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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静默的影子是一片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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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进小孙子麟麟的成长，记述了他成长的光和影。
童年岁月中，成长的光是风景，影也是风景，成长之美在光影之中流动。
《要学会淡定，遇事不急躁，办事要丁是丁卯是卯》
因为有了太阳，大自然在命运之中萌发。
因为有了月亮，万事万物在月色中生长。
2019年10月15日，周五。
下午6点，麟麟上一对一英语课。
我在一旁读书，也是在陪着他，因为上课之时会发生什么情况，只有天知道。
上课13分钟后，网络不好。
我觉得出现这样的网络状况，是因为华北西部出现了大片的中到大雨。
看到课堂上，远在美国的老师，声音颤抖的非常厉害，麟麟有一点儿着急。
我把手机递给他，让他和妈妈联系。
他联系上妈妈之后，妈妈让他点击艾派德上的救助，他点击之后，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放下手机后，他把上课用的艾派德关机，然后重新进入课堂。
在地球另一边的老师，仍然有板有眼地讲着课。
他反复用英语告诉老师这里发生的情况，但听不到老师的声音。
他焦躁不安起来，十分困惑地说，为什么老师没有反应？
他想再点一次求助，但是忙乱之中点错了，顿时画面全无。
这时，他想退出，但无济于事。
一来二去，10分钟过去了。
他束手无策，急得像一只被网住了的白鹭一样。
我说，不要着急，再试一试，重新启动，再进入教室。
他说，不用，马上就要下课啦。
我说，现在是6点23分，离下课还有2分钟，请马上启动。
我的神态严肃，口吻郑重，有一种力度。
他马上启动了艾派德，重新进入课堂，一起恢复了正常。
老师心中有数，又给他上了13分钟的课，把耽误的时间补了回来。
下课后，他大为欣喜，微笑的目光望着我。
我说，我坚持让你重新启动进入教室，因为还没有下课，万一进入了教室，老师会妥善处理。
他说，爷爷说得对，有先见之明。
我说，你要学会淡定，遇事不急躁，办事要丁是丁卯是卯。
阳光是慈悲的，它不分善与恶一样照拂，这是太阳的大爱，大爱无疆。
时光是静默的，它没有痛苦也没有忧伤，这是时光的永恒，永远闪光。
《我来灵感了》
从孩子小鸟一样的话语里，生命涂抹着色彩；从孩子溪水一样的欢笑里，幻想与阳光飞翔。
从孩子星星一样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到天堂；从孩子大海一样的心灵里，升起童心的太阳。
2019年10月26日，周六。
早晨6点40分，他醒来了。
他立即拥抱着我，动情地说，爷爷，这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拥抱。
我说，需要我给你按摩吗？
他说，不需要，谢谢爷爷。
我给他端来了白开水，他喝了下去。
奶奶说，快起，昨晚你爸说，今天早上7点来接你，是要去数学班上课吧？
他说，我爸说7点来接我，这小子得等到7点59分才会出现。
我说，不许你这样说你爸爸，他是我儿子，你得尊重老人。小字辈，要尊老；老年人，要爱幼。
他说，我记住啦，尊老爱幼，中华传统美德，正能量。
他吃过早餐后，开始写作业。
到了8点，儿子还没有露面；我心想，有意思。
奶奶说，麟麟，你爸发来了微信，马上来接你。
我说，儿子几点发的微信？
奶奶说，整8点，麟麟真是料事如神啊！
我说，知父莫如子。
