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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闯梦者露破绽 常老板起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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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博士手机屏幕上的色彩由淡紫色转向咖啡色。 奇奇怪博士和乔一桥大夫对视了一眼,他们明白,常大胖子已经完全睡着了。 屏幕上显示,常一鲜的梦境并未结束,而是继续沿着回想往事的轨迹往下演释,只是线索的连贯性稍差一点,跳跃性更大一点。 常一鲜内衣口袋里藏着翡翠羊,一手牵着羊太太,一手牵着鱼小姐,腾云驾雾,满载而归……回到W市以后,他请名家设计图纸,筹巨资修建快活羊大酒店……快活羊大酒店门前的标志雕塑,是一位弥勒佛那样的胖汉子,一手抱着一头肥硕的山羊,一手抱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笑口大开,显出一副富有且满足的神态……但羊太太见了这座雕塑,醋意大发,她又哭又闹,大骂常一鲜花心,非要毁了那雕塑不可……常一鲜无奈,只得命工匠搞了另一座雕塑,那是一位孩童,骑在一匹美丽健硕的山羊背上,手里抱着一条红鲤鱼,笑容可掬地眺望前方……羊太太见了依然哭闹,仍要搞掉那孩童手中的鲤鱼,常一鲜没有退让,他说鲤鱼乃吉祥之物,不能搞掉,何况孩童又不是你丈夫,吃什么醋……常一鲜给羊太太一大笔钱,让她开了蓝月亮服装专卖店,羊太太才作罢……为了既得到鱼小姐,又不让羊太太找到借口胡闹,常一鲜认鱼小姐做干女儿,并出资让她开了足浴按摩店,从此他常以按摩为名去找鱼小姐……快活羊大酒店建成开张之日,双喜临门,常一鲜被选为K省餐饮协会副会长,成了餐饮界名人……一日,常一鲜在报纸上看到南太平洋发生特大海啸,灵岩岛被海啸吞没的消息,心中大喜,认为以前在该岛所有罪证都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于是大摆酒席,庆贺了一顿……次日,他明目张胆地命工匠仿造了一只比翡翠羊大若干倍的玉石羊,矗立在快活羊大酒店的屋顶……快活羊大酒店生意红火,财源滚滚……常一鲜感到自己躺在钞票堆上,右边是羊太太,左边是鱼小姐,他感到自己心中还有一个秘密未对她们说,刚欲开口,突然羊太太揪住鱼小姐,两人打了起来,他劝开两人,将鱼小姐藏了起来……见羊太太仍哭闹,常一鲜撇开她到另一间房睡,刚躺下不久,突然发现一个人闯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位多次闯入他梦中的青年男子!他欠起身子,正色道:“怎么又是你!你……你怎么进来的?”青年男子说:“常老板,你不要管我怎么进来的,你把翡翠羊还给我,我就不再来找你的麻烦!”常一鲜说:“什么翡翠羊,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档子事!”“常一鲜,你别抵赖了,你当年在灵岩岛干的事你心里清楚,我是奇珍国的国王!……”常一鲜瞧着青年人,忽然大笑起来:“你是奇珍国的国王?我看你只是个冒牌货!……”“你说我是冒牌货?”青年人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又盯着常一鲜看了一会,摇着头叹了口气,忽然转身不见了……常一鲜以为没事了,闭上眼睛刚欲入睡,忽然感到有人走到了他床前,他佯装不知……那人说道:“常老板,睁眼看看我是谁吧!”常一鲜猛地睁开眼:啊,黑衣主持人!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可能!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黑衣人阴阴地看着他:“你不要管是我是人是鬼,把当年抢去的宝物翡翠羊还来吧!”“灵岩岛已沉没于当年海啸之中,你……你还要翡翠羊有何用?”“翡翠羊是我们家族的传世之宝,岂能让外人占有!……你要是敢再占有不还,那就别怪我……勾你的魂魄!”黑衣人说着伸出一只手来,作勾魂魄状。常一鲜吓坏了:“我还,我还!”