小飞兔和魔蛋的形象。
水妈妈高兴地说:“美梦少女,你还记得他们?”
“怎么不记得,在远古的大海里,他们的形象就刻在我脑子里了。”美梦少女笑着说。
“他们是一群好孩子,他们会有出息的。”水妈妈说话的时候充满了无限的喜悦。
被美梦少女捏成的小小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只有美梦少女的手指头那么大。他们的性格像极了真人,在美梦少女的手上只逗留了几秒钟,他们就跑到浪涛里翻腾跳跃去了。
马乔乔他们看呆了,真想也跑到水妈妈的梦境里去,跟他们自己的形象玩儿。
魔蛋狠狠地拍了一下马乔乔蠢蠢欲动的手,警告他:“别动,水妈妈的美梦才刚刚开始哩!”
马乔乔只好放弃了潜进水妈妈梦中的念头。
正当大家如醉如痴地看着屏幕的时候,一件难于置信的事发生了:美梦少女带着她用清水捏的几个小小人,从水妈妈的梦境中飞了出来,落在马乔乔他们的面前。
马乔乔伸出双手接应这些小小人。小人们站在他的手掌上,像是站在一个高高的舞台上面。
庄帅帅几乎喊出声来,见魔蛋使了个眼色,才伸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她用两只手指轻轻地把小帅帅提起来,放到自己的手掌心里,仔细地瞧来瞧去。
“好玩吗?”美梦少女温柔地问大家。
马乔乔眼睛一眨,来了个绝妙的主意:“美梦少女,你跟我们一起到岸上更好玩,你敢去吗?”
“我哪里都敢去。你们说,到哪里?”美梦少女巴不得跟这班老朋友玩个痛快。
于是,美梦少女跟着这班小家伙,悄悄地离开了水晶宫,上了岸。
马乔乔突然想到了水妈妈,说:“美梦少女,你走出水妈妈的梦境,等会儿,她在梦中找你怎么办?”
美梦少女轻轻地拢了拢波浪形状的长发,甜甜地笑了笑,说:“我已经告诉她,我要出来跟你们玩,她将继续在梦境中欣赏江水弹奏的乐曲。”
“江水弹奏的乐曲?”一说起音乐的事,庄帅帅就特别感兴趣。
美梦少女轻舒弯弯的眉毛,说:“你们没注意呀,水晶宫里有个地方穿了六个很均匀的洞眼,水一流进去,就发出吹箫一样美妙的声音;旁边有个琴石,水一冲过去,就像弹奏琴弦,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还有一个圆圆的石鼓,急流撞击,“嘭嘭嘭”的声音比打鼓还好听;更奇妙的是那个嘴形石洞,上半部有风吹过,下半部是水在流泻,风声与水声融汇一起,像一个歌唱家不知疲倦地日夜唱着动听的歌。”
“多美妙的歌唱和伴奏啊!可惜,我们只顾着找水妈妈,没注意好好欣赏大自然演奏的交响乐。”庄帅帅似乎有些遗憾。
“水妈妈就住在这里,你们肯定还要去看她,听水中音乐的机会有的是。”美梦少女说话也像在唱歌。
马乔乔一行上了岸就向一片丛林走去。
路上,小飞兔把一个闷在心里的问题提了出来:“水妈妈刚刚从远古来到现代社会,照理说她对这条河还不是很熟悉,怎么暴风雨一来,她就知道河里有个‘水晶宫’,跑到哪里休息?美梦少女,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美梦少女说,“水妈妈去哪里,我都会形影不离地跟她在一起。她的事,我都清楚。”
小飞兔追问:“那一定是你带她到水晶宫的了。是这样的吗?”
“不,水妈妈到水晶宫睡觉之前,我还在她的心窝窝里哩。”美梦少女说的是实话,“我也是后来在水妈妈的梦中听她说梦话时知道的。暴风雨就要到来时,水妈妈叫你们几个回飞碟里躲避,她自己就在河里游泳。她是很喜欢迎着暴风雨在水里游泳的。当时,许多鱼儿来劝她避一避,水妈妈拗不过大家的规劝,在大群大群鱼虾的簇拥下来到了‘水晶宫’。她是头一次知道‘水晶宫’的。她一看见‘水晶宫’奇特险峻而又优美舒适的环境,就乐得不得了。”
庄帅帅老想回去看看水妈妈,说:“水妈妈现在不知醒了没有?”
“没有。她的梦没完是不会醒的。”美梦少女最了解水妈妈了。
“看,那片丛林怎么死气沉沉的?”马乔乔大声嚷道。
美梦少女率先跑过去,见这么多树变黄了,心痛地弯下腰仔细地打量,再一看,地里干得爆裂了,说:“这里干旱得太厉害了。”
“美梦少女,你看,那些花快枯死了。”庄帅帅也嚷嚷开了。
马乔乔扒开枯草下面的泥土,说:“不好,这里太缺水了。美梦少女,我们快弄些水来救救这些花草树木,好吗?”
“好!”美梦少女从腰带里解下一个精美的小瓶子,拧开盖子,向空中一抛,瓶里的水便向四处飘洒,越下越大,像一场大雨,把干涸的泥土淋得湿透。就在这时,大家看见:黄叶慢慢变得绿油油了,打蔫的花儿渐渐抬起了头,花蕊里散发出扑鼻的芳香,枯草也抖动身子变得青翠欲滴铺满了大地。
“那边的水稻会不会也像这边一样干枯了呢?”马乔乔跑到稻田里,看见泥土已经干裂,一株株水稻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焦急地喊:“美梦少女,快来这边!”
美梦少女撩起裙子便向这边跑来。庄帅帅也跟着来了。魔蛋和小飞兔从空中急急地飞来。
“哎哟,旱得这么厉害呀!”美梦少女心疼地喊道,她立即把水瓶取出来,准备向空中抛去。
魔蛋连忙叫住美梦少女,说:“美梦少女,我想,既然这几块田都干裂了,肯定附近的田地都没有一滴水,不如到山上看看,从高山顶上洒水,淋的范围就更大了。”
美梦少女赞许地笑笑:“对,我们上山顶去。”
大家来到山顶。美梦少女把水瓶向空中一抛,从水瓶里便洒出源源不断的水,飘飘洒洒地落到大地上,泥土湿了,水稻吸饱了水,在风中轻轻摇晃着,仿佛跟着淅淅沥沥的洒水声在放声地笑。
马乔乔高兴地在山顶上蹦蹦跳跳,喊道:“水稻们,喝水啦,喝水啦!”
庄帅帅兴奋得一把抱住美梦少女,说:“美梦少女,您真是水稻们的救命恩人呀!”
魔蛋和小飞兔飞到水瓶底下,在雨水中飞呀,叫呀,窜上跳下。
魔蛋玩了一会,猛然发现一大群野兽从远处蹒跚地向这边走过来,忙向山顶上喊:“美梦少女,你看,那些野兽可能太渴了,走路都没精神。”
小飞兔也说:“美梦少女,我们快去救救它们吧!”
美梦少女听到了,对马乔乔和庄帅帅说:“走,我们到山脚下去。”
来到山脚下,只见大群大群的野兽有气无力地聚在湖边,有的把头埋在前爪上喘息,有的张着大嘴露出干涩的舌头,有的闭着眼睛毫无气力地任蚊蝇叮咬,有的小兽钻进妈妈的肚皮底下拚命吸吮奶头也没一滴奶水沾口,有的雄狮想发威大吼几声,但腿脚无力,摇晃几下便倒下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美梦少女泪水也涌出来了。马乔乔快步跑到兽群中,摸摸这个,拍拍那个,说:“等会儿,美梦少女就给你们解渴了。”
美梦少女把圣水宝瓶向湖里倾倒,清莹莹的水便像小溪那样潺潺流到干裂的湖里。很快,眼前便出现了一幅湖水泱泱,清波荡漾的图景。
野兽们望见湖里有了水,一个个惊喜万分,急忙携带着自己的孩子,踉跄地向湖边爬去,俯下头就喝,有的干脆跳到湖里,喝饱水之后,便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把多日来的疲惫和苦闷洗去。
喝足水了的野兽们站了起来,在草地上飞跑,有的开始撕打、滚咬,有的成双成对地躲到密林中说悄悄话去了。
一只雄狮跑到美梦少女面前,连叩了三次头,说:“谢谢您救了我们!您知道这是什么湖吗?我们都叫它‘盼水湖’,可是盼了一天又一天,总不见下雨,天气燥热燥热的,湖水干了,我们也快渴死了。”
这时,一只雌虎带着它的孩子,接过话,说:“美梦少女,要是您再不来给我们水,我和我的孩子就会葬身在干裂的湖底里,我们的白骨堆在湖中间便会竖成一个墓碑,墓碑上也许会有这样几句话:‘我们是缺水而死的,我们的灵魂不想看到整个地球也因为缺水而荒芜’。”
马乔乔一个箭步冲上前,抱着小虎崽,感动地说:“我们不会让地球荒芜的,请你们放心!”
美梦少女听了狮子和老虎的话马上流出了眼泪。她激动地说:“你们要感谢就感谢水妈妈吧,是她送给我这个圣水宝瓶的,她要我让她的水孩子们渴了都有水喝。”
庄帅帅暗暗饮泣,她今天的所见所闻确实叫她刻骨铭心。
小飞兔在野兽群中寻找它的同族同胞,飞来飞去,才在一片灌木丛中看到一群野兔子。它飞到它们面前,亲切地问候:“你们好!”
野兔们瞪着红眼睛,惊奇地望着长有奇怪翅膀的小飞兔:“你是?”
“我是跟美梦少女他们一起来这里送水给你们喝的。”小飞兔温和地说,“你们为什么躲在这里,不去谢谢美梦少女?”
“你没见到老虎和狮子大王,正跟美梦少女说话吗?我们可不想让它们喝足了水,有了力气便让我们来填它们饿了好几天的空肚子。”一只可能是野兔们的首领战战兢兢地说。
这时,美梦少女突然拍拍马乔乔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水妈妈在梦中喊我的名字了,她快要睡醒了,我们快回去吧!”
“好!”马乔乔悄悄地向庄帅帅使个眼色,庄帅帅便跟着他们准备离开。
原想悄悄地离开,免得让野兽们知道后难舍难分。谁知,小飞兔向野兔们告别的时候,给老虎和狮子听到了,狮子大王一声命令,全体野兽竟跑到美梦少女他们面前,排着整齐的队伍,高声喊着:
“留下吧,我们需要你们!”
“我们不愿再挨渴了!”
野兽们把他们包围了。
美梦少女只得向狮子大王一再请求:“水妈妈叫我们立即回去,以后一定再来。”
狮子大王见美梦少女这样诚恳,只好向大家说:“我们热烈欢送美梦少女和她的小伙伴回到水妈妈身边吧!”
野兽们含着热泪送别,一声声告别语绕耳不绝:
“再见!”
“向水妈妈问好!”
美梦少女、马乔乔、庄帅帅、魔蛋和小飞兔见这么隆重和热烈的欢送场面,心里非常感动,一再向它们挥手致意。就这样呆了许久,美梦少女一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它们。
4、美食“水宴”味道大变样
回到“水晶宫”的时候,水妈妈还未醒来,她在梦中朦朦胧胧地看见美梦少女活灵活现地站在自己面前,惊奇地问:“美梦少女,你怎么从我的梦境中跑出去这么久了?”
“我跟马乔乔他们上岸去转了一圈。”美梦少女说着望了一眼马乔乔他们。
马乔乔走到水妈妈面前,说:“美梦少女用圣水宝瓶为大家做了许多好事哩!”
庄帅帅便一五一十地把解救花草树木和野兽们的事说了出来。
梦中的水妈妈似乎完全听到了他们的话,她感动地说:“美梦少女,谢谢你帮我做事!”
“这是您教我这样做的。”美梦少女说,“马乔乔、庄帅帅,还有魔蛋、小飞兔都在一起干呢。”
这时,水妈妈笑吟吟地说着梦话:“这真是一幅美极了的景色!”
“你们快闪开,让我把水妈妈的梦境录放出来。”魔蛋迅速把全息自动微型摄像机对着水妈妈,大家聚集在屏幕前面,看到了水妈妈最新的梦境——
大河。清清的流水。两岸绿树成荫,像绿色长墙,成了大河的屏障。银色的鱼儿欢跳在波涛中,调皮的虾蟹在水中嬉戏。一道彩虹横跨大河两岸,几群小鸟在河面上翻飞,成百只白鹭浮在碧波中闲游。许多光屁股的小孩子,“扑通扑通”跳进水中,欢声笑语追逐着层层白浪。
“我真想跳到水妈妈的梦境中,跟那群小孩子玩水游戏啊!”马乔乔看着屏幕忍不住搓着手,脚也痒痒的。
庄帅帅更是激动:“魔蛋,别让这幅美丽的图景消失了,快把它留住。”
“不,把这幅美景变成现实,放到全世界各个地方去才有意思呢。”马乔乔兴致勃勃地说。
“别吵,下面还有更精彩的呢!”魔蛋把镜头调得更漂亮更清晰了——
一道洁白的波浪从大河里飞腾起来,直冲云天,落到彩虹上面,那波浪便从弧形的彩虹上向两边流泻,还弹奏着快乐的曲调,流向世界各个地方。
快活的波浪像温驯的坐骑,任由小鸟驾驭,任由猛兽坐赶,载着鲜花旅行,驮着绿树远游,把一颗颗水珠串成项链,送给爱美的花蝴蝶;把一朵朵白浪扎成花束,献给勤劳的小蜜蜂。
“哎呀,太美了。”庄帅帅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跳出了胸腔,随着水妈妈的梦境到处飞翔。
“庄帅帅,安静点!”马乔乔聚精会神地看着。
突然,有一簇明亮如星的水花,从长河中跳到人群上空,寻找着需要它们帮忙的人。有一颗水珠看见了一张干渴的嘴,它立即飞进他的口中,干渴的人立即感到滋润舒畅;另一颗水珠见一个妇女老是擦眼睛,细心观察,知道她的眼睛里有一粒灰尘,它便飞进她的眼睛里,轻轻地为她洗涤,使得她的眼睛无比明亮;还有一颗水珠看见一个小孩子哭哭闹闹地不肯走,它飞过去一看,原来是他的小手上有一个小黑点,他嫌脏,小水珠便落到他的小手上帮他擦洗干净,小孩子见手白白净净的,才快乐地笑了。
“哗啦,哗啦,哗啦!”长河里接二连三地喷飞起一簇簇焰火似的浪花,在空中一闪一闪,便各自向找到的目标飞去,有的潜进锅炉里,有的跑进机床中,有的飞进机车内,有的落到火箭上……
梦境中最璀璨的一幕是夜晚的时候,明亮的灯光从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里放射出来,那都市的雄伟建筑,那密如星群的灯光,那五光十色的霓虹——都奇妙地倒映在清澈的江水里,仿佛江河中也有一个不夜城。
马乔乔说:“水妈妈的梦其实已经变成现实。但愿这样美好的梦,永远陪伴我们!”