他说，我太了解我爸了。
8点20分，儿子进门，二话不说，劈头就问，麟麟昨天表现得怎么样？
奶奶说，很好啊。
我说，刷牙后，做了口腔练习。只是不上床睡觉，我叫了两次，他都不应。
儿子问，为什么不上床睡觉？
我说，他在读《一千零一夜》，我对他说，今天是周五，你读书，我就不催你了，给你一个碗大汤宽，我上床等着你。
他说，爷爷当然不会干等着我，你会干什么呢？
我说，我在读美国诗人狄金森的诗集。
他说，哦，我一清二楚了——什么时候我想睡了，再上床，你给我按摩。
到9点了，奶奶催促道，读书累了，早一点儿休息吧。
石沉大海，寂寂无声；麟麟没有回应。
奶奶催促了三次之后，他才很不情愿地哼了一声，放下书。
上床后，我给他按摩；我说，你身上长肉了，长胖了，长壮了。
奶奶说，他吃得多，饭量惊人。
他说，吃饱了，为减肥。
奶奶说，什么逻辑？
他说，吃饱了，才会有力气减肥。
奶奶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我说，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要想着减肥。
他说，有道理。
我说，孩子一天天长大了，但是人的性子不能变肉了，叫你没有反应——不好。
他说，我来灵感了。
我说，来灵感了，完全可以理解。
他说，爷爷善解人意。
我说，你来了什么灵感？
他说，过去几年都没有想出来的好办法，我把塑料积木拼成了一个汽车造型，放在了写字台上。
我说，我看见了，汽车的造型独树一帜，叫人吃惊。
他说，从下周一，我不当班长了，班长轮流担任。
我说，你有别的任用和担当吗？
他说，我当语文副课代表，还当音乐课代表。
想知道光是什么，不要问影子。
想知道影子是什么，要去问光。
《这是一个典型的滥竽充数》
看见了荒原的沙子，我想起了夜空的星星。
看见了天上的雄鹰，我想起了孩子的眼睛。
2019年10月19日，周六。
早晨起床后，他说，爷爷，在学校里做操时，有一个动作是响指，我不会做。
见他停顿了下来，我说，你不会做，学呗，响指也不难学。
他说，不会响指，我就用响舌来代替。
我吸了一口气，凝视着他，心中很是惊诧。
他说，爷爷，我来示范了一下。
随即，他打了一个响舌。
我说，很响，还真的挺像。
他说，很幽默吧，我这是很典型的一个滥竽充数。
我说，言之有理——你没有被发现？
他说，爷爷，你想一下，几百人一起做操，我用响舌来代替响指，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我说，我的响指打得不是很响，我来教你如何打吧。
他说，不用了，我自己练一练吧。
今天是周六，儿子加班，到单位开党委会，中午不能回家吃饭。
午饭，有一道菜是油焖大虾，他目不转睛看着这道菜说，奶奶，可以提一点儿建议吗？
奶奶说，可以呀。
他直白地说，虾太甜了。
妈妈说，麟麟，油焖大虾就是这样的酸甜口。
奶奶沉默不语，笑吟吟的。
我在一旁静静观察，他会作出什么反应。
他仍然坚持己见，酸到位了，甜过头了。
奶奶说，为了小孙子，可以改变油焖大虾的味道。
他说，别为了我，改变做法。
奶奶说，这次，可能糖多了点儿，下次注意。
他说，谢谢奶奶，我只是说出了我的一个感觉，我还是喜欢吃酸甜的口味。
我说，麟麟的话里话外，乍一听起来，有美食家的味道。
沙子的闪光，太阳的幻想。
星星的光芒，月亮的梦乡。
《一碗鲜美的马来西亚肉骨茶》
成长之美，童年时代的完美呈现，恒久存在。
菩提时光，生命规律的有机运作，不可超越。
2019年10月27日，周日。
晚上，儿子把他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佐料，放进锅里的清水中，大火煮了10分钟，再加上他买来的一个猪肚和胡萝卜，给我们做了一次肉骨茶。不放盐，加上胡椒，喝起汤来，很有味道。在一个碗里放上调料，蘸着猪肚吃，味道鲜美独特。