黑衣人将勾魂的那只手缩了回去,过了一会,见没有动静,又伸出手来作索讨状:“还犹豫什么,快将翡翠羊交来呀!”常一鲜盯着那只手,脸上的表情起了奇怪的变化,他不再发抖了,目光从黑衣人的手迅速转到他的脸上,最后落在他的耳朵上,盯着看了几秒钟,嘴里磨磨蹭蹭地说道:“我……我忘了将翡翠羊放哪儿了!……”“忘了放哪儿了?不可能!”“真的,岁数大了,丢三拉四的,不好意思……你让我想想,想起了一定拿出来还给你!……”黑衣人说道:“那好,我给你两天期限,到时候再要耍花招,我决不饶你!”说罢悻悻离去……常一鲜见黑衣人已走,忙跳起来打开灯,嘴里嚷道:“妈妈的,吓煞我了!”他跑到隔壁去唤老婆,推开门,房间里是空的!跑到地下室去找鱼小姐,鱼小姐也不在……刚才都在呀,难道自己记错了,她们还没下班?他忙跑到话机旁,给羊太太打电话,没人接,又给鱼小姐打电话,也没人接……他心里一阵恐惧,难道自己是在做梦?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是疼的呀!…… 梦境演到这里,屏幕上的色彩开始变淡,由咖啡色变成了淡紫色,画面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奇奇怪博士知道常一鲜的梦境已告一段落,他放下手机,激动地对乔一桥大夫说道:“刚才这段梦境太有价值了!乔大夫,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乔大夫说:“看出来了,常一鲜就是当年的窃贼兼凶手,他偷抢了翡翠羊并杀伤了黑衣主持人,最后在搏斗中将他推下了万丈悬崖……” “这一点正如我们原先的推测,已经没有疑问了!……你还看出了什么没有?……” “我感到常一鲜太狡猾了,他开头百般抵赖,后来‘国王’现出当年黑衣人的面目,他才吓坏了,答应交出翡翠羊,可最后他似乎又变卦了!……” “他为什么又变卦呢?你没看出问题来吗?” “他盯着黑衣人的手看,后来又注意看他的脸和耳朵……好象有所怀疑……” “是的,黑衣人犯了一个错误……不,应当说是年轻的‘国王’犯了一个错误!……”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他被常一鲜看出破绽来了!如果说这个前来讨债的国王开头几次均穿着打工仔的服装出现,以年轻人的面目进入常一鲜的梦中只是欠考虑,那他后来换了一身黑衣服再进入常的梦中,企图以此恐吓他就范,就是一个弄巧成拙的严重错误了!……” “可如果是幽灵的话,这种变化也是说得通的……” “幽灵应当是随时能变化的,用得着退出去换衣服再进来吗?……虽然常一鲜猛一见黑衣人,的确被吓坏了,但毕竟他不是等闲之辈,很快就对这种变化产生了怀疑,他只稍加观察,就发现了问题……” “可是我没看出‘国王’的手有什么问题……” “那是因为你不是当事人,对黑衣主持人并没有深刻的印象……告诉你吧,当年的黑衣主持人是个左撇子,他无论是主导‘狼羊大战’还是持刀追赶常一鲜,用的都是左手!你如不信,可以回放关于他的梦境图像……而现在这位国王,虽然穿上了黑衣,每每伸出的却是右手!……” “啊,你看得真仔细!”乔大夫赞叹道,“这么说来,现在闯入常一鲜梦中的这个讨债者,和当年的黑衣主持人,不是同一个人……” “这应当是没有疑问的了!……他们的区别不仅仅在手……” “可我觉得他们两人不但相貌酷似,连神态气质也很相像……” “的确很像……估计他们有非常近的血缘关系,很可能是亲兄弟……但即使是孪生兄弟,也还是会有一些差别的……你没看出来吗,现在的这位闯梦者两只眼睛都是标准的双眼皮,而当年的黑衣主持人右眼是双眼皮,左眼却是单眼皮。还有一个差别,这位闯梦者的耳朵比他的兄长明显要大……” “啊,我真服了你了!”乔大夫说道,“你能断定现在这位闯梦者是当年黑衣主持人的弟弟吗?” “基本如此。从年龄和相貌上看,他们是父子关系的可能性很小。” “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相貌相似的人也是存在的……” “但那是小概率事件……如果是没有深层关系的相貌相似者,他不可能深知当年发生的事……” “那当年的黑衣主持人是否还在?” “从各方面的情况推测,活着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那位闯梦者是个活人?” “当然是活人!” “活人能进入别人的梦中,有这种可能吗?” “这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但它毕竟发生而且被我们看到了……我想活人直接进入别人的梦中恐怕是不行的,他必定采用了某种特异的方法……估计这是一个经过修炼的异人……” “那他可能在什么地方呢?” “就在W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当就潜伏在快活羊大酒店附近!