水妈妈的梦境转移到了水晶饭厅,她快乐地说:“我们一起聚餐吧!”
听到水妈妈这句梦呓,马乔乔顿觉肚子“叽哩咕噜”唱歌了。他兴奋地说:“我们还没有在水下进过餐呢。”
庄帅帅也突然有了饿的感觉:“不知有什么好菜吃呢?”
马乔乔急忙对魔蛋说:“魔蛋,我们到水妈妈的梦境中去进餐,好吗?”
“好哇,我们去吃个梦餐,开开眼界也好。”魔蛋带着马乔乔、庄帅帅和小飞兔一起向水妈妈梦中的水晶餐厅飞去。
魔蛋悄悄地问小飞兔:“你想吃青草,还是改吃荤菜?”
“你呢?”小飞兔记得魔蛋是不用吃东西的。
来到饭厅里,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各色好菜。
马乔乔看得眼花缭乱,拍手叫道:“哇,这么多不知名字的菜,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过。”
“水妈妈,这些都叫什么菜呀?”庄帅帅望着餐桌里的菜发愣。
水妈妈指点着餐桌上的菜告诉大家:“这味是‘水中捞月’,那盘是‘水天一色’,这一款叫‘水乳交融’,旁边那碟叫‘水泄不通’,大家再试试名菜‘水涨船高’和‘水到渠成’,当然别忘了品尝一下‘水火不容’。”
“嘻嘻,都是‘水’字号的菜,一定是色香味俱全。”马乔乔说着就挥动筷子叉向“水涨船高”,慢慢嚼着,连声赞道,“哇,好吃,好吃!”
庄帅帅不肯落后,一筷子夹住“水中捞月”就往嘴里送。
小飞兔平时爱吃素,今儿个满桌子都是“水”字号,不知是素菜,还是荤菜,对着这些菜一筹莫展。
水妈妈看出小飞兔的疑虑,说:“吃吧,你想象它是素菜,它就是素菜;你觉得它是荤菜,它就是荤菜。快尝尝。”
小飞兔舒展开紧锁的眉,痛痛快快吃开了。
魔蛋见大家吃得津津有味,说:“我也要开斋了,他用小手每样菜点一点菜汁尝了尝,“哎哟,原来这些菜的味道这么好吃呀,我可有口福了。”
大家吃兴正浓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首先是臭觉灵敏的魔蛋叫起来:“呸,呸,刚才吃这些菜味道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味了?瞧,什么‘水乳交融’,简直是‘臭水交融’。”
“是呀,我刚才在‘水中捞月’中捞的是洁白喷香的‘月’,怎么这会儿‘捞’的是乌黑发臭的‘月’了?”小飞兔也怪叫起来。
“我夹的这块也不是‘水到渠成’了,而是‘水到渠塞’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马乔乔皱着眉头,把嘴里的菜吐了出来。
“你们真倒霉,看看我的运气怎么样?”庄帅帅伸长筷子夹住一块‘水涨船高’,放进嘴里一咬,连忙伸出舌头,叫苦连天地说,“这‘涨’的是油污水,那‘高’的也不是‘船’,而是一堆垃圾味。”
忽然,“咚!”的一声,吓得大家以为谁在放水炮。回头一看,原来是美梦少女晕倒在地。她口吐白沫,脸色苍白,全身颤抖着。
“快救美梦少女!”马乔乔喊道。
水妈妈被吵醒了,梦境消失了。她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看眼前的情景,急忙抱住美梦少女,鼻子酸酸的,声音带着哭腔:“美梦少女,你怎么了?快醒醒。”
魔蛋跑到美梦少女面前,在她鼻子底下的“人中”穴位上按了按,美梦少女便慢慢苏醒过来。
庄帅帅和马乔乔扶着美梦少女躺在石头长沙发上,水妈妈轻轻抚摸着美梦少女,眼里蓄满了泪水。
水妈妈觉得很奇怪,她立即离开饭厅,跑到水面上看情况。一看,着实吓了她一惊。这一吓非同小可,水妈妈从此病倒了。
马乔乔和庄帅帅也紧跟着水妈妈浮到水面上,马上捂着鼻子,感到呼吸也不通畅了。见水妈妈气色十分差,知道她也不舒服,大家便七手八脚把她扶回水晶宫里,让她安静地睡在水晶床上。
稍事休息后,水妈妈才慢慢恢复了精神。但美梦少女却一直在叫头痛、心悸。
水妈妈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揉揉眼睛,叹息一声,说:“唉,我的美梦怎么变成了恶梦?”
美梦少女挣扎着坐起来,痛苦地说:“我要去看看我们的美景还在不在。”
“美梦少女,你身体不舒服,等好了再去看吧!”庄帅帅劝她。
“不,如果那么美丽的梦都没有了,我还活着干什么!”美梦少女执拗地向水面上浮去。
马乔乔和庄帅帅一左一右搀扶着她,浮游到水面上去。
水妈妈喊住她:“美梦少女,你别去看啊,看了会加重你的病情呀!”
“水妈妈,您好好休息吧,别管我。”美梦少女回头望了一眼水妈妈,便游走了。
美梦少女跟马乔乔和庄帅帅浮出水面之后,一看眼前情景,搞不清这是恶梦的梦境,还是真实的现实生活?
“哎呀,哪里跑来这么多死了的鱼?”美梦少女觉得有一股酸酸的东西从肚子里冲向喉咙,忍不住“哗啦!”呕吐着。
庄帅帅受美梦少女呕吐的影响,肚子也在翻滚,她连忙把头扭到一边,强忍着不吐出来。马乔乔见她们这样,说:“美梦少女,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看个究竟。”美梦少女摇晃着走上河岸。
马乔乔和庄帅帅扶着美梦少女坐在石块上面。
“那是什么?”美梦少女指着浮在水面上乌黑的东西问。
马乔乔搔搔头皮,疑惑地说:“我们刚才在河上玩的时候,这水碧绿透明,怎么现在变成脏兮兮的了?”
“哎哟,河上面还有许多鱼儿死了呀!”庄帅帅痛惜地说。
“快去救救那些可怜的鱼儿吧!”马乔乔声音哽咽地说。
马乔乔扑到水里,把还在喘气的病鱼送上岸,美梦少女和庄帅帅便给病鱼上药打针。
马乔乔见到比较健康的鱼儿,便对它们说:“你们游到美梦少女和庄帅帅那里,吃点预防药,千万不要病倒了。”
马乔乔捞起几尾浮在水面上的死鱼,走上岸,在河滩上挖了深坑,流着眼泪把它们埋葬了。
美梦少女和庄帅帅来到马乔乔身边,默默地向不幸身亡的河鱼致哀。
做完这一切,他们望着河水沉思着。
马乔乔说:“那层浮在水面上的东西,会不会是油污?”
“大河里怎么会跑来油污呢?”庄帅帅弄不明白。
“瞧,前面的水里有个古怪的东西在游动,你们看见了吗?”美梦少女惊奇地望着远处。
5、捉拿可怕的河中怪物
马乔乔站起来,手搭凉棚,望了一会,说:“那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外表黑古溜秋,头和手脚都古古怪怪,张嘴便喷出黑色的水。”
“一定是这个怪物把清清的河水搅混浊的。”庄帅帅说。
“我们去把它赶走。”马乔乔坚决地说。他招呼魔蛋和小飞兔来河岸上集合。一会儿,魔蛋和小飞兔便从水晶宫里来到堤岸上。
“水妈妈这会儿怎么样?”马乔乔问。
“她现在睡着了。”魔蛋说。
小飞兔补充:“不过她经常在恶梦中惊醒。”
“先让水妈妈休息好,我们去赶走那只怪物。”马乔乔说。
“什么怪物?”小飞兔惊讶地问。
魔蛋说:“让我飞过去看看,回来再告诉你们。”
魔蛋飞上河面,在污水翻滚的地方找到了怪物,魔蛋落在它的背上,狠狠地踢了怪物几脚。
“喂,谁瞎胡闹,胆敢来偷袭我?”怪物从水里抬起头吼着,一双小眼睛四处张望。
魔蛋跑到它的头上,再一次狠狠地蹬了它几下。
“哎哟,好痛呀,捣蛋鬼,有种的出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怪物哼哼地叫着。
魔蛋伸出一个小拳头在它的鼻梁上又砸了几拳,说:“认识认识吧,我是魔蛋。你是谁,胆敢在这大河里捣乱。”
“嘻嘻,我还以为是何方神仙呢,原来是一个小鸡蛋!”怪物不屑地说,“哎哟,你怎么又打我?”
“我问你,为什么跑来这里做坏事?”
“哎哟,别打了,我承认你厉害,得了吧?”怪物避开魔蛋的问话,偷偷地沉入河底躲起来。心想:你这个臭鸡蛋,在水下你就别想打到我了。
怪物静观动静。突然,大耳朵被揪得火辣辣地痛,它嗡声嗡气地叫道:“又是谁,不让我安宁?”
“是你爷爷我。”魔蛋大声回答。
“你不怕水淹死你呀?”
“淹死就不叫‘魔蛋’了。快浮到水面上,我有话问你。”
“你不打我,我就浮上水面。”
“好,快上去!”
怪物浮上水面。魔蛋飞到它的眼前,问:“老实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来到这条河里?”
“我不能说,真的,我说出来会出大事。魔蛋先生,请你饶了我吧!”怪物在哀求。
“好,你不说可以,不过,你要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
“你只管跟着我走就行了。”
怪物只得乖乖地跟着魔蛋游向马乔乔他们坐的河边。游了一小段路,怪物停了下来,问:“不会是拉我去枪毙了吧?”
“你别拖拖拉拉,要枪毙早枪毙了。快游到那几个人坐的地方去。”
“去到他们哪里,要审判我吗?”
“这是肯定的。如果你老老实实,他们会宽大处理你。”
“别把我害死,死了会让很多人伤心的。”
“你是个怪物,死了活该,还有谁会同情你。”
“不是同情我,是连累了他们。”
“连累了谁?”
“这个,这个,不能说,不能说。”
“好,不说就算了,等你见到那几个人,再说。”
说话间,魔蛋指挥怪物来到了马乔乔他们面前。
马乔乔见到这么丑陋的一个怪物,便忍不住哈哈大笑。庄帅帅则捂着鼻子,很想作呕。美梦少女望了一眼,便把眼睛闭上了,她从来不愿看见丑恶的东西。
魔蛋跳到马乔乔的肩头上,附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这家伙被我一吓老实多了。你来审判它吧!”
“我?我当审判长?”马乔乔觉得难堪,也有点儿滑稽,“叫美梦少女来审它吧!”
美梦少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说:“这么丑陋的家伙,我看也不想看,你们审它吧。”
庄帅帅瞟一眼马乔乔,马乔乔正盯着她。庄帅帅说:“不要打我的主意。”
“你在学校演讲比赛得过名次,又在辩论比赛中获得过‘最佳辩手’称号,审判长非你莫属了。”马乔乔说的是事实。
“那是辩论,不是审判。”
怪物瞪着小眼睛望望这个瞧瞧那个,不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
“好,开庭!”马乔乔故意干咳几声,威严地说,“我是审判长,怪物,你从实招来!”
“招什么?我刚刚来到这条河里,又没犯你们几个什么。”怪物故意装傻。
马乔乔问:“你为什么把河里的鱼虾弄死弄残弄臭?”
“不是我把鱼虾害的。”
“狡辩!你不说实话就拉你去坐牢!”
“如果在水里坐牢我就不怕,千万不要拉到岸上的监狱里。求求你们。”
“你说,是谁残害河里的鱼虾?”马乔乔继续追问。
“鱼虾有病死掉,当然是那些脏水油污害的呗。它们不该专拣脏水来喝,也不该专吃有油污的食物嘛,那多不卫生。”怪物想搞混“审判长”的思维。
“不是鱼虾们专拣脏水油污的东西吃喝,而是有人把清清的河水污染了,你知道是谁吗?”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就是你,你来到这里之后,河水就变糟了。”
“可是,可是,把这条河污染的不是我。”
“是谁?”
“我只是把别人生产出来的‘产品’运送来这里罢了。我最多算个‘帮手’而已。”
“什么‘帮手’?你就是主犯!来人,把这个顽固的家伙拉去枪毙!”马乔乔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怪物吓得浑身打颤,哀求:“审判长先生不要判我死刑。我说,我说。说出来就不会枪毙了吧?”
“老实交代,就可以考虑死不死的问题。”
“我承认,我不是生物,而是由脏水油污变出来的怪物。你们如果真想弄个究竟,我可以带你们去实地考察。”怪物的态度老实多了。
马乔乔想了想,对庄帅帅说:“我跟魔蛋去考察,你和小飞兔送美梦少女回水晶宫,看看水妈妈现在好点没有。”
“好,我们在水晶宫里等你们回来。”庄帅帅扶着美梦少女跳进水中返回水晶宫里去了。
魔蛋站在怪物头上,马乔乔骑在怪物的背上,怪物便驮着他们向上游游去。
一路上,再见不到鱼虾们欢蹦乱跳的身影了,只有灰黑色的泡泡在河面上漂荡,还不时地看见一尾尾成米长的大鱼翻转肚子任水漂流,小鱼更是抵挡不住侵袭,身体已经开始腐烂。往日,天真活泼的小孩在河里游泳嬉水的情景也见不到了。
马乔乔皱着双眉,感到心情非常沉重,一条多么好的生机蓬勃的清水河,如今竟成了寂寞冷清的臭水河。“唉,这究竟是谁的罪过?”马乔乔想不清楚这么好的河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罪?
