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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4、偏方治大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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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海，不会有泉水的向往。
没有泉水，不会有大海的思乡。
有一天，母亲拉肚子，从早晨起来，还不到晌午，已经拉了七八次。
她很坚韧，捂着肚子，还在给家人准备晌午饭。
奶奶走出东屋，来到堂屋，温和地对母亲说，“你拉肚子，快赶上我了。”
母亲苦笑了一下，沉默不语。
站在一旁的我，心里有话，不得不说。
于是，我直来直去地说，“奶奶呀，前些天，你拉肚子，那是因为你吃了巴豆。”
奶奶蹙着眉宇，十分苦涩地说，“是啊，当时我口苦，大便不出来，肚子难受，吃了一颗巴豆，下一下火，大便才通畅。可是，没想到拉起肚子来呀，没完没了。”
我接着说，“娘可没有吃巴豆。”
母亲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平静如常地接过了话茬，“我也是上火了，中焦热盛，可能是着了一点儿凉，之后拉起了肚子。”
奶奶对母亲说，“你歇着吧，我做晌午饭。”
母亲点一点头，有气无力地说，“娘，辛苦了。”
之后，母亲胸有成竹，立即吩咐说，“明照，你用小铁桶打一桶水来。”
我没动窝儿，一脸茫然地说，“娘，水缸里有水啊。”
母亲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芒，不紧不慢地说，“我突然之间想起来了，卖货郎去年曾经说过一个偏方，人的嘴里苦，是胃火大，拉肚子了，喝一碗凉水就能治好。”
我充满了疑虑地说，“为什么不能喝水缸里的水？”
母亲轻声轻语地回答，“卖货郎说，快晌午的时候，从井里打一桶水，注意不要让水桶落地，把水直接倒进碗里，喝下去就好了。”
对此，我困惑不解，睁大了眼睛，一肚子里似乎有九十九个疑问，“娘，人世间，还会有这样不着边际的偏方？”
奶奶摇着头，不以为然地说，“没听说过，喝凉水，治拉肚子，这叫什么偏方呀，千万当心，不要上当受骗。”
母亲坚持己见，斩钉截铁地说，“有病乱求医，我想试一试。再说，卖货郎是一个实在人，不会骗人。”
奶奶有些担忧地说，“可别喝坏了呀，晌午的井水，也拔牙。”
母亲有自己的主见，深信不疑地说，“偏方治大病，高手在民间。”
我琢磨着母亲的话，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看我还怔怔地站着，母亲催促道，“明照，快去打水呀，娘等着。”
我立即走下堂屋的台阶，拎起放在水缸旁边的小铁桶，要去打水。
在桃树旁玩耍的妹妹，站起来说，“哥哥，我也去。”
我提醒道，“你别跟着啦，哥哥是去打水。”
妹妹固执地说，“我知道，我要跟哥哥去打水，我还没见过那一眼甜水井呢。”
母亲看着我征询的目光，点了点头。
我答应了，“好吧。”
妹妹噗哧一声，笑了。
我一手拉着妹妹，一手拎着小铁桶，走出了大院的稍门。
走出稍门，往西一拐，穿过一片并不茂盛的树林子，就是一条很宽的乡村大道，路对面就是有一眼甜水井的那户人家。
进了他家的大门，是一块很大的黑色影壁，影壁上雕刻着一幅浓淡相宜的山水画，看了让人觉得古朴典雅，心里舒畅。
过了影壁，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大院子，一排五间北房，窗明几净。
在影壁的背后，我们往南走不了几步，就会进入一个满月门。
满月门里，是另一个很大的院落，这里有一眼甜水井，我家就从这儿挑水吃。
到了水井旁，我拉了一下妹妹，让她站得离井沿远一点儿。
我一点儿也不含糊，话语沉重地警告道，“井很深，危险，离远一点儿。”
妹妹有些胆怯地点一点头，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把小铁桶竖到了井里，打上来了满满一桶水。
右手拎起小铁桶，左手拉着妹妹，我们走出了这个大院。
没有失去天真，才是心灵的可爱。
没有失去勇气，才是命运的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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