“ 正说到这儿,手机“噹”的响了一声,博士忙抓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常一鲜的梦境又开始了。 常一鲜终于打通了给老婆和干女儿的电话,羊太太和鱼小姐都先后赶来了。 常一鲜让她们坐下,说道:“我知道你们最近和我一样被怪梦缠绕,是不是有一个自称是国王的年轻人经常闯入你们梦中?” 羊太太和鱼小姐互相望了望,点了点头。 常一鲜继续说道:“这个人穿着打工仔的服装,却自称是奇珍国的国王,他一再纠缠我,向我索讨当年丢失的翡翠羊……” 羊太太和鱼小姐告诉常一鲜,她们梦到的情况和他基本一样。 “这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三人当年到过灵岩岛!……你们觉得这个人与当年灵岩岛上那位黑衣主持人是不是长得很像?” “是长得像……”羊太太和鱼小姐答道,“可是年龄不对……” “但是,他穿上黑衣服就让人感到他就是当年那位黑衣主持人!他真的以黑衣人的形象进入我梦中恐吓我……” “啊,那太恐怖了!……你告诉我们黑衣人早坠岩而死……莫非是他的幽灵?” “开头我也以为是当年黑衣人的幽灵找上门来了,吓得我不行……可后来仔细一瞅,就瞅出了破绽:当年黑衣人是个左撇子,而现在这位冒牌货却伸出右手向我索讨翡翠羊……还有他的耳朵也明显要大许多……” “啊,老公,你真行!”羊太太道。 “呀,老爸,您太厉害了!”鱼小姐也夸道。 常一鲜交代羊太太和鱼小姐不要害怕,他说:“既然这是一位装神弄鬼的冒牌货,那就至多不过是一位懂得邪术的家伙……” “可这家伙究竟藏在哪儿呢?” “估计就藏在我们附近!他穿着打工仔的服装,说不定真是一位打工仔!……我看可以首先在附近的打工仔中排查寻找这个人,行动要快!……” 羊太太和鱼小姐拍掌表示赞同。 …… 突然响起敲门声。常一鲜很奇怪:门外是羊太太在喊他!他睁眼一看,身边的羊太太、鱼小姐都不见了…… 梦境嘎然而止。屏幕上的画面消逝了。 奇奇怪博士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二点,估计是羊太太敲门进了丈夫卧室,将常一鲜吵醒了。 “这个梦太重要了,”博士说道,“它提前泄露了常一鲜的心计!” “果然不出您所料,常一鲜看出了‘国王’的破绽!”乔一桥大夫说道,“我担心他会对‘国王’下毒手……” “你的判断没有错!”奇奇怪博士说道,“常一鲜明天就很有可能将今天梦中所想变为实际行动!可‘国王’还不知道对方已看破了他……” 乔一桥大夫说道:“我觉得这位‘国王’索讨翡翠羊并没有什么过错……翡翠羊既然是他们家族的传家宝,哥哥死了,弟弟理所当然的是继承者,何况哥哥是被人杀害的……我担心他斗不过常一鲜……” “这是很可能的,常一鲜既狡猾又凶残……” “那该怎么办呢?”乔大夫深感担忧。 博士断然说道:“我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一不知道‘国王’身藏何处,二不知道常一鲜何时采用何种手段对他下手,三是我们基本没有遏制常一鲜行动的武装力量……” “那我们要不要向警方打个招呼?” 博士摇了摇头:“报告警方?警方会相信测梦仪测到的梦境吗?在缺乏嫌疑犯作案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很可能认为这不过是我们导演出来的一出荒唐的闹剧!甚至有可能出现最糟的情况:他们会以侵犯他人隐私为由,拘禁我们,使我们失去行动的自由……” “那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常一鲜的阴谋得逞吗?” “当然不是!”博士说道,“我们得赶快弄清‘国王’身藏何处,以便对他尽可能地暗中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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