魔蛋不时地敲敲怪物的头:“快点快点,游快点!”
“喏,看见了吗?前面那座是造纸厂,它从排水暗沟里不停地排出的是黑糊糊的脏水,这些脏水就凝结成了我的身体。”怪物边说边把整个身体浮出水面,“我的肤色,就跟这水一样的颜色。”
“为什么你的手脚又是黄色的呢?”马乔乔认真观察了一番,更觉得怪物很“怪”。
“再游上一个河段,瞧,那是什么?流出黄色毒水的就是化工厂。我的手脚就是黄色毒水凝聚成的。”怪物驮着他们继续逆水向上游。
魔蛋敲敲怪物的头顶,问:“怪物,你还没有说你的笨头是怎么回事?”
怪物呜呜哭泣,说:“我的笨头是前面那间冶炼厂和化肥厂的‘作品’,它们流出来的废水凝固成了我这个丑陋不堪的面目。”
“那么说,你是那些工厂的毒水废液混杂出来的怪胎?”马乔乔比较清晰地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这样。它们制造了我,养育了我,我又为它们不断地做坏事,害得整条河都叫苦连天。我每天看着好端端的鲜鱼活虾死的死,臭的臭,烂的烂;透明清澈的河水也变黑变臭,我的良心也受到了折磨。今天,我终于清醒了,我有罪,罪大恶极,我请求枪毙我,免得贻害更多的江河,更多的鱼虾。我实在对不起你们人类。让我消失吧!”
“先别着急。”马乔乔觉得这个怪物开始悔悟了,“你敢不敢在正式的法庭上作证?”
“作什么证?”
“揭发那些制造江河死亡的罪人?”魔蛋说。
“那,那要冒很大的风险啊。”
魔蛋和马乔乔不解地问:“为什么?”
怪物突然把声音放低,神秘地说:“那些人你惹得起吗?”
“谁?”马乔乔追问。
“财大气粗的厂长们。”怪物声音颤抖地说。
就在这时,一股股气味更为浓烈、颜色更加灰黑的废水向他们涌过来。怪物被这些水一渗透,立即变得比原来粗大了一倍。它“嗷嗷”叫着,把马乔乔和魔蛋使劲一甩,两人被甩到了河岸上。
马乔乔对魔蛋说:“这家伙被脏水废液撑得更大更凶了,我们要防备它才好。”
“让我来治治它!”魔蛋跳到怪物背上,狠狠地踢了它几脚。怪物不像刚才那样服服帖帖了,它在混浊的河水里拚命翻滚,大声咆哮,张口就吃鱼虾,吃饱了就用牙齿把鱼虾咬伤撕烂,不让它们活。
魔蛋只好飞回岸上,说:“马乔乔,我看,这家伙已经疯了,小心别给它咬着。”
“要它上法庭作证的事这下全完了。”马乔乔担心地说。
魔蛋却胸有成竹,说:“我已经把刚才它所说的所做的全部摄了像、录了音。它不愿作证,我们可以放录像录音给法官们参考。”
说话间,怪物怒吼着冲上岸来,马乔乔想拦也拦不住。怪物跑到农田里,见了农作物就吃,四条腿乱践踏。累了,它就从嘴巴里吐出脏水喷到绿叶花果上,青翠碧绿的蔬菜瓜果眨眼间就变黄变烂了。
“这家伙真的疯了。”马乔乔心痛那些蔬菜瓜果,“我们马上想办法制服它!”
“拾石头砸死它!”魔蛋一边说,一边向怪物狠狠地砸石头。
马乔乔也双手捧起一块大石头,打中了怪物的腿。可是石头打去像搔痒痒,一点作用也没有。
怪物不理会马乔乔的警告,跑回河里,“咕噜咕噜”喝得肚子都撑成了大气球。
马乔乔觉得奇怪,自语着:“它渴了吗?还是弄什么鬼花样?”
突然,怪物又冲回岸上,张开大嘴巴,向种粮食的农田不停地喷着脏水,这些脏水都含有很浓的毒素,脏水流到哪里,哪里的庄稼就被毒死烧死。
马乔乔愤怒极了,大喊:“怪物,你是不是想死?快停下来!”
怪物哪里肯听,喷出的脏水已经顺着水渠流向各处农田。
“魔蛋,你有什么顶用的绝招?快使出来吧!”马乔乔望着自己的双手,“可惜我们没有枪炮——”
“有。”魔蛋受到马乔乔的启发,脑子一转,从腰带里拔出一支手枪,“砰砰砰!”向怪物连发数枪,可是子弹穿过怪物的身体便从另一边飞出去,别说流血死亡,就连个洞眼也没有。
“变个大炮轰它!”马乔乔焦急地说。
魔蛋变出一尊大炮,“轰隆!”一声炮响,炮弹击中了怪物的肚子,冒出浓浓的黑烟。
马乔乔和魔蛋跳起来欢呼:“打中了!打中了!”
黑烟消散之后,怪物却仍然站在那里,一个劲地喷着又黑又臭的脏水。
马乔乔惊讶地望着怪物,难道它真的打不死砸不烂?总有能治它的方法吧,“魔蛋,你能跟消防队联系吗?”
“小事一桩。”魔蛋从口袋里拿出他的袖珍音视电话,找到消防队长:“队长吗?请派消防车来,要装上清水哟。”
“严重吗?”队长问。
“非常严重。”魔蛋焦急的声音,让队长立即紧张起来。
队长派了十辆消防车很快便开来了。
队长问:“哪里有火灾?”
马乔乔:“队长,不是火灾,是要对付那只怪物。”
队长指挥消防车向怪物喷清水,淋得它全身颤抖。怪物慌忙闭上嘴巴,抱着头往河里跑去,“嗵!”跳进水中躲起来了。
“队长,你们再把农田里的污水毒液也冲洗一下吧,快救救那些可怜的庄稼。”马乔乔指着那片庄稼地说。
队长一看,庄稼的叶子都耷拉下来了,绿色也变成了枯黄,心痛地说:“这怪物不是好东西!”接着,他向消防队员们下令,“十辆消防车同时喷洗,救活受害的庄稼。”
强劲的水龙一齐喷向农田,把污浊的脏水全冲走了。庄稼得救了。
“谢谢你们!”马乔乔握着队长的手,激动万分。
队长拍拍马乔乔的肩膀,说:“应该感谢的是你们。再见!”
魔蛋眨巴着眼睛,说:“马乔乔,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这怪物刀枪不入,但它最怕的是清洁的水。清水战胜脏水,这是战胜怪物的法宝。”魔蛋一下子揭穿了怪物的秘密。
“但是,这坏家伙逃跑了。”马乔乔有些懊恼。
“逃得了今天,逃不了明天!”魔蛋信心十足。
马乔乔忽然想起水妈妈:“糟糕,我们出来这么久了,不知水妈妈现在好点没有?”
“快回去看看。”
马乔乔发现河边有一只小艇,立即跑过去,登上艇,拿起桨,向水晶宫划去。
6、被迫迁居到“护美别墅”
水妈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美梦少女觉得非常难受,全身没一点气力,头晕昏眩,不时地想作呕。
庄帅帅看着美梦少女这个样子,心里非常难过,问:“美梦少女,你脸色苍白,没点精神,要不要找医生看看?”
“我害怕这个地方,我不能呆在污浊发臭的环境里,再呆下去,我会死掉的。”美梦少女气喘吁吁地说。
“我送你到一个洁净的地方,好吗?”庄帅帅关切地说。
“不,我哪里也不去。”美梦少女感到身体十分虚弱,“我,我要回到水妈妈的梦境中去。”
庄帅帅还想劝慰一下她,可是刚想说什么,还没张口,美梦少女刹那间不见了。
庄帅帅觉得很内疚,也很舍不得美梦少女。这时,听见水妈妈轻轻梦呓:“美梦少女,你终于回到我的梦境中来了。这么久你去了哪里,这会儿我多么需要你来安慰我受伤的灵魂啊!”
“但愿美梦少女能在水妈妈的梦中得到休息和治疗,早日康复。”庄帅帅默默地祈祷,“愿不幸的阴影尽早从水妈妈的心灵里消失。”
这时,小飞兔从外面采来一些草药,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一进门就叫道:“美梦少女,我采来草药,你吃了就会好的。”
小飞兔见只有庄帅帅一个人坐着发愣,觉得奇怪,问:“庄帅帅,美梦少女呢?”
庄帅帅刚想开口,马乔乔和魔蛋也回来了。
马乔乔问:“怎么不见了美梦少女?”
“她不是跟你们一道回来的吗?”魔蛋也着急起来。
庄帅帅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说:“美梦少女被脏水害了,病得厉害,她只好跑回水妈妈的梦境去了。”
“唉,我们得想个办法整治一下这条河。”马乔乔说,“河水这样脏臭,水妈妈和美梦少女都无法生存,怪物成了这条大河的霸主,鱼虾们也没有办法活下去。”
“找厂长去,要他们停止排放污水!”魔蛋忿忿不平。
庄帅帅说:“我们得先安排好水妈妈再走。”
许是美梦少女病得不轻,水妈妈无法安睡,一场恶梦把她惊醒。她睁开眼睛,看见马乔乔、庄帅帅、小飞兔和魔蛋都在自己身边,稍稍感到安慰。她坐起来,焦急地问:“现在河水好些了吗?”
“不行,越来越糟糕了,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住。”马乔乔皱着眉头说。
魔蛋说:“让我去侦察一下,看哪里好些?”
魔蛋闪电般离开水晶宫,飞向天空。
水妈妈走下地,身子晃荡了一下,庄帅帅和马乔乔连忙上前扶着她。
“你们放开我。”水妈妈向前走了几步,“我要自己行走。”
一阵污黑难闻的浊水突然涌到大家面前,把大家熏倒,大家捂紧鼻子,喘息着。
“不能再住在水晶宫了。”水妈妈懊丧地说,“赶快上岸去等魔蛋,好吗?”
“好!”马乔乔和庄帅帅搀扶着水妈妈游出水晶宫,浮出水面,爬上了岸。
魔蛋回来了,他高兴地报告:“在山区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水库,名字真怪,叫‘人间天堂’。那里真是山清水秀,风景优美,鱼肥虾壮。水妈妈去那里住,一定很快恢复。”
“水妈妈,就去‘人间天堂’,好吗?”马乔乔兴奋地说。
“去‘人间天堂’当然好。但是,我们走了,生活在这条‘美丽河’里的鱼虾怎么办?还有两岸的鸟兽、花草、树木怎么办?离不开水的人类又怎么办?”
“水妈妈,你身体不好,先去‘人间天堂’住下来。后面的事,我们会想办法。”马乔乔劝说。
庄帅帅也极力鼓动水妈妈先到“人间天堂”去,说:“你康复了,我们马上去接你过来。”
“我离开‘美丽河’里受苦受难的水孩子,自己独个儿去享乐,你们说,我能安心吗?”水妈妈执意要跟大家把这条河整治好才走。
“水妈妈,你真不愿走,就到我家里住下来吧!”马乔乔诚心邀请。
“还是到我家里方便。”庄帅帅拉着水妈妈的手不放,生怕马乔乔把她抢走。
“你们都别争了,我刚才去看‘人间天堂’的时候,发现离这里不远,有一条小溪从山间流到‘美丽河’里,那溪水可清冽了,我们就在那里为水妈妈建一个临时的茅草房好不好?”魔蛋边说边比划着。
“这个主意好。”马乔乔马上赞成,“这样,我们在‘美丽河’里的活动,水妈妈能看见,我们也能经常跟水妈妈在一起了。”
“说干就干,我们现在就行动。”庄帅帅扶着水妈妈想走,“可是,怎么走法呢?步行?还是坐船?”
水妈妈总是不想离开心爱的水,说:“坐船好。”
大家上了小艇,魔蛋开了艇尾的马达,小艇就“哒哒哒”地逆水而上。
小艇停泊在小溪旁边,刚好半坡上有一个岩洞,大家扶着水妈妈走上山坡。马乔乔和庄帅帅把岩洞里的石块搬开,用茅草作扫把,打扫了一番,一个光洁明亮的“新房”便落成了。更妙的是,岩洞里有几个宽大的石级,上面铺一层茅草,刚好可以做睡床。
水妈妈望着“新居”笑了笑,觉得还满意。特别感到欣慰的是小溪正是从石洞旁边流过,“哗啦啦”的流水声可以日夜陪伴着自己,定能慰藉受伤未愈的灵魂。
“孩子们,我们给新居起个名字吧!”水妈妈高兴地招呼大家。
马乔乔搔搔头皮,说:“就叫‘护美别墅’,好吗?”
小飞兔问:“‘护美’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庄帅帅抢着回答,“就是爱护和保护‘美丽河’的意思。”
水妈妈很满意:“好,我们就是‘护美别墅’的主人了!”
太阳西斜了,劳累了一整天的伙伴们,吃了晚饭便觉得睡眼朦胧,于是各各上了大自然的“席梦思”床,鼾声便伴着溪流声一起在寂静的夜晚歌唱。
水妈妈半夜醒来,忆起美梦少女,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今夜她一直没有在梦境中出现,她在“美丽河”受的创伤肯定是还没有痊愈。这样想着,水妈妈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清醒清醒头脑。
她望着马乔乔,他四肢放开地仰睡着,神情安然,仿佛是一个“大”字。而庄帅帅却侧身躺睡,月光照在她的脸庞上,肤色更显得娇嫩洁白。小飞兔呢?原来它四只脚伏在“床”上,睡梦中两只耳朵仍然竖起来,是在为大家放哨吗?怎么不见魔蛋的身影?