儿子说，之前，我们吃过。
我说，想起来了，我们曾经在北京顺义罗马湖边的马来西亚风味餐厅，吃过一次，印象还不错。
这时，大家围坐在餐桌前，津津有味地吃着。
奶奶把自己碗里的猪肚，夹起来放进调料碗里，对麟麟说，你也把碗里的猪肚放进来，蘸着吃吧。
他语气平和地说，不。
我看了他一眼，并不明白他的心思。
奶奶说，你不放，没关系，就吃碗里泡着佐料的猪肚吧，也很有味道。
他说，好吧。
然后，夹了猪肚，他吃得一丝不苟，悠然自得。
直到此时，我才有了一个发现，他不从自己的碗里往外夹猪肚，放进调料碗里；哦，原来他有这么一个小心眼儿。
我说，麟麟，我给你一些猪肚吧。
没等他开口，儿子接过话茬说，我心中有数，爸，别惦着他。
我吃饭快，吃了小半碗米饭，喝了多半碗汤，肉骨茶很有味道，儿子做得很好。
我离开了餐桌后，奶奶和儿子相继也离开了餐桌。
似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说，你们不吃了，我开始吃，遇事不急不燥。
这又引起了我的好奇，走到餐桌边上。
我看见他把碗里的猪肚，一股脑儿地放进了调料碗里。
我感叹不已地说，原来隐而不露，麟麟，你碗里的猪肚可不少哇。
奶奶问，刚才你为什么不吃？
他说，实话实说，我碗里的肉，我自己吃，不想让别人吃。
奶奶说，你吃别人的，不让别人动你的，心眼可真够多呀。
我由衷地赞许道，好，到了八九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这样一丝不苟地关照自己，这是孩子物权意识的强化。
他说，谢谢爷爷奶奶的关爱，谢谢爸爸的理解。
出现在孩子眼中的诗意，是事物的无限，也是花朵一样的美丽。
温暖着孩子心灵的阳光，是童心的永恒，也是大地一样的深情。
《走进孩子的心灵——和班主任孟老师的沟通》
如果你要寻找一种纯粹，那会是一只乌鸦。
如果你要寻找一个美丽，那将是一对天鹅。
2019年10月30日，周四。
上午10点15分，儿子在电话中说，孟老师说张若麟在学校惹了事儿，想和家长谈一谈，沟通一下；我正在开会，爸你能去一下学校吗？我说，可以。
我喝了几口水，马上下楼，骑上自行车，10点25分，我赶到了学校门口，立即给孟老师打了电话。
她走出教学楼，我跟着她，走进了一楼的会议室。
她说，张若麟在表现上出了一点儿问题，想和家长沟通一下，他的爸妈工作忙，走不开，您这么大岁数了，让您跑来了，不好意思。
我说，非常感谢您对张若麟的教育，也很想和您沟通交流。接到儿子电话，我马上骑车来了。
她说，课间休息时，他和某某某堵住女厕所的门，不让女同学出来，他们挡着，因为某某某，那个要出来的女孩脸部受伤了，我拍了照片。某某某的家长很好，马上带着受伤的女孩去了医院。我处理完了她们之后，才给张若麟爸爸打电话。
看了一下女孩受伤的照片，我说，真不应该，张若麟淘气了，惹了麻烦。
她说，很幸运，这个女孩受伤时，不是他直接导致的。
我说，是很幸运。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也有责任，堵着门口不让女孩走出厕所，三年级的学生还这样捣乱，真不应该。我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她说，今天想和您沟通一下，一起来分析一下张若麟。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脾气也很明显。我觉得别人一招惹他，他的反应有一点抓狂，扔人家的书。
我说，我批评过他，这样做很过分；提醒他要学会把握自己，提升情商。
她说，感觉之前在学校里，有些事儿上，可能处理不公，使他有些压抑，憋在心里，一遇到事，就是突破口，发泄一下。
我说，他的反应，有时过大，脾气急，容易发火，这主要是个性特征。
她说，一遇到事儿，他就不冷静。