7、一个个厂长没有好颜色
水妈妈走下床铺,到处找也不见魔蛋这小家伙的影子,便踱步来到河边,发现他竟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沉思。
“魔蛋,你在想什么?”水妈妈问。
魔蛋抬起头,反问:“水妈妈,你怎么不好好睡觉?”
“我睡不着。你呢?”
“我根本不用睡觉。”魔蛋没有睡觉的习惯,“明天,我想跟马乔乔他们去找几个厂长谈谈。”
“你们那么小,他们会理会你们吗?”水妈妈坐在魔蛋身边,轻轻抚摸着他蛋形的身子。
“碰一碰运气吧!”魔蛋说。
水妈妈被魔蛋的诚意所感染,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身体没有恢复,在‘家’里好好休息嘛。”
“我能休息好吗?‘美丽河’的河水一日不干净,我就一天也不会安宁。”
水妈妈忽然静静地看着魔蛋,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魔蛋智慧的双眼闪闪发亮。
“魔蛋,我想问你一件事,能告诉我吗?”
“水妈妈,我也是您的小小儿子,只要您想知道的,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您。”
“你究竟是什么?是人,是蛋,是动物,还是小机器人?”水妈妈疑惑的双眼盯着魔蛋。
“嘻嘻,”魔蛋听过不少人提出过这个问题,它觉得很开心,“水妈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人,是蛋,是动物,还是小机器人。”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水妈妈觉得这个小小人更加神秘了。
“我不知道谁是我的爸爸妈妈,只记得有一天,我睁开眼睛时,像一颗小炮弹似的,突然从一个地方弹出,射向天空,就开始了我的生命旅程。”
“噢——”水妈妈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声,但还是弄不清楚魔蛋的身份和来历。
他们说着说着,东方便开始泛白,接着朝霞灿烂,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时,马乔乔走了过来,说:“水妈妈,你跟魔蛋一夜没睡呀,你怎能跟魔蛋比呢,他从来都不睡觉的。”
魔蛋得意地说:“不睡觉,可我的精神比你还好。”
水妈妈问:“魔蛋怎么不睡觉不吃饭?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竟不知道。马乔乔,你呢,对我保密吗?”
马乔乔笑了笑说:“什么事能对水妈妈保密呢?其实,魔蛋是科学家研制出来的超智能蛋形小机器人。”
“我说呢,他是人、蛋、科技的综合体。怪不得他不吃不喝,却智慧过人。”水妈妈疼爱地捧起魔蛋,在他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
魔蛋调皮地用手摸着被吻的印痕,说:“水妈妈的吻有一种特别的滋味哟。”
马乔乔有点眼红,说:“等我们返回美丽的水晶宫时,我相信水妈妈也会奖一个亲吻给我的。”停了停,他对魔蛋说,“魔蛋,我昨晚也没有睡安稳,我一直在想,今天我们要不要去找找那些制造油污脏水的厂长。”
“你跟我的想法一样,我们去跟他们面对面说说。”魔蛋很高兴与马乔乔“英雄所见略同”。
吃过早饭,马乔乔、庄帅帅和魔蛋出发去找几个厂长。小飞兔留下来陪水妈妈。
今天,水妈妈精神较好。兴许是山洞旁边的小溪潺潺的歌唱,和清新的山野气息对她的熏染,令她情绪乐观,身体也跟着慢慢复原。
自从认识小飞兔之后,水妈妈一直在想,别的兔子都没有翅膀,唯独它能跑善飞,会不会是从外星飞来的特种生物?趁现在只有她和小飞兔在一起,便想弄个究竟。
水妈妈叫道:“小飞兔,来水妈妈这里。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会有一对翅膀吗?”
小飞兔说:“我懂事的时候开始,看见小鸟会飞,我就想,要是自己也有一对翅膀就好了。别的兔子笑我异想天开。我天天盼望着能飞上天去,于是,我一有空就向高处跳,还学小鸟一样从树上腾空‘飞’到地上,我这样不知摔了多少跤,甚至把屁股跌出了血,双腿也骨折过。大家都说我傻,说我‘飞’迷心窍,没有好下场。我哭过,灰心过,但我每天坚持练,终于有一天,当我从树上张开四肢,要作最后一次‘飞’的练习时,竟飞到了另一棵高高的树上。我十分惊讶,看看自己的身体,惊奇地发现,我的两侧竟长出了一对真正的翅膀!我当时高兴得要命,刚好有一群小鸟飞来树上,我便跟它们比赛飞过河去,谁知飞到河中间,我没了气力,掉到了水里。我害怕得全身颤抖。心想:这回没命了。就在这时,一群看着我飞的河鱼,马上游过来救我,几只大鱼组成了救护小组,有的咬着我的腿,有的托着我的尾巴,有的顶起我的肚子,一直护送我上了岸。因此,我对河里的鱼特别感激。”
水妈妈静静地听着小飞兔的长篇叙述,说:“你真是一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强兔子。怪不得别的兔子没有翅膀,它们就是缺少了你这种精神。”
水妈妈渐渐对马乔乔的几个小伙伴有了认识,更加喜欢他们了。
就在水妈妈跟小飞兔交谈正热烈的时候,马乔乔、庄帅帅和魔蛋回来了。
水妈妈迎上去,看着他们阴沉沉的脸色,说:“你们不用说了,谈判结果都写在你们的脸上。”
“那些厂长恃着自己财大气粗,瞧也不正眼瞧我们。当我们建议他们不要把污水排放到‘美丽河’里时,厂长竟立即叫保安送我们出厂门。真是岂有此理!”马乔乔忿忿不平。
“特别是那个造纸厂厂长,他依仗着他的表哥是市长,竟说:‘你们要是把污水的事捅到新闻界去,我会叫我表哥治你们的罪!快滚,快滚!’”庄帅帅说着说着把拳头捏得紧紧的。
魔蛋“哈哈”大笑,说:“真好玩,几个厂长就气得你们咬牙切齿的。有什么好气的呢?”
“难道你想让他们继续向美丽河放毒?”马乔乔有点火了。
“我想了一个美妙的办法,不知你们有没有胆量试试?”魔蛋弹着手指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庄帅帅盯着魔蛋问:“快说出来,看你的办法是好,还是坏?”
“找市长论理去!”魔蛋说。
马乔乔冷笑了笑,说:“这个办法我早想到了,还用你教?”
魔蛋也笑了笑,问:“马乔乔,下一步呢?如果市长跟厂长们一个鼻孔出气,说同样的话,你怎么办?”
“叫水妈妈停他们家里的自来水,不让他们喝水煮饭,饿够了,渴怕了,他们就会听我们的。”庄帅帅灵感一闪,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我倒想到一个非常有用的办法,保管效果一流!”魔蛋故意卖关子。
“吹牛!”马乔乔半信半疑。
魔蛋跳到马乔乔的肩上,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马乔乔边听边“哈哈”大笑,说:“这办法真绝,我算服了你!”
“什么绝招?对我们还保密?”庄帅帅有些不满意。
水妈妈看着他们这班小家伙争论,也在猜测:他们会用什么巧妙的办法,来治这班只顾自己赚钱不管他人死活的厂长呢?
魔蛋叫大家聚拢一起,小声地把自己的想法再说了一遍。水妈妈听了也点头说好。
庄帅帅皱着眉头说:“这办法好是好,最怕他们的家属告我们侵犯了厂长们的人权。”
“他们侵犯水权、鱼权、生物权,等等,那才是大罪呢!”马乔乔理直气壮地说。
水妈妈说:“试试吧,以不要伤害他们的生命为原则。”
魔蛋拨通了市长的电话:“喂,市长先生吗?我们是一群‘美丽河’的小卫士,现在整条河被污染——”
电话突然挂断了。
魔蛋再次拨通市长电话,话筒里传来市长很不耐烦的声音:“小朋友,别来烦我,我有堆积如山的大事要办,再见!”
魔蛋这次拨通了市长的手机,装出是成人很老成的声音,说:“市长吗?我是世界环保组织的高级考察员,你把造纸厂、化工厂、冶炼厂、糖厂的厂长都叫来,今天下午到美丽河边的‘护美别墅’,一起开个紧急会议。不准请假,不准缺席,市长先生也一定要到会。”
市长支支吾吾地回答:“好,好,只是……”
“一定要来,做事要爽快点。”魔蛋以十足大领导的口吻说。
“考察员先生,你说‘护美别墅’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市长有些疑惑。
“这么大的官都不知道‘护美别墅’?它就在‘美丽河’的石洞里。到时会有人迎接你们。”
8、搞污染的头头变成了“怪鱼”
下午,各厂厂长和市长依时到达“护美别墅”。马乔乔、庄帅帅和水妈妈在石洞门前迎接。
“世界环保组织的高级考察员呢?”市长问。
“我就是。”
市长循声望去,见是一个鸡蛋大小的小人儿,忍不住大笑,转而发怒地说:“你们这班小不点儿,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们走!”
“市长先生,请留步。”马乔乔很有礼貌地向市长深深地一鞠躬,说,“‘美丽河’已经奄奄一息了,再不整治,大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你对得起现在的市民和将来的子孙吗?”
“这个不用你们小孩子操心,我自有主张。”市长向厂长们挥挥手,“我们马上回去要干更重要的事,走。”
庄帅帅气呼呼地拦住他们:“市长先生,厂长先生们,我们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大事,就是让‘美丽河’的水重新变清。两岸的几个工厂应该马上治理废水毒液。”
一个胖厂长“嘿嘿”笑着,说:“黄毛丫头也来多管闲事。快回家去跟小朋友玩捉迷藏吧,别来这里烦我们。”
“你,你!”庄帅帅气得说话也结巴了,“你认为乱排污水是应该的吗?要你们治理怎么会是‘闲事’?”
“我们没时间跟你们磨牙斗嘴。”市长越来越烦,“再缠住我们不放,我叫警察叔叔把你们送回家去!”
“我来说几句。”水妈妈看市长根本不理会孩子们的建议,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是谁?也有兴趣凑热闹。如果你是他们的妈妈,我看你应该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市长对水妈妈不屑一顾。
“我现在要先管教你们几个。”水妈妈觉得心里面的火气正往上窜,“孩子们的建议,你们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瞎胡闹!”市长一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几个厂长也紧跟在市长屁股后面溜了。
魔蛋飞到他们前面,停在市长的眼前,说:“你想不想看那些顽固不化要搞污染的人,会得到什么惩罚?”
市长冷不防一手把魔蛋抓住,“哈哈,一个臭鸡蛋也想在堂堂市长面前耍赖。”说着高高举起,狠狠地向石头上面一掷。
魔蛋从石头上弹跳起来,刚好落在胖厂长手上,胖厂长使劲捏,想把他捏碎,见不行,便向河里掷去,恶狠狠地说:“淹死你!”
魔蛋从水里飞向空中,直线飞落到市长光秃的头顶上。
一个瘦个儿厂长冷眼望着这一切,沉默不语。
大肚皮厂长悄悄地走到市长后面,偷偷地伸手抓住魔蛋,另一只手按着打火机,用火烧他。魔蛋任他烧,烧了一会,魔蛋全身发烫,跳上他的肩膀,从大肚皮厂长的衣领里滑到他的胸口,烫得他“呜哇”乱叫。
魔蛋从大肚皮厂长的身上钻出来,跳到市长的肩头上,说:“你们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我再一次问你们:你们还让污水废液一股脑儿地流到‘美丽河’里吗?
市长领教过这个他瞧不起的“臭鸡蛋”的厉害,态度温和了许多,说:“这个事我们有十年规划,十年后‘美丽河’会有新的面貌。”
厂长们的骄横气焰也稍稍收敛了些,异口同声地回答:“等我们赚够了钱,自然会想办法。”
魔蛋知道这是他们在搪塞,说:“你们还在骗我们小孩子。什么‘十年’呀,‘赚够钱来’呀,到那时候,‘美丽河’早已成了臭河、死河,你们却享清福去了。不行,今天,我要让你们看看自己创作的‘作品’。”
市长冷笑着,心想:看你耍什么鬼花样,我叫警察把你们抓住关起来,你们还嘴硬得了吗?他悄悄地从口袋里取出精巧的移动电话,拨着号码。可是拨来拨去,竟没有信号。
魔蛋笑笑说:“我已经控制住这里的电波,你还是老实点好。”
胖厂长见事态正向危险的方向发展,一时难于脱身,便不声不响地走到庄帅帅后面,把她的手扭到一块用带子绑起来,说:“你们不让我们走,这个女孩子便首先倒霉!”
马乔乔冲上去,想把庄帅帅救出来,被胖厂长推倒在地。
马乔乔怒喝道:“你们抓一个女孩做人质,事情的性质便变了。”
魔蛋听到这句话,决定教训教训他们。他飞到胖厂长面前,说:“你把她立即放了。”
“我不放,你咬我呀?”胖厂长紧紧地抓住庄帅帅的手。
“好,你就自作自受吧,尝尝被你们污染过的河水是什么味道。”魔蛋向河里一指,一道闪光落处,一只黑不溜秋的怪物从鸟黑发臭的河水中爬上岸,径直向胖厂长走去。
怪物冷不防在胖厂长的大腿上咬了一口,说:“谢谢胖厂长,给了我怪诞的生命。”胖厂长立即变成了一尾人头鱼身的怪鱼,翻滚着落入河水里。
市长和另外几个厂长大惊失色,慌忙四处奔逃。
怪物撒开四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一追上,在市长和其他几个厂长的大腿上各咬了一口。
魔蛋说:“你们喝了‘美丽河’里的脏水,看看你们有什么感想,看看要不要治理这条河吧!”
变作人头鱼身的怪鱼们,去体验生活在油污废水中的滋味了。
庄帅帅揉揉扭痛的手,说:“蛮不讲理的人,总喜欢品尝自己酿造的灾难。活该!”
水妈妈目睹这一切,真是感慨万分,她想不通:他们当市长、厂长的不是也要吃饭喝水吗?为什么要把好端端的河水搞得乌七八糟,连别人的劝告也听不进去?她们真的不知道可怕的后果吗?
水妈妈说不出这会儿心里是什么滋味,呆呆地望着在河里挣扎的几条肥肥胖胖的怪鱼。
“市长鱼”把头浮出水面,无奈地游了一阵,就觉得浑身怪痒,想伸手搔,可是,手脚都变成了鱼鳍,没办法,他只好游到岸边挨着石头磨蹭。
“胖厂长鱼”游到“市长鱼”身旁,吓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呆了足足三分钟,他才惊讶地说:“市长,不好了,你满身都是红斑,身上的肉会不会腐烂呀?”
“别吓唬我。”“市长鱼”的声音在颤抖。
突然,“大肚皮厂长鱼”惊叫一声,喊道:“哗,你们看,高个子厂长成了一尾畸形鱼!”
几尾人头鱼都向“高个子鱼”望去,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高个子鱼”的头歪向一边,身体从半腰里扭曲成45度的样子,尾巴也只剩下小半截了。
“大肚皮厂长鱼”庆幸自己虽然成了鱼,但没有什么不舒服,于是挑战似的吹起了口哨。吹着吹着,自己也听出来了,好像嘴巴严重漏风。在水中一照,立即拉长了脸,哭着说:“我的嘴巴一下子就溃烂得这么难看,变成豁嘴鱼了,回去怎么见人!”
“吭吭吭,吭吭吭!”这是“胖厂长鱼”在咳嗽,他嘟囔着说:“这河水真难闻,刚喝了那么几口,就感到翻肠刮肚的难受。”
“哎呀,胖厂长,你怎么了,你该改改称呼了。”“市长鱼”半开玩笑地说。
“我怎么了?市长呀,落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你还有情绪开玩笑哩。”“胖厂长鱼”绷着脸说,“你说,我该改什么名字?”
“‘瘦厂长鱼’!”
“我现在不胖了吗?敢情是这河水帮我减了肥。”“胖厂长鱼”似乎有点儿得意。
“这不叫减肥,而是出奇地瘦。”“市长鱼”揶揄地说。
“许是你们厂里的废水在这河里作怪,让你瘦得皮包骨头了。”“大肚皮厂长鱼”带着讽剌的意味说。
“胖厂长鱼”立即反击:“‘大肚皮厂长鱼’,你们厂排出的毒液,好像也特别眷恋你,一口一口地亲你咬你,连肉也不客气地撕来吃了吧!”
“高个子厂长鱼”知道自己也是被自家厂排出的污水弄畸形的,没什么话好讲,只好沉默不语地呆在一边,听着他们斗嘴。
“瘦个儿厂长鱼”不言不语,自叹倒霉。
“市长鱼”比这几个大腹便便的“厂长鱼”要多点同情心和责任感。他不顾浑身痒痛得难受,径直向岸边游来。
岸边,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坐在石块上面,一直注视着这几尾怪鱼的一举一动。不消说,最忙的是魔蛋,他扛着全息自动微型摄像机,不停地拍摄着怪鱼们的精彩镜头。
马乔乔见“市长鱼”向岸边游来,眼睛望着自己,便走到水边,问:“市长先生,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吗?”
“首先,我抗议你们这样的惩罚,你们要对一切后果负责。”“市长鱼”的声音颇为严厉,“其次,你们必须马上让我们恢复人的原样,洗去变鱼的耻辱。第三,立即帮助我们上岸,找全市最好的医院给我们治疗。”
马乔乔回答:“尊敬的市长先生,有个事实要弄清楚:不是我们惩罚你们,而是你们自己惩罚自己。那怪物不是我们的朋友,而是厂长们的杰作。”
市长忿忿不平地说:“谁的责任先别管,你们一定要迅速想办法救我们。”
“但你要答应我们一个要求。”马乔乔跟市长讲条件。
“什么要求?”
“叫几个排污厂立即整治,不准向‘美丽河’排放废水毒液,让‘美丽河’重新变清变美。”马乔乔毫不退让。
“如果我不答应你们的要求呢?”市长摆出他平日的姿态。
魔蛋火了:“不答应嘛,就叫你们几个永远在这条臭河里自食其果。”
“市长鱼”被魔蛋这句话镇住了。他想:这一阵子已经够难受,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还算“活”吗?没办法,他只好召集几个“厂长鱼”在河里开碰头会。
看起来他们的争论十分激烈。他们聚会的地方不时地掀起水花激浪,还互相用嘴巴顶撞,用尾巴甩打。“市长鱼”多次喝住几尾“厂长鱼”,他们稍为安静下来,一会儿,又对骂着要动武。
通过摄像机拍摄的镜头,放大他们说话的声音,才知道他们争执的内容:
“胖厂长鱼”说:“建化工厂时,我说要同时安装排污设备,你当市长的却不批钱。现在又说我是制污者,这不是推卸责任吗?”
“高个子厂长鱼”也趁机向市长泄愤:“听说批给我们冶炼厂的排污设备费,也是市里挪作他用了,有这回事吧?现在‘美丽河’弄成这样,市长先生,你有何见解?”
“大肚皮厂长鱼”也不失时机地向市长开炮:“本来,当年建造纸厂时,我就反对建在母亲河旁边,市长先生,你却说这里交通方便,如今,怎么对付这些黑滚滚的废水?”
沉默寡言的“瘦个儿厂长鱼”突然像火山爆发:“市长大人,我们打过一百次报告了,要求把远离甘蔗产地的糖厂,搬到产地附近去,可你们总是‘研究研究’,至今没有下文。‘美丽河’污染这么严重,市里没有责任吗?”
“市长鱼”耐着性子听他们说了一大通之后,神情非常严肃地说:“这么说,一切责任都应该由我一人承担,你们钱包赚爆了,屁股却推给我来擦,这合理吗?”
“要是你当年不……”
“当年,当年,建这些污染严重的厂,不都是你们要求批这些地的吗?”“市长鱼”越说越火了,“再说排污设备的经费,拨给你们,至今不见动静,钱去了哪里?听说省里就要派检查组来我市查这个问题了,你们当心乌纱帽!”
马乔乔看了这段对话直摇头:“不像话,不像话!”
“等省检查组来了以后,我们把这盘录像带送去,也许有用。”魔蛋神秘兮兮地说。
9、鱼虾们举行“还我清水”大示威
在同一时间,市里发现市长和几个赚大钱的厂长失踪了,立即召开紧急会议。会后,侦察员向公安局长汇报了一条重要线索。
当警车呼啸着穿过街市,向“护美别墅”急驶而来时,正好与一辆急救中心的救护车擦肩而过。救护车上,马乔乔、庄帅帅和魔蛋与救护人员护理着“市长鱼”“胖厂长鱼”“高个子厂长鱼”“瘦个儿厂长鱼”和“大肚皮厂长鱼”,一路摇着令人神经紧张的铃声向急救中心飞驶。
警笛剌耳的声音,与救护车急促的铃声,在“美丽河”的河堤长路上相呼应,叫“美丽河”的神经骤然紧张起来。
当警车开到“护美别墅”旁边时,留守的水妈妈和小飞兔吓了一跳。小飞兔全身发抖地说:“水妈妈,他们是来抓人的吧?”
“别害怕,我们没做坏事。”水妈妈安慰小飞兔。
一个警察出示证件,对水妈妈说:“我们要搜查这里。”
警察在“护美别墅”转了一圈之后,一无所获,问:“你们知道市长和几个厂长的下落吗?”
“我们不认识当官的。”水妈妈镇定地回答。
那个警察向同伴挥挥手:“上车!”
警车一路鸣笛急速远去。
再说马乔乔他们护着市长等人,来到急救中心,一个个医生犯愁了:“我们从来没有治疗过病鱼,还是转往兽医医院吧!”
医护人员立即用担架抬着“市长鱼”他们,离开急救中心,赶到“美丽河”的码头上,兽医医院在河对岸,必须坐渡船横过宽阔的河面。
当渡船刚刚起锚开动的时候,“美丽河”的河面上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奇特最令人感动的场面:
一队队由河鱼河虾组成的游行队伍,打着横额浩浩荡荡地从下游向上游游去。一路上,鱼声鼎沸,虾情激奋,浪花翻滚。河两岸也站满了市民,他们在岸上拉着横幅“保护母亲河!”声援鱼虾们的游行。
“市长鱼”忍受着浑身的痛痒,从担架上抬起头来,向游行队伍望去,见鱼虾们有的头部缠着绷带,有的拄着拐杖,有的没有了尾巴,有的全身起着难看的疙瘩,有的背上的皮肉已经腐烂。它们打着一幅幅横额,上面写着“还我清水!”“我们要活!”“让‘脏污臭’滚蛋吧!”“市长鱼”越看越觉得难受,心里便有一种震撼。
“市长鱼”对马乔乔说:“你们马上治好我的病,把我复原,我有许多事情要紧急处理。”
马乔乔亲切地说:“市长先生,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不会看着‘美丽河’遭殃不管,现在就送你去治病,治好了鱼病,才能让你恢复人形。”
“我的病一好,我就马上处理这件事。”“市长鱼”转过头来对另外几条“厂长鱼”说,“你们几位厂长治病以后,头一件事就要治理工厂的污染问题。”
有尾大鲤鱼听到了马乔乔跟“市长鱼”的对话,立即向游行队伍喊道:“市长先生和几位厂长,就在这艘渡船上,大家到这边来,向他们递交请愿书。”
游行队伍霎时间乱了套,大鱼小虾都一个劲地拥到渡船周围,大家跟着为头的大鲩鱼齐声喊道:“市长先生好!厂长们好!”
大鲩鱼把事先写好的请愿书递给“市长鱼”,马乔乔代他接了。
马乔乔向汹涌而来的鱼虾们大声说:“你们安静点,市长和厂长们已经答应抓紧治理,让‘美丽河’早日像它的名字一样美丽。现在请大家回到自己的家里去。”
一听说“家”字,鱼虾们便议论纷纷:
“好端端的家被污水废液毁了,我们没有家了。”
“我们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鱼了。”
“可怜我们的孩子,一出世就成了残疾鱼,更体会不到‘家’的温暖啊。”
“你们相信市长,清水会有的,‘家’也会有的。”马乔乔大声说着。
游行队伍这时才慢慢散去。
渡船靠了岸,马乔乔、庄帅帅和魔蛋协助医护人员迅速把“市长鱼”和“厂长鱼”们送到兽医院。
就在“市长鱼”动完手术的时候,市长的移动电话响了。庄帅帅负责保管市长和厂长们的移动电话,她打开小盒一样的手机,传来了市长夫人的声音:“市长在吗?请转告他,快点回来。家里大乱了,他的爸爸妈妈因喝了不洁的水拉肚子三天三夜,现在严重脱水,有虚脱的现象;我们的儿子不听话,跑到‘美丽河’里游泳,现在全身红肿,疼痛难忍;家里的保姆也因为买了河鱼来吃,我和她一起中毒,整天处于昏迷状态。”
刚合上市长的手机,几位厂长的手机也先后“嘟嘟嘟”地响了。庄帅帅忙也忙不过来,左手接一个,右手拿一个,左耳听,右耳也听。无非是同一个意思:家里人都因“美丽河”的水染上了各种疾病,十万火急,快快回来救驾。末了还神秘地传来一个消息:怪物正从下水道里向市民们的家里进发,要是被它咬了,后果不堪设想。
兽医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人头鱼,但凭着“鱼道精神”, ,他们决定全力以赴,进行抢救。幸亏马乔乔他们没有告诉医生们这些怪鱼是谁变的,不然,传到社会上去,对市长和厂长们的声誉肯定不妙。
当天下午,全院医生一齐上阵,日以继夜地为人头怪鱼们上药,灌肠,动手术。忙了三个白天两个夜晚,终于让他们平安无事,健康出院。
魔蛋在他们回到“美丽河”河边的时候,找到一个僻静处,悄悄地把他们变回原形。
市长和厂长们立即打电话叫来自己的司机,很快便开来小车。
市长跟马乔乔、庄帅帅和魔蛋一一握手,并说:“请你们等好消息。”
厂长们向马乔乔他们尴尬地笑了笑,一挥手,上了小车。
五辆小车赛跑似地消失在林荫道上。
庄帅帅对马乔乔说:“我们快点返回‘护美别墅’,不知道水妈妈和小飞兔现在怎么样了。”
“不会有事的。”马乔乔镇定地说。
“市长和厂长们的家属知道是我们干的好事,他们不会报复呀?”庄帅帅非常担心。
“他们根本不知道是我们干的。即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怕。”马乔乔坦然地说。
“我倒是非常担心。”魔蛋的声音掩饰不住焦虑的情绪。
马乔乔对魔蛋开玩笑说:“你是不是怕市长他们秋后算账?把他们变成鱼身的,你可是头号罪犯哟。”
“这个我倒不怕。”魔蛋停了停,说,“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因为不仅‘美丽河’被污染了,比‘美丽河’污染得更厉害的还有不少江河,一场从未有过的灾难正在逼近。”
“魔蛋,你是不是杞人忧天?”庄帅帅不太在意魔蛋的话,催促道,“好了,我们快回去看看水妈妈吧。”
回到“护美别墅”,水妈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
小飞兔说:“你们怎么去了这么多天?水妈妈一天不知要出来等候你们多少次。她都快急成重病了。”
“好了,好了,回来了就好!”水妈妈激动地把他们拥进怀里,“市长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
“他们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庄帅帅高兴地诉说遇到的所有情况。
水妈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情绪也显然好了许多,说:“人总是讲道理的,他们是领导,更应该为天下的人和所有生物着想。”
10、水妈妈惨遭病魔折磨
魔蛋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折磨着,他跟大家说:“我回飞碟有点事。”说完便飞走了。大家以诧异的眼光望着他远去的身影。
回到飞碟里,魔蛋打开时空搜索仪,果然不出他所料,屏幕上的画面叫他胆颤心惊:
江河不满人们对它们的虐待,时不时咆哮发怒,汹涌着洪水,冲缺河堤,淹没了城市,吞没了乡村,使庄稼地变成一片汪洋。
魔蛋把镜头切换到另一个地方,却又是另一番火烧火燎的景象,赤地千里,土地干裂,方圆百里千里不见一滴水的影子,牲畜渴死在湖边,人们张着爆裂的嘴,呼唤着同一个字:水!