我说，另一个因素，是一个人的心灵中都有正能量和负能量，辩证法则一分为二，如果把控不好自己，就是负能量的爆发。
她沉思不语。
我说，对于张若麟来说，这里有一个规律，也可以说是生命钟——那就是他出生的日子19号，每一个月的19号前后，他的情绪都不稳定。我在写他的成长故事《小孙子是我的天堂》和《孩子是自己的上帝》中谈到过。
她说，作品，我读过了。他一犯错，我和他谈，他马上就能认识到自己错了，表现得很真诚。
我说，您的教诲很到位，他想通过了。如果想不通，他很固执，有时还和我顶；一旦想通了，他会心悦诚服地说，谢谢爷爷，还要给我鞠一个躬说，我错了，对不起。
她说，和同学有了小冲突，在学校处理不当，他会把怨气积累起来。
我说，如果有了怨气，他存不起来，他的性格外向。
停顿了一下，我接着说，不在学校发火，回到家也得爆发。每逢此时，我就对他说，你不高兴了，可以和我发火，发泄一下心灵中的负能量。我不会生气，向大肚弥勒佛学习，他走街串巷化缘时，孩子们用土块扔他，用树棍捅他，他都从容面对，一笑了之。
她笑了，欣慰地说，张若麟生长在您这样的家庭很幸福。您是知识分子，他的爸妈也很好，他的爸爸我见过，在家委会上；他的妈妈没见过，但沟通不少。他的成长，可以看出家庭文化氛围不一样，本质上他很优秀。
我说，您过奖了。
她说，把缺点放一边，张若麟是很优秀的孩子，这次单元考试，他的语文数学都很好。
我说，在学习上，他有一点儿马虎，这次单元数学考试，他审题不严，本来是求大约数100，他写成103——我对他说，不能马虎，你把得数100多写了三个数，你的成绩就成了班里第三名。
她说，有些同学的家庭，对孩子不像您抓得紧。
我说，上三年级后，有了一个很大变化，他的爸妈在晚饭后接他回去，我们住在一个小区。放学之后到吃饭之前，时间是属于我的，我抓得很紧，时间安排像火车时刻表一样。吃水果，写作业，时间有空余，和他一起复习。
她说，挺好。
我说，重要的是要预习。一个同学要想学习扎实，很快上进；一个班级的学习质量要上一个新的台阶，必须要求同学们养成一个预习的好习惯，进而树立自己的自信心；更重要的是要求每一个家长，在这个年龄段帮助孩子养成预习的好习惯。因为在预习的过程中，孩子会遇到难点，有的家长即使不能帮助孩子解决难点，孩子带着问题学，心中有数，听老师讲就会迎刃而解，记忆会非常深刻。
然后，我给她举了一个X加Y的例子，这是二年级的事情。我说，提问的同学平时学习比张若麟稳定，因为有了预习，所以张若麟会做了。
她说，上课的时候，他坐得端正，集中精神听课，积极回答问题，回答的都在点上，词汇量也可以——他已经学会听课了。
我说，我听说有的同学，放学后作业完成的比较晚。因为爷爷奶奶辅导不了，爸爸不管，妈妈下班晚，批评孩子作业没做，孩子还顶嘴。
她说，我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实话实说。
我说，能够感觉得到，您心地善良，襟怀坦白，对人很真诚。
她说，您过奖了。另一个问题，需要我们注意。张若麟是您们带大的，大概是您们溺爱，孩子动手少一些，今后这方面需要加强。整理书本很慢，放学啦，整个班不能等他一个人啊。
我说，您说得非常对，他是应该加强学习锻炼，多动手——上次您提醒他之后，他回家说了，也自己一直练习着整理书包，我觉得有进步，但差距还有，谢谢老师教诲。
她说，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把孩子培养好。
我说，多谢孟老师的教育和关爱。我和老伴说过，上三年级，麟麟遇到了一个好老师。孟老师严格，严厉是大爱，是大道，是符合这个阶段孩子生命运作规律的举措，是成长之美。还有一个，您有亲和力，孩子们很喜欢。
她说，这个班，学生参差不齐。有的学生上着课，就突然有动作，还会趴在地板上。有特殊问题的同学，帮助起来，很费心力。
我说，家长们都能看到，您尽心尽力，执行纪律，铁面无私，这是教育有方，严厉是大爱之道——这是爱的教育的很好体现。