魔蛋又向另一个地方扫描,山山岭岭光秃秃的,只留下一个个可怜的树桩,瞪着怨忿的眼睛,仰望着天空。小溪干涸,江河断流,湖泊见底;飞鸟不见,走兽绝迹,连一只小蝴蝶也难于看见。
“呜呜呜!”突然,一阵哭声从魔蛋身后传来。魔蛋回头一看,是水妈妈!
魔蛋扑在水妈妈的怀里流着眼泪说:“水妈妈,你什么时候来了?我不该让你看见这些场面。”
“我见你今天的神情不对,便悄悄地跟着你。你太专注了,连我进来也不知道。”水妈妈擦着眼泪说。
“水妈妈,你不要难过。”魔蛋伸出小手帮水妈妈揩泪。
“说实在的,我现在很难受。”水妈妈一边说,一边泪流满面,“我听你说有什么预感,其实我也有那种预感。不过这一天来得太快了。呜呜,我的水孩子们啊,我对不起你们呀!”
这时,马乔乔和庄帅帅也跑来了,见水妈妈与魔蛋相拥而哭,都惊呆了。
马乔乔着急地问:“水妈妈,你怎么了?”
庄帅帅也扑到水妈妈怀里,哭着问:“水妈妈,你是不是病得厉害,受不了?”
水妈妈指着时空搜索仪放映出来的画面,说:“你们看看,我们不愿看到的悲剧已经发生了!”
马乔乔和庄帅帅望着屏幕,一切都明白了。大家抱成一团痛哭流涕。
马乔乔长叹一声,自语着:“‘美丽河’会不会也逃脱不了那样的命运?”
这一夜,大家住在飞碟里。
飞碟虽然停在“美丽河”畔,潺潺的流水声本来可以安慰水妈妈安睡的情绪,但夹杂在水声里面的臭气,却使她很难入睡。合上眼睛,总会出现那些污浊、断流、干旱和无数焦渴的嘴巴。
今夜的梦,一直折磨着水妈妈,白天的焦虑填满了梦境。她无法摆脱恶梦的纠缠,无法从绝望的境地里走出来。千呼万唤,美梦少女却无力来到她的梦里头。
美梦少女病了,不愿再露脸了。水妈妈病了,过度的忧虑,一夜之间,使水妈妈面容憔悴,眼神迟滞,几根白发也无声无息地在黑发丛中钻了出来。
“美丽河”在呜咽,声声悲凉。“水晶宫”在呻吟,句句凄惨。
马乔乔很累,但无法入睡,他仿佛在水妈妈的梦境中飘浮。
庄帅帅看着水妈妈痛苦的样子,也睡意全无。偶然合上眼睛,也会被白天的景象吓醒。
小飞兔蜷缩一团,被水妈妈的梦呓吓得不敢合眼。
魔蛋一直用全息自动微型摄像机摄录着水妈妈的梦境,跟过去任何一次梦境不同的是,水妈妈的梦也生了怪病。今夜的梦,惊悸、断续、哭泣、呈灰黑色,甚至时不时会听到撕裂的声响。
第二天,水妈妈卧床不起。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都急坏了。
“水妈妈啊,千万千万要挺住哇!”马乔乔反复念叨着。
庄帅帅坐立不安,说:“我们要想办法把水妈妈的病医治好。”
水妈妈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大家都在担心她的病情。
马乔乔想来想去,对魔蛋说:“看来,我们要把水妈妈送到设备先进的‘未来医院’,才能让她有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治疗。”
魔蛋思考了一下,说:“对,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清波号”小飞碟载着马乔乔、庄帅帅、魔蛋、小飞兔和水妈妈,离开“美丽河”,直冲云霄。
过渡:飞向奇特的“未来医院”
小飞碟进入时间长河,向未来飞去。
马乔乔透过时空搜索仪,清楚地看见:最初的一小段路程,时间之河上空笼罩着一股沉重悲凉的气氛,波涛翻滚着,但唱不出轻松的歌;风吹过河面,但涌不起浪花的激情。时间之河仿佛也跟大家的心情一样,为水妈妈的健康担忧。
水妈妈忍着疼痛,安静地躺在飞碟里,她不时地睁开眼睛看大家一眼。心里说:“这真是可爱的一群!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他们,不知会如何寂寞。”
庄帅帅俯下身,伸手把水妈妈的头发轻轻拢好,说:“水妈妈,您忍着点,到了医院,我们请最高明的医生给您治病。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马乔乔和魔蛋专注地望着时空搜索仪,寻找“未来医院”的地方。
“瞧,前面是一座很漂亮的建筑物!”马乔乔高兴地叫起来。
建筑物上有一个红底白字的“十”字,“未来医院”几个大字十分醒目。
“未来医院!未来医院到了!”庄帅帅兴奋地望了一眼水妈妈。
“清波号”飞碟自动往“未来医院”降落。
下篇:救治遍体鳞伤的水妈妈
1、主治医生的神奇“药方”
水妈妈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四肢无力,说话也非常困难了。
一群医生在会诊。
会诊之后,主治医生问马乔乔:“她是你们的亲人吗?”
“是的,她是我们的妈妈。”马乔乔激动地回答。
“你们真不负责,怎么不早点送来?”主治医生有点愠怒。
马乔乔感到委屈,说:“我们不知道这里有医院。”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从二十世纪末的现代社会。”庄帅帅说,“现在还不晚吧?”
“也不能怪你们,这里现在已是二十二世纪初了。”主治医生沉默了一会,“水妈妈的病太重了,送来医治的时间也拖得太晚了。”
“医生,她有救吗?”马乔乔意识到医生的话不妙。
“唉,太迟了,太迟了!”主治医生咬着牙,摇摇头。
庄帅帅哭了:“医生,救救她吧,没有她我们会后悔一辈子。”
马乔乔也缠着主治医生请求:“开开恩吧,医生!这个时代的医学那么发达,不会没有解救的办法吧!”
“别急,我们想想办法,尽我们的能力救治。”主治医生攥了一下拳头,表示有这个决心。
正当医生们再三研究治疗方案时,护士急匆匆跑到会议室报告:“主任,不好了,水妈妈的心脏突然止了跳动。”
主任和医生们跑步赶到病房时,看见马乔乔和庄帅帅伏在水妈妈的“尸体”上嚎啕大哭。魔蛋一边流泪,一边拍摄着水妈妈最后的遗容。小飞兔不忍看着水妈妈离去,悄悄地跑到草坪里哭泣。
心电图上,只有一条静静的直线,它告诉大家:她的心脏不会跳动了。
水妈妈死亡的消息,通过超时空通讯网络,传回二十一世纪初的现代社会。整个地球立即沉浸在悲痛欲绝的气氛中。
人们意识到:水妈妈的死,地球将变成一个干涸的沙漠星球,人类从此将等待着用自己的眼泪来湿润火燎火烤的喉咙;
江河湖泊悲伤至极,但欲哭无泪,它们将袒露着干裂的河床和湖底,向水妈妈遥致最后的敬礼;
树木花草和鸟兽虫鱼向着阴沉沉的天空悲声长叹,也许溘然长逝的日子离自己不会很遥远了,那么就让自己的灵魂跟随水妈妈安息于天国吧!
惟有逃脱不了裸露命运的“水晶宫”和“美丽河”畔沉默的“护美别墅”,将在记忆深处仍然活着一个青春美丽的水妈妈!
二十一世纪初地球的情景,被马乔乔从超时空搜索仪中看到了。悲伤和绝望将把整个地球吞噬。他对魔蛋说:“即使水妈妈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我们也要让她复活,不然,我们对不起水妈妈。”
魔蛋脸色严肃地点了点头。他马上找到主治医生,一再恳求:“医生,水妈妈的生死已经牵动着全人类的心,关系着所有生物的命运,也决定着地球家园的兴衰,你们再想想办法,也许还能让她重新活转过来。”
主治医生沉默了很久,苦苦思索着,额上已经缀满了汗珠,说:“水妈妈患的是严重的水癌,那些毒液和脏废污水中的可怕因子,已经腐蚀她的肌体,渗透到她的五脏六腑、骨髓和神经。世界上没有一种药物可以治疗这种病。”
魔蛋非常惊愕,说:“没药可治?不用药物呢?还有其他方法可行吗?”
“昨晚,我思索了一个通宵,我想用一种特殊的方法试试。”主治医生说。
“水妈妈的心脏不是停止跳动了吗?”马乔乔提醒主治医生。
“心脏停止了跳动,不等于水妈妈完全死亡。如果我的方法有成效,也许她还能活过来。只是——”主治医生似乎有了几分把握。
马乔乔拉着主治医生的手,央求道:“只要你说出来,我和我的小伙伴一定想办法做到。”
“是呀,医生,快说吧,我们支持你!”庄帅帅坚决地说。
魔蛋定定地望着主治医生深邃的眼睛,说:“我知道你想到的办法了。”
“噢,你能看见我头脑里想的是什么吗?那么你说说。”主治医生兴奋地盯着魔蛋。
魔蛋眨巴着眼睛,说:“让地球上十亿个健康活泼的小孩子,从地球上四面八方的江河湖泊中,取来十亿滴晶莹洁净的清水,就能洗掉水妈妈身上的污垢和毒液,清除掉水妈妈体内的毒素,水妈妈就能从死亡中获得新生!”
主治医生惊讶地望着魔蛋,双手把他捧起,夸赞道:“了不起,了不起!看不出来,一个小小的蛋形小人,竟有这般本事!”
马乔乔挽着主治医生的胳膊,兴奋地说:“真是这个办法?”
“对,”主治医生笑了笑,说,“不过,这是一个艰巨的办法,你们能做到吗?”
“为了水妈妈早日康复,我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完成任务。”马乔乔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人,“庄帅帅,你说呢?”
“这比上刀山下火海要容易吧!我们向全世界的孩子们发一个倡议,我相信,他们会乐意配合的。”
“只要通过卫星电视和国际互联网,把水妈妈的病情告诉大家,没有哪个孩子不积极行动的。马乔乔,你尽快拟写这个倡议书吧!”魔蛋催促道。
马乔乔忽然想到一条主意,说:“我有个建议,让魔蛋把我们所拍的录像,整理编辑一下,制作一盒关于水妈妈的特辑,向全世界播放,让大家都知道水妈妈过去的功劳、现在的病情和将来对我们的影响,然后,把倡议书放在结尾,呼吁孩子们团结合作,把主治医生所需要的清水寄来。”
“好!”大家都赞成。
庄帅帅问:“孩子们弄来的清水怎么收集呢?”
主治医生说:“倡议书上要写清楚,用消过毒的瓶子装好,小木盒做包裹,寄到‘二十二世纪未来医院集水站马乔乔、庄帅帅收’便可以了。”
马乔乔问:“主治医生,为什么不写你收呢?”
“这是一次全世界孩子们的统一行动,当然应该由你们小孩子做,才有更大的功效。”主治医生说得很有道理。
“为救活水妈妈,请奉献一滴干净的清水!”活动由此启动。
当天,全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电视台、报纸、电台,都在显要位置或版面,刊登了有关水妈妈的报道和倡议书,上了电脑网络的网友们,也在同一天看到了这些内容。
当夜,全世界的孩子们便立即行动。
“未来医院”连夜修建巨大的人工湖,并在医院里做了一个游泳池,不消说,准备给水妈妈洗涤和饮用的器皿也派专人到医疗仓库去寻找。
万事俱备,只等清水寄来了。
一天, 两天,三天了,仍不见动静。
马乔乔一会儿跑去看看水妈妈的病情有没有恶化,一会儿跑到集水站,看有没有清水寄来。
庄帅帅急得在集水站门前走来走去,说:“难道大家没看见倡议书吗?”
魔蛋笑了笑,说:“你们急什么?即使今天全世界的孩子都看到了我们的倡议书,他们还要去寻找清水呀。现在,你们以为很容易找哇。那天,大家都看到了超时空搜索仪搜索到的情况,江河湖泊的清水都受到了严重污染,连海水也不例外。你说,到哪里找这一滴清水?”
庄帅帅苦笑了笑,自语着:“我是干着急哩!”
“但是,拖长了时间,水妈妈会不会……”马乔乔担心万一收集清水的时间赶不上,就得跟水妈妈诀别了。
“这个,我们担心也没有用。”魔蛋说,“主治医生说过了,他已经用了特别的方法使水妈妈的病情不致恶化,可以一直等到收集的清水开始治疗也没有关系。”
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在焦虑中等待着。
2、滴滴清水凝聚孩子深情
一个星期过后,邮递员兴匆匆地跑来清水收集站。马乔乔和庄帅帅收到了第一滴清水,这是一个山区小女孩寄来的。她在包裹里附了一封信,说:“我找遍了家乡的山山水水,看到的泉眼和小溪都是干涸,干涸,还是干涸。后来,我找到一个新泉眼,挖了好几尺深,手指挖出了血,才找到了这滴清水。”
第二天,陆陆续续地收到了许多寄自四面八方的清水。马乔乔和庄帅帅忙得团团转了:拆包裹,把清水保存好,写上标签,看一封封情真意切的信。
“水妈妈:对不起,我担心我的清水能不能赶上你的治疗。因为我根椐课本上标明的原始森林方位找了好久,原以为那里一定有许多清水,谁知,我到了那里一看,只有一个个树桩,树桩上面已经覆盖着一层层黄沙了,抬头远看,黄沙茫茫,一片沙漠的世界。我急得大声喊道:‘水呀水,你在哪里?’现在寄给您的是我守在沙漠上面接到的雨水。您不会嫌弃包裹里面会有一些沙尘吧!”
马乔乔哭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泪水流淌。
庄帅帅拿着那封信泣不成声。
小飞兔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伤心,受到极大感染地呜呜咽咽地哭着。
马乔乔打开了另一个包裹,包裹里仿佛有一股冷飕飕的风吹来,反复缠绕着小瓶子的是用粗布写的信:“马乔乔和庄帅帅:我家住在高原,找水简直比登月还难。好在我爸爸刚好去南极考察,我便请求他帮我从南极带来了这滴冰雪融化的清水。但愿这寒冷的南极水,能给水妈妈带去我衷心的祝福!”
庄帅帅把装水的小瓶放在自己的心窝里,心想:“让我的心把它暖暖,水妈妈不能再受寒了。”
马乔乔打开了一个从大城市寄来的包裹。
“让我看看大城市的小孩子,是不是拿高级饮料来顶数的。”庄帅帅打开里面的信,轻声读着:“我们家的自来水管流出的常常是带着许多杂质和异味的水,我不敢把这样的水寄给水妈妈。高级饮料堆满了冰柜,但那也不是水妈妈需要的清水。我只好借了一把工地上的铁镐,在后院里挖了一口深深的井,我惊奇地发现,我们这个城市的地下水也不多了,地层正在下沉。你看,我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啊。但我很高兴,我终于取到了一滴清水!事后,我把那口新开的井结结实实地填平了。”
马乔乔苦笑着:“唉,这个小家伙,真是笨得可爱!”
“怎么说人家笨,我觉得他那片心实在感动人。”庄帅帅不同意马乔乔的说法。她拿起了另一个包裹。
“马乔乔,你看,有个小女孩在装清水的小瓶子外面贴了一张小纸条,字迹歪歪扭扭,定是刚学会写字的一年级学生。”
“读一读,看她写的什么。”
“马乔乔哥哥、庄帅帅姐姐,我等水龙头的水等不到,我就一早起来去找叶子上的‘0’,等了好多天,才等到这个‘0’。不知道好不好。”
庄帅帅看来看去,跟这个一年级小姑娘捉文字迷藏,她问马乔乔:“这个‘0’是什么意思?”
“早晨叶子上的‘0’,肯定是露珠,她不会写这两个字,只好画个露珠的样子。”
“噢!”庄帅帅点点头,“马乔乔,你还有破译奇文怪字的能耐哇。”
“小菜一碟。”马乔乔不无得意。
“哇,这个包裹很有太空特色啊,肯定不是地球上的小孩子寄来的。”庄帅帅连忙把包裹打开。
“难道从外星寄来的?”马乔乔来了兴趣。
这是包装得非常精美的包裹,里面的小瓶子像个精巧的工艺品。拆开一个彩色信封,里面有一封简短的信:“我苦于不能在自己的家乡找到一滴干净清洁的水,只好通过卫星系统,打电话给在外星工作的叔叔,叫他从外星带回来一滴清水。这就是叔叔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以此表达我对水妈妈早日康复的祝愿!”
跟上面那个包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包装非常粗糙的包裹,层层粗布紧包着的是一个洗刷干净的小酒瓶,在瓶外面贴着几行字:“流过我们城市的是一条又脏又臭的小河,活像臭水沟。我实在没有办法找到一滴干净透明的水,只好在学校的实验室里,反复过滤、反复沉淀、反复提炼,终于得到一滴清水。经过多次化验,证明没有细菌,没有杂质,完全符合洁水的标准。希望原谅我的粗俗。我是爱水妈妈的!”
马乔乔轻轻抚摸着这个小酒瓶,说:“这那里是一滴水呀,这是一颗滚烫的心啊!”
庄帅帅久久望着这张字条,不知说什么好。
一整天的工作,实在太累了,马乔乔说:“庄帅帅,休息一会儿吧。”
“再看一个包裹就休息。”庄帅帅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一个厚厚的纸盒包装的小瓶,“这是谁家的小孩,寄来一瓶药?”
“药?”马乔乔诧异地凑前来看,“倡议书分明写的是要清水,怎么会寄一瓶药来呢?”他把瓶子放到光亮的地方,凑到眼睛前边细看,“庄帅帅呀,这不是药,是用药瓶装的一滴水。”
“不对!”庄帅帅抢过来认真看了个仔细,“这封折叠成蝴蝶的信,是一个病孩写的,她说:‘请愿谅我,我失去了双脚,呆在病床上已经十三年了,不能到外面去找水,家里用的水不太干净,对水妈妈的治病没有好处。我迟疑了许久,但我又不愿失去这次世界性的拯救水妈妈的行动。为了表示我的一点心意,我只好把我的一滴晶莹的眼泪,装进这个小药瓶里。马乔乔弟弟、庄帅帅妹妹,请你们千万千万不要把这滴泪水给水妈妈喝啊!拜托了。”
马乔乔边看边流泪。
庄帅帅竟抽抽泣泣地哭起来。
3、水妈妈还能死而复生吗?
经过好些天的忙碌,十亿个孩子的清水已经全部收集,并按主治医生的吩咐,把这些清水,放进了几个地方:
新修的浴池。这是专门给水妈妈冲洗身体用的。
提炼成更纯净的水。这是给水妈妈灌肠洗内脏用的。
放在新开的人工湖里。这是待水妈妈苏醒过来后,作游泳运动进行康复用的。
准备就绪,主治医生吩咐几个富有经验的女护士,把水妈妈抬到浴池里。护士们正要为水妈妈擦洗身体,浴室里的电话响了。
护士长接电话:“喂,主治医生吗?有什么事?噢,知道了。”
放下电话,护士长叫了庄帅帅进来,说:“庄帅帅,主治医生说,要你亲自为水妈妈擦洗,我们做助手。”
“为什么?”庄帅帅不明白如此安排的用意。
护士长扶着庄帅帅的双肩,亲切地说:“主治医生要我转告你,这次征集清水的对象是全世界的小孩子,为水妈妈进行水疗的也应该由小孩进行。孩子是世界的未来,是人类的希望,由‘未来’和‘希望’给水妈妈治病,水妈妈才会有未来和希望。水妈妈的病痊愈了,不就是死而复生了吗?”
“我懂了。”庄帅帅脱了衣服,跳进浴池,给裸身的水妈妈慢慢擦洗。细细地洗她长长的秀发,轻轻地擦她的背、她的前身,把手脚都一寸一寸地洗干净。擦呀擦,洗呀洗,把她身上的污垢、油渍、废液等等,全部擦洗掉。最后,再用清水洗一次,冲一次。一个光洁柔润的水妈妈又恢复了原来的美丽!
护士长亲自为水妈妈穿衣服,这是一套湖水绿的连衣裙,映衬得水妈妈亮丽如少女。只可惜,水妈妈这会儿还是不能动弹。
灌肠洗涤五脏六腑的事,由主治医生指导马乔乔来做。
“主治医生,我完全没有接触过医疗方面的事。”马乔乔手足无措地说,“我怕弄不好。”
“有我在,你会干得很好的。来,穿起大白褂,戴好口罩。”主治医生带着马乔乔走进了治疗室。
水妈妈躺在洁白的病床上。
马乔乔在主治医生的指导下,给水妈妈灌清水,洗涤内脏,把在“水晶宫”和“美丽河”里喝进肚子里的脏物和废液清洗掉。
马乔乔一丝不苟地忙着。主治医生一再称赞他做得很认真,很细致。水妈妈体内的不洁物都随着清水排出了体外。
主治医生用仪器检查,满意地说:“好了,水妈妈现在体内体外都洁净得如一个刚出世的婴孩了!”
马乔乔见水妈妈还不会动,不会说话,担心地问:“主治医生,水妈妈为什么还是老样子?”
“还有下一个疗程呢!”主治医生胸有成竹地说,“你把庄帅帅、小飞兔和魔蛋一起叫来。”
当马乔乔、庄帅帅、小飞兔和魔蛋到齐的时候,主治医生说:“下面是最后一个疗程了,你们把水妈妈抬到游泳池里,跟她一起嬉水、游泳。”
庄帅帅疑惑地望着主治医生,问:“水妈妈还不会动,怎么能游泳、嬉水呢?”
“你们会游会玩嘛!”
“我们自己玩,水妈妈呢,只怕……”庄帅帅不放心。
“你们照我的吩咐去做吧!”主治医生说。
四个小伙伴推着一辆有轮子的病床,来到游泳池边。马乔乔、庄帅帅和小飞兔都穿上“智能鱼衣”,作好了下水的准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水妈妈抬到游泳池里。他们怕水妈妈会沉下水去,便一步不离地守护在她身边。
奇妙的是水妈妈并不会沉,她一动不动地浮在水面上。
马乔乔说:“庄帅帅,主治医生叫我们到水上玩儿,不知什么意思?再说,我一见到水就想游泳。你先照看水妈妈,我先游一会儿。”说完放开双臂,放心地向湖心游去。
庄帅帅不满地说:“你就顾着玩!”
小飞兔说:“庄帅帅,我知道,你也想舒展舒展。你就游泳去吧!让我来照看水妈妈。”
“你怎么行?”庄帅帅不放心。
“你和马乔乔这些天做了许多工作,我什么都没做,心很不安。今儿个,就让我陪水妈妈一会儿好了。”小飞兔固执地坚持。
“好,有什么事,你就叫我们。”庄帅帅向马乔乔追去。
水波荡漾,水花四溅,水妈妈浮在湖水上面一晃一荡的。
马乔乔见庄帅帅游过来了,猛地向她戽水,清莹洁净的水,满脸满头地向庄帅帅泼去。庄帅帅进行反击,闭着双眼把水戽给马乔乔,但没有多少水能到达马乔乔的身边。
主治医生一直站在岸上观战,时不时望一眼水妈妈。水妈妈在湖里荡来荡去,水花洒到她的脸上、身上。
魔蛋则干着他的“老本行”,把精彩镜头一一录像。
小飞兔被精彩的“马庄水战”所吸引,竟一时忘了自己的守护任务,瞪着大眼看着庄帅帅即将打败,心里非常着急,喊道:“庄帅帅,加油!”。
“我胜利了!”马乔乔欢呼水战的结束。
庄帅帅忽然想起水妈妈,快速游回小飞兔身边。问:“小飞兔,水妈妈呢?”
“在这里。”小飞兔说着扭头一看,身边已不见水妈妈,心便“卜卜”乱跳,“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水妈妈,水妈妈!”小飞兔哭喊着。
“水妈妈,水妈妈,你在哪里?”庄帅帅四面寻找也不见水妈妈的影子。
4、枯泉重新喷涌出清泉水
马乔乔听见喊声,急促游过来,潜进水中,到处寻找,没有水妈妈的踪迹。他浮了起来,问:“小飞兔,你不是守住水妈妈的吗?怎么会不见了?”
魔蛋也突然紧张,水妈妈煞时间竟从他的镜头前消失了。
主治医生静静地打量着湖水,不停地扫描每一个角落。
马乔乔沉思:“要是沉到湖底里去了,应该在原来的位置找得到,总会有她的尸体嘛。要是水妈妈变作什么仙女升天,大家也应该看得见她升天的影子呀。难道她乘‘清波号’飞碟返回‘美丽河’去了?她不会驾驶技术呀!真奇怪。”
小飞兔见马乔乔在沉思,便问他:“马乔乔,你知道水妈妈的下落吗?”
马乔乔摇摇头。
小飞兔“哇”的一声大哭不止。
庄帅帅伤心地坐在湖岸上,暗暗流泪,她在自责:要是我不贪玩,不让小飞兔来照看,水妈妈就不会……
突然,站在岸上观察的主治医生,大喊一声:“瞧,水妈妈!”
马乔乔、庄帅帅、小飞兔和魔蛋立即跑到主治医生的身边,不约而同地问:“水妈妈在哪里?在哪里?”
“喏,在那里!”
顺着主治医生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水下有一个穿连衣裙的长发美女在潜泳。她动作潇洒,四肢轻柔,长发飘飘,仿佛一只艺术化了的美人鱼!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相继跳进水中,潜进水下,把水妈妈包围了。
一会儿,主治医生看见:小家伙们抬着水妈妈露出了水面。水妈妈微笑着向主治医生望了一眼,他在她的眼里,毕竟还是个陌生人。
主治医生拍拍手,笑了。他的办法终于成功了,快乐占满了他的心。
马乔乔和庄帅帅扶着水妈妈靠了岸,并向上面推举。主治医生伸出双手,把水妈妈拉上了岸。水妈妈不好意思地望着主治医生。
马乔乔马上介绍:“水妈妈,这就是医治您的主治医生。”
水妈妈紧握着他的手,激动地说:“谢谢!十分感谢!”
“不客气。”主治医生高兴地说,“水妈妈得到了十亿个小孩的爱戴,寄来了十亿滴清水,加上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日夜护理,才使您这么快康复,功劳应该归于他们!”
水妈妈流着眼泪把几个小伙伴搂在怀里,在每个小孩的脸颊上热烈地亲吻了一下。
“水妈妈,你们快点去换衣服,不要受凉了,等会儿,还有一个精彩节目要大家参加。”主治医生催促道。
小飞兔好奇地问:“主治医生,什么节目呀?”
主治医生向他神秘地笑笑,没有回答。
全医院的医护人员都集中在花园里,他们穿戴整齐,一个个如白色的天使。主席台上坐着水妈妈、马乔乔、庄帅帅、小飞兔、魔蛋,当然,少不了院长和主治医生。
会场非常安静。
主治医生走到大家前面,指着十个小瓶子,说:“全世界的小朋友积极响应马乔乔他们的倡议,在很短的时间内,寄来了十亿滴用小瓶子装得严严实实的清水。这些清水,治好了水妈妈的怪病。我把其中的十滴清水,原封不动地留下了,一个是为了让水妈妈看看,孩子们对她是多么地关心爱护,另一个原因是留下来举行仪式时用。现在,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水妈妈为十瓶清水揭盖。”
今天,水妈妈脸色红润,笑容满面,如春风在身上荡漾。丰满白皙的身体里透发出一股活力。她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向那十个小瓶子,仔细地看了每个瓶子上面写的字,然后逐个瓶子抚摸着,揭开盖,把十滴清水倒进一个洁净的器皿里。之后,她向马乔乔和庄帅帅点点头。
马乔乔和庄帅帅会意,走上前,双手捧着装水的器皿,向附近一个干枯了的泉眼走去。
水妈妈叫魔蛋和小飞兔过来,说:“你们把这十滴清水倒到泉眼里。”
魔蛋施展出浑身魔力,跟小飞兔一起,扛着器皿。水妈妈亲吻这些清水之后,说:“好了,开始。”
魔蛋和小飞兔把器皿里的水,向泉眼倒去。十滴清水落到干枯的泉眼里,泉眼立即“咕噜噜”地像沸腾了一样,并从泉眼里喷涌出长流不息的泉水。
人们欢呼雀跃。
马乔乔把魔蛋抛向天空。
庄帅帅和水妈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小飞兔展开翅膀,向天空飞去,追上魔蛋,在空中大声歌唱。
院长握着主治医生的手,真诚地说:“祝贺你获得了成功!”