她说，我得把张若麟和淘气的孩子分开来，让他和好同学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说，真的拜托您了。一年级的时候，老师不让他和淘气的孩子一起上厕所，分批次去方便，还让好同学陪着他去。
她说，现在学校的厕所条件不好，在操场北面，下了课，我会走到操场上，看着他们。
我说，你的心很细，细致入微地观察孩子们。您教育有方——前几天，张若麟和我说，孟老师让班里一个同学帮助另一个同学，还拜师。还有，老师让每一个同学写下自己的一个心愿，大家把纸条放在一起，然后抓取，抓到哪一个同学，自己要默默帮助对方。他说自己的心愿是结交越来越多朋友，使自己更强大。我说，任何一个同学的进步，都是为了一个班集体的和谐建设，和谐是美。
她说，张若麟帮助的同学，很有意思，要给他一个曲别针，表示谢意，我说不行。
我说，这种互帮互助的做法符和孩子的心理状态，有一种神秘感，孩子们很喜欢。我当初三语文老师时，没听说过这样的做法——面对面和背对背，互帮互学，有创新的意味。我在文学作品中，也没有读到过这样的描写。
她说，为了孩子们的进步，试了一试。
我说，您的奉献精神，让我们很感动，刚刚开学，经过矫正，个别帮助，一个基础不是很好的班，能够在学校得到表扬，难能可贵；前些天又得到流动红旗，这些都是您的心血呀。我们衷心祝福班级的进步。
她说，真的不容易，很费心力。
我说，昨天，张若麟跟我说，班会的时候，孟老师真好，让老出问题的同学其中有我，模拟课间情景，还规定了谁跟谁玩儿。下课，同学先去厕所，然后模拟跟同学玩儿。我对他说，孟老师在给你们补课，补幼儿园的课——怎样守纪律，怎样才是文明行动。
她说，是的。我让张若麟当大队委，那时没有选举，谁知有了投诉，一个选举，选下去了。他要是改正了错误，真的很优秀，我相信他会当上一个优秀的大队委。
我说，您很真诚，很理解孩子的心理，很有亲和力，对孩子们有针对性有目的性地谆谆教诲，让我很感动。
她说，和您沟通了一下，我受益很大。
我说，您给了我很多启发，教育张若麟，帮助每一个孩子，您费尽心血，我们会铭记在心。
她说，开学以来，我感觉很累，都有了白头发，脸皮也皱了。
我说，您是一个好老师，叫人敬佩，以后多和您沟通交流，您该去上课了，太谢谢了。
她说，也谢谢您。
走出回会议室，我习惯地看了一下手表：11点13分；我和孟老师谈了43分钟。
走出校门，我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
今天放学时，麟麟举着班级的牌子，孟老师带着队伍走了出来。
队伍解散后，他对我说，今天下课，老师让我整队，举着班牌。
我心想，这就意味着，你整理书包不快也不行啦，老师很高明。
他说，中午吃饭时，我和老师说起，我和女生玩游戏，我一追，她们就躲进了女厕所，我知道男生不能进去，进去犯法，我站在门口，背对着里面。
老师说，你很幸运。上午一个女同学脸部受伤了，跟你没有关系。
他说，是很幸运。
老师问他，发现你一到19号，情绪就不稳定。
他说，是的。
老师说，你到校时，是不是心里憋着气，想发泄？
他说，不是，我上学来的时候高高兴兴，很轻松，很快活；只是一有人招惹我，我一下子就会生气，就会发火，就控制不住自己。
太阳中有童心，童心里有幻想，幻想中有自我。
我心中的幻想，幻想里有童心，童心中有太阳。
《关于未来的世界》
像月亮一样，孩子的每一天都会有新的面貌。
像太阳一样，孩子的每天一天都是成长之美。
2019年11月14日，周四。
今天有科学课，麟麟要带乒乓球去。
怕出意外，早上送他上学前，我和他说，乒乓球丢了，不要着急，爷爷再给你买新的。
他说，知道了。
我提醒道，在乒乓球上的商标旁，我写上了麟字的汉语拼音，笔道浅一些，你来看一下。
我把写在乒乓球商标旁的拼音，他看了一下。
他看完后，欣然地笑了。
科学课上，起了风云。
因为他带去的塑料瓶剪掉了瓶口之后，瓶口有点儿细，不好往里面投放乒乓球，他找别人借，也没有借到。
接下来，鬼使神差，他的乒乓球找不到了。
同学给了他两个乒乓球，他认为不是自己的；同学给他的这两个球中，有一个是他的，但他当时没有认出来。
因此，他生气了，发火了；他拿着跳绳，走到了讲台前。
科学老师批评了他，他顶了一句嘴；然后，哭叫。
他哭叫的声音很大，孟老师走进教室时，捂上了耳朵。
之后，他跑出了教室，在走廊里用跳绳抽了两下地板。
一个老师走了过来，很温和地把他叫到了播音室，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后，安慰他，开导他；他感到很温馨，很感动，也很内疚。
回到家，他说，这个老师是副校长或者校长。
2019年11月20日，周三。
放学回家后，他写作业，我去超市。
回到家，看见奶奶在厨房忙碌，麟麟在大厅里边走边背英语课文。
我很感动，表扬了他。
他说，对不起爷爷，你下楼后，我写了一会儿作业，然后看手机；听到了你在楼道里的脚步声，我放下手机，开始背英语。
我说，我不在家时，不让你看手机，是为了培养你的定力。
他说，是。
我说，你很诚实，但要下不为例。
2019年12月4日，周三。
放学时，他指着路边的一些杨树叶子，叶子背面是银白色，正面的绿色变成了黑色。
他说，爷爷，你看，杨树叶子像黑白片，电影黑白片。
我说，看见了，很有意思，你可以在日记上，记下你的观察。
他说，不用啦。
我和他对望着。
他说，未来的世界，不像奶奶说得那么好，也不像我说得那么坏。
我说，你的这句话值得玩味。你把它记在日记里，这是你的真情实感。虽然对你的看法，我并不百分之百地认同。
他坚持己见地说，这是有感而发，不用写进日记里啦。
太阳给予了万千事物的形式之美。
月亮赋予了自然之中形式的意义。
《也是一种文学熏陶》
最需要太阳的，不是月亮，而是彩虹；最需要月亮的，不是江河，而是夜莺；孩子的世界，需要太阳和月亮，也需要江河和夜莺。
最需要彩虹的，不是大地，而是天空；最需要江河的，不是大海，而是风景；孩子的世界，需要大地和天空，也需要天空和风景。
因为近些天来，作业多了一些，他有些自顾不暇，我也就没有时间催促他，在电脑上读我写他的作品。
但是，他需要一点儿文学气息，怎么办？
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我坦率地说，麟麟，趁你吃水果的时候，我想给你读散文诗，行吗？
他很感兴趣，谁的散文诗？
我说，我写的散文诗模样的东西。
他说，好哇。
于是，2019年12月12日，周四。
我给他读了散文诗：《不想告诉我们什么》
白云不想告诉我们什么，因为在它眼中，我们的身影就是一片云朵。
溪水不想告诉我们什么，因为在它看来，我们走出的路就是一条河。
太阳不想告诉我们什么，因为在它眼里，我们的目光就是心灵阳光。
童心不想告诉我们什么，因为在它看来，对孩子的爱就是童心的佛。
2019年12月15日，周日。
我给他读了散文诗：《天地之相》
囚禁大海的不是海滩，而是无边的海岸；锁住天空的不是白云，而是天空的蔚蓝。
拥抱大地的不是大海，而是温馨的太阳；抚摸月亮的不是太阳，而是淡淡的阳光。
不好意思地说，对于小孙子来说，这也是一种文学熏陶吧；他听得很认真，也在细心琢磨思考。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孩子的成长，这就是爱的歌唱。
世界比想像得还要大，风景比想像得还要美丽，走到大自然中去，深切感受人是万物之灵。
人生比想像的还要短，命运比想像的还要苦涩，面对自己的真实，孩子会找到自己的上帝。
2019年12月19日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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