“谢谢!”主治医生一生以来,医治水妈妈的怪病最令他难忘。
“我要快点去拍摄,这是历史性的场面。”魔蛋飞回地上。
马乔乔跑到泉眼旁边,大声喊叫:“快来看呀,泉水越来越大了!”
只见泉水以一股汹涌澎湃的气势,冲向小溪,让干枯了的小溪重新清波荡漾。小溪又以不可阻挡之势,冲进江河,把一切污泥浊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水妈妈想念久别了的“美丽河”,想念“水晶宫”,想念“护美别墅”,她要马上回去,用这些孩子们采集来的清水流成的泉水,把那只怪物消灭,把河里乌黑发臭的废水毒液全部冲洗干净!
一分钟也呆不住了,水妈妈向院长、主治医生和全体医务人员辞行。
欢送水妈妈的场面十分热烈,水妈妈又一次感动了。
“快上飞碟。”马乔乔招呼大家。
“马乔乔,能顺着小溪一直回到‘美丽河’吗?”水妈妈问。
“能!”马乔乔把飞行方向输进驾驶室的电脑里。
5、美丽河,我们回来了
“清波号”飞碟像一只小燕子,贴着水面飞行。
从泉眼里流出的水汇成了小溪,聚成了江河——这是世界上最清洁最碧绿的水,它是不可阻挡的洪流,把流经的地方所有的污垢冲洗得无影无踪。
马乔乔、庄帅帅、小飞兔和魔蛋像一群快活的小鸟,一路上兴致盎然地说个不停。
水妈妈望着两岸枯萎的树木花草,心头又骤然阴沉下来。
“孩子们,来,我们把清水戽到岸上,救救它们。”
水妈妈一声号令,大家立即动手,马乔乔从飞碟里取出几支喷水枪,每人拿一支,从江河里吸满清水,向两岸喷洒。
两岸的花草树木,喝到了清甜的江水,立即抖掉多日以来的烦恼,解除了干渴。叶子不再萎糜不振,重新焕发出绿色的青春,让湿润的憧憬滋养着新的年轮。
绿叶呼唤花朵尽情地开放,花朵催促果实早日成熟。两岸的景色从此生机勃勃。
跟着“清波号”飞碟航行的是一队队鱼虾的方队,越聚越多的鱼虾,组成了浩浩荡荡的水族大军。它们在清水的波浪中穿行,把身上的油污和体内的毒汁,都一股脑儿地冲洗干净了。它们紧紧地跟着“清波号”。它们有一种心灵感应,知道等待已久的水妈妈就在飞碟里。马乔乔望着紧跟飞碟而来的鱼群,想:是漂亮的水妈妈吸引着它们,还是它们与水妈妈心有灵犀,自动组织卫护水妈妈的卫队?
天上也飞来一队队各种鸟儿,不时地飞到江水里,喝着清水,或者钻到水中洗个快活的清水澡,从它们悠扬自得的歌声中,可以听出它们心中的喜悦。
在“清波号”经过的江河里,许多大人和小孩都情不自禁地跳到水中。他们好久没有这样与洁净的水交往了,像遇到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那样,他们和江水拥抱在一起,扑进江水的怀抱中,尽情享受水妈妈带给他们的快乐。
“报告好消息,”魔蛋首先看见了“护美别墅”,说,“我们快到家了!”
大家心情激动地从飞碟的窗舷里向外面张望。
“是的,这是‘美丽河’!”马乔乔欢叫道。
“那个大漩涡下面一定是我们的‘水晶宫’!”庄帅帅对那里太熟悉了。
“你们真的能看清江水下面的‘水晶宫’了吗?”小飞兔问。
魔蛋讥笑它:“你一定是患了近视眼,这么清楚都看不见。”
小飞兔非常专注地望了一会,显得有点不高兴,说:“看我是看清了,不过,那不像我们的家。”
“你太健忘了,这河,这石洞,这大漩涡,你都不记得了?”庄帅帅诧异地望着小飞兔。
小飞兔回忆着说:“我们走的时候,整条河黑糊糊地还发着臭气,死鱼烂虾浮在水面上……”
“是呀,现在水清见底,浪花飞溅,多少游鱼快活地蹦跳追逐。这是‘美丽河’吗?”庄帅帅也犯疑了。
马乔乔说:“魔蛋,你侦察一下,看那几个工厂现在怎么样了?”
“我正在观察。”魔蛋有某种预感。
“怎么样?”水妈妈也急切地想知道究竟。
“大家自己看吧!”魔蛋指着超时空搜索仪的屏幕。
原来,在“美丽河”两岸建的化工厂、糖厂、冶炼厂、纸厂等等,都安装了排污设备,从工厂的排水管里流出的再也不是污浊的黑水废液了,而是清清的没有毒素的水!
这时,飞碟里一片欢呼,水妈妈的脸上荡漾着欣喜的笑容。
“清波号”飞碟稳稳地降落在“护美别墅”旁边的河滩上。
大家刚走出飞碟,便情不自禁地卷起裤腿,跑到河水里,嘻嘻哈哈地玩水、捡奇石。鱼虾们中有的还认得他们,便一传十,十传百,许多鱼虾煞时间蜂涌而至,围在他们身边。水妈妈顾不得更衣脱鞋,钻进水中,跟鱼虾们玩起了快活的游戏。
马乔乔他们也忍不住,纷纷扑进水中,把个“美丽河”闹得热气腾腾。
忽然,魔蛋大声叫道:“喂,你们快看,有人坐着小船过来了。”
大家游到岸边,望着小船。小船上的人正在把装在大桶里的鱼苗放进河水中。
他们一路划动小船,一路放着鱼苗。小小的鱼苗刚倒进河水时显得有点惊慌,绕着小船不愿离去,一群河里的“老居民鱼”便游到它们身边,带着它们向四处游去。
当小船离岸不远的时候,马乔乔突然大叫道:“快瞧,他们是市长和几个厂的厂长!”
这时,市长他们也认出他们来了,向他们喊道:“小朋友们,你们好!”
“市长好!”
厂长们高声说:“谢谢你们提醒了我们!”
“谢谢你们让‘美丽河’更加美丽了!”水妈妈感激地说。
就在这时,突然从居民住宅区的下水道里,冒出一只瘦瘦的怪东西,它张牙舞爪地向小船冲过去。
马乔乔眼尖,喊道:“不好,怪物又蹿出来了!”
怪物因为几个厂都安装了排污设备,“美丽河”的水也变清了,无处藏身,便躲在下水道里,生活过得战战颤颤,饥饿难忍,越来越瘦弱了。它经常想:要不是那些厂长搞什么排污设备,它会成为“美丽河”的霸王,可今天……它越想越气,刚好见到这些厂长就在眼前,便凶恶地要与厂长们来一次搏斗。
怪物发疯似地游到小船肚下,使劲把小船拱翻了。市长和厂长们被抛落水,会游泳的拚命向岸边游,不会游泳的乱打着水喊“救命”。
怪物张着大口,向正往岸边游去的市长追击。马乔乔心一急,“扑通”跳进水中,向市长的后面游去,想把怪物引开。怪物见马乔乔来挡驾,更火了,转而向马乔乔追去。
市长趁机游向岸边,水妈妈把市长拉上岸,庄帅帅马上救护市长。
水妈妈跳进水中,去救马乔乔。
马乔乔故意向远处游去。怪物见马乔乔想引开自己,马上掉头向不会游泳的胖厂长他们游过来。
庄帅帅潜进水下,把就要沉下水底的大肚皮厂长顶起来,护送他向岸边运动。
怪物的眼睛血红血红,它看准了瘦高个厂长不太行了,便快速游向他,还差几米远的地方就从水中跃起,张开血盆大嘴向他扑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马乔乔从它的后面一跳,骑上它的背,举拳便猛擂。怪物受到突然袭击,躬身一掀,把马乔乔掀落水中,回过头来咬马乔乔。
水妈妈一个箭步冲向前,伸手拉住马乔乔一抛,马乔乔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翻飞到几米远。怪物扑空,恼怒异常,伸出两只前爪要抓水妈妈,眼看水妈妈就要遭它毒手,正在拍摄的魔蛋立即从岸上飞到水妈妈面前,对着怪物的眼睛“啪啪!”两下,怪物即刻变成了瞎子,在水中乱抓乱摸。
几个厂长在水妈妈和庄帅帅的救助下安全靠岸。
市长从岸上把一条粗绳抛给马乔乔,马乔乔把怪物结结实实地绑住,拖到岸边。
这时,水上清洁队的船赶到,用叉子把怪物叉到清理垃圾的船舱里。
怪物从此在“美丽河”里消失了。
市长和厂长们重上小船,又去鱼苗场运珍贵鱼苗去了。
小船远去,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仍然站在河岸上,向市长他们挥着手齐声喊道:“再见!”
“再见!”从波浪的弹奏声中传来市长他们亲切的声音。
“水妈妈,我们回‘水晶宫’去吧!”马乔乔说。
“好!回我们的‘水晶宫’!”水妈妈拉着小伙伴的手一起登上了五角飞碟。
尾声:美梦少女再现“水晶宫”
“清波号”飞碟停在金色的河滩上。
马乔乔、庄帅帅和小飞兔重新穿上“智能鱼衣”,魔蛋则扛着他心爱的全息自动微型摄像机,跟着水妈妈,坐着大漩涡,滑进了“水晶宫”。
从“未来医院”引来的清泉水,已把“水晶宫”里的污泥油渍全部冲洗干净。看起来,它比昔日更光洁更玲珑也更美丽了。
鱼虾们知道水妈妈回来了,事先把她睡过的水晶床整理得焕然一新。
马乔乔不觉得累,跟庄帅帅一起,要魔蛋到处选景照相。
水妈妈因为长途旅行,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便回她的水晶床去了。
小飞兔愿意陪伴水妈妈,它便守在水晶床前,听流水弹唱的歌。
水妈妈很快进入了梦乡。
美梦少女长睡之后,听到了美丽的流水欢快的歌咏,渐渐苏醒了,她轻盈盈地又一次来到了水妈妈的梦境中。
“马乔乔,快回水晶宫!”魔蛋突然感觉到了美梦少女的出现。
魔蛋回到水晶宫,迅速架好全息自动微型摄像机,对着水妈妈的梦境不停地拍摄:
水妈妈拉着美梦少女的手,从水晶宫飞向澄碧的蓝天。马乔乔和庄帅帅叫魔蛋赶快把自己变成手指般大小。“快追上他们!”马乔乔大声喊道。庄帅帅立即坐在小飞兔背上,马乔乔则抱着魔蛋的身腰,大家迅速起飞,紧跟在水妈妈的身后。
“水妈妈,您和美梦少女去哪里?”马乔乔问。
“我想去看看刚才我梦中的图景。”水妈妈边飞边答。
飞了没多久,水妈妈便惊喜地叫起来:“大家瞧,那些景色就跟我的梦境一模一样。是吗,美梦少女?”
“是的。”美梦少女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原先光秃秃的山头全都被郁郁葱葱的树林遮盖住了,一条条清清的溪流潺潺流向江河。”
“怎么,地图上大块大块的沙漠全不见了。”庄帅帅的地理学得滚瓜烂熟的,这时,竟惊愕地找不到沙漠的影子了,“哇,绿色成了地球美丽的外衣!”
马乔乔对魔蛋耳语:“喂,你的眼睛厉害,你发现那成片成片厂区排出的是不是乌黑的脏水?”
“我也正想找找污染的蛛丝马迹呢。”魔蛋仔细观察了一番,说,“没说的,全都有排污装置,流出的废水透明洁净。”
水妈妈高兴地问:“孩子们,大家感觉如何?”
马乔乔说:“这要问鸟兽们的意见才好。”
“对,我们去征求它们的意见。”水妈妈带着大伙找到了一大群鸟儿,鸟儿们说:“现在水清树多,我们过着快活的日子,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生活了。”
在森林边,遇到各种野兽,野兽们异口同声地说:“江河湖泊终年不断地水盈盈的,我们再也不用愁吃喝的事了。瞧,我们现在是家族兴旺,子孙满堂了!”
突然,大家听到有声音从大江河里传来:“你们太偏心了,光是找鸟兽说话,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们?”
“是鱼在发表抗议书呢!”马乔乔笑笑说,“喂,鱼虾们,你们过得还好吗?”
“你们要是看得起我们的话,就到江河里跟我们玩玩。现在水清鱼多,生活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快下来游会儿水吧!”鱼虾们吵吵嚷嚷的。
水妈妈的梦还在继续。
魔蛋笑眯眯地摇动镜头。
马乔乔、庄帅帅和小飞兔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忍着笑看自己也成了水妈妈的梦中角色。
突然,美梦少女悄悄地走出水妈妈的梦境,说:“我有点累了,马乔乔,我想跟你们到岸上玩玩。”
小飞兔立即嚷道:“我要跟美梦少女一起照个相。”
“对,”庄帅帅也巴不得跟美梦少女多留些影,回到学校给同学们看看。
马乔乔找到照像机,高高举起,喊道:“要跟美梦少女照相的跟我来!”
庄帅帅拦住马乔乔:“第一张照片应该是大家跟水妈妈一起照,全家福嘛!”
大家走到水妈妈床前把她叫醒。水妈妈揉揉眼睛,问:“我们现在是在梦里边,还是在梦外边?”
“梦里边?梦外边?”大家呆愣愣地望了水妈妈一会儿,忍不住“哈哈”大笑。
欢声笑语洋溢着整个“